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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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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朗张了张唇,似有点犹豫,欲说还休,又思忖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想不到,大哥还能劝解你。”

    冰雁有点懵,什么意思?

    “一直以为大哥打打杀杀,心思粗犷,原来,这个时候能让你依靠。”羽朗的神情很复杂。他知道这话说的不适宜,在冰雁心伤的时候,他不该计较这个。但是,他也不知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他也气自己,没有让冰雁有依靠的力量,她难过的时候,不回来找他,这个,让他很在意。

    “羽朗……”冰雁为难的看着他,现在,她实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劝慰他。

    下一刻,羽朗突然抱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按在胸膛。“冰儿,不要责怪我。”

    冰雁悄悄叹气。

    “我看出,大哥他还眷你,我怕。”羽朗哑声说,声音微微颤抖,“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样说,大哥才是你正式的丈夫,但是看到你们站在一起,我看到了婚姻的线。”

    冰雁一怔,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羽朗有点烦躁有点落寞的别开脸,不甘不愿地说:“你们之间还有情感纠葛,我不想承认,也没办法。”

    冰雁从他怀里起身,直直的看着他,“你还能看姻缘?”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看到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会和美朗在一起?”冰雁心里也沉重了。

    羽朗缓缓垂下眼帘,眉心忧伤的颦在一起。

    冰雁闭了闭眼,呼气。“为什么,我的情感就这么凌乱么?”

    “原本,你与我们兄弟三人,就是剪不断的情感纠葛。所以兜兜转转,我们都成了亲。”

    冰雁突然有点激动,双后握住他的手臂,急问:“那后面呢,我们会再分开吗?我会负了你吗?你们会有人放弃我吗?”我怕啊,这么多的情感线,她的心理承受不了。

    羽朗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她轻轻摇头,“不知道。”

    冰雁渐渐泄了气,眼睛里漫上一层泪,好无力。“怎么办?我就想这么安安生生的过,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的曲折?羽朗,我们走吧。”

    羽朗一怔。

    “趁现在,我和美朗还没有什么,趁茜朗伤害我,我们俩走吧,走到天涯海角,不再回来见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单纯的过日子了。”冰雁颓丧的说。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她自己知道,羽朗也知道,她只是发泄情绪,一时的自暴自弃。

    羽朗已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涩,被当作这样的人选,选择了他,却也是不由衷的选择。

    立即注意到了羽朗的情绪,冰雁连忙讨好的笑了笑,“好了,不乱说话了,你别在意,身子不好,别又因为我抑郁。”说着伸手去按他,想让他往下躺好,却感觉到了明显的抵抗力,诧异的抬头,见羽朗认真的看着她,她心里一触,不由的缩回手,低下头坐正身子。

    羽朗深深的望了她一会儿,终是心疼她已很难受,不想再增加她负担,叹了口气,轻轻的深情的拥住她,只低声在她耳边说:“以后,不管是开心的,伤心的,不管你有什么心事,都先告诉我,好吗?”

    冰雁立即明白了她的躲避对羽朗是另一种伤害,顿时有点慌,“对不起……我只是怕你看到我难过,会更难过。”

    “我没有那么脆弱,难道,你不想让我分担你的痛吗?”羽朗抚上她的脸庞,眼中隐约泪光闪烁。

    冰雁缓缓呼了口气,再次依偎到他怀中,哽咽开口,眼泪就开始滑落,“我好痛……我看到他坐在那里,笑得那么灿烂,怀里的女子那样妖媚,那一刻,他离我好远,好像我们的过去从来不曾存在过,好像就只是一个美梦,我好痛,真的好痛……”

    羽朗心痛的搂紧了她,“冰儿……”

    “答应我,羽朗,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冰雁呢喃着,眼泪沾湿他衣襟。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都永远陪着你。如若不得已分开,那么翻山越岭,就算用尽最后一口气,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也会来到你身边。”羽朗眼瞪微闪,一字一字念出心中的盟誓。

    冰雁缓缓抬起头,深沉的望着他坚贞纯粹的容颜,轻轻环上了他脖颈。

    羽朗低下头,温柔的吮去她脸上的泪。

    窗外的晨曦清清脆脆映在白纱帐上,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早。

    羽朗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清朗透明,他轻轻转头,身边的冰雁嘴巴动了动,刚有一丝想醒的征兆,他飞速的抬手点了她的睡穴,冰雁立即又沉睡过去了。

    翩然起身,在桌上拿了外衫披衣下床,回身,将被子全面的掖了掖,手指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头发,看着她恬静美丽的睡颜,羽朗的眸色越来越温柔,越深情。“冰儿,好好睡吧,睡着的时候就不会烦恼。”

    门外轻轻敲门声,霖其的声音:“少主,起了?”

    “嗯。”羽朗直起身,放下纱幔,给霖其开了门,霖其好奇的朝里望了望,“少主起这么早,少夫人呢?”

    “霖其,你叫梅朵来看着冰儿。”羽朗回身看了一眼纱内的冰雁,又说:“我想去找三弟。”

    “少主找新王,是为了少夫人么?”

    羽朗垂眸,点头,“嗯。我想他如此对冰儿,许还是因为对我有怨,若是我能化解与三弟之间的矛盾,冰儿就不会这么受苦了。”

    霖其敬佩又心疼的看着羽朗,“少主,我知你心意是好的,可是就怕新王他性子怪异,见了你说不定又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那个无妨,只要能让他放下心里的芥蒂,不要再折磨冰儿,我就算向他低头,也没什么。”

    “少主!”霖其纠结着,“新王他,占有欲太强,看你简直是眼中钉,你低声下气,恐怕只会被他嘲笑而已。”

    羽朗沉默着,眉心微微颦蹙着,半晌,低声说:“总要试,我不能看着冰儿受伤,却无能为力。”

    霖其叹了口气,“唉,那好吧。听说如今新王脾气暴虐,少主你要小心些。”

    羽朗淡笑,“他不会伤我的。”

    霖其看了看他,“早上还很凉,少主多穿件衣裳吧。”

    羽朗点头,霖其给他拿了件披风,帮他系好,跟随着他往外走,羽朗让他留下来,自己一个出了院。

    此时还早,外面保有下人在活动,羽朗不紧不慢的走在林荫小路,直达茜朗院前。早一点,还能截到茜朗,恐怕晚些就难见到他的人,就是见着了,也不会方便谈话。

    守门人见得是羽朗,连忙开了门。

    巧的是,茜朗也刚刚打扮整齐走出屋门,一抬头就见羽朗缓步过来,两人视线相碰,均露出异样的神情。

    “二哥有空来我这小院,真是稀客。”茜朗似笑非笑的望着羽朗说。

    羽朗淡笑了笑,笑容清雅温润,“早就该来恭贺三弟称王,身体不适耽误了些时日。”

    “哦?二哥是来祝贺我的?”茜朗有意无意朝他手上扫了一眼,意思是你来祝贺我的可没见有贺礼。

    羽良也不窘迫,直接道:“当然还有其他事跟三弟商量。”

    “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何事。”茜朗双袖负后,侧了身昂首挺胸,傲慢之气渐长,甚至不请羽朗进屋详谈。

    羽朗本是清冷之人,倒也不在意这些礼数,只是他身体内毒素未清,内力使不上,这会儿吸了点凉气便转头低咳了几声,惹来茜朗鄙夷的侧视。

    羽朗颦了颦眉,他也憎恨自己怎么这般虚弱,什么事都不做,站着都有点疲乏,这样的身体还如何为冰儿挡风护航?

    “能让二哥亲自来找我这不讨喜的三弟的,还是冰雁吧。”茜朗先坦然开口。

    羽朗见他直接,也点了点头。“嗯。三弟昨日行为,实是伤了冰儿的心。”

    “冰儿?”茜朗半嘲讽半怒意的呢喃了句。

    羽朗也不去更改,继续说:“我知三弟乃性情中人,许是这些天与冰儿误会加深,才会气火攻心,做出伤感情的事来。其实,你,我也冰儿成亲,自是一家人,你我又是亲兄弟,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商量,二哥哪里做的不对,我会改的。只是冰儿夹在你我之间,甚是难为,三弟还是需三思而行啊。”

    茜朗一直淡漠着脸色听羽朗说,然后冷然一笑,道:“二哥果然为了冰雁,不惜低三下四来与我讲和,你真是冰雁的知已蓝颜,是好夫君呢。”

    虽然他话里带刺,但羽朗不是美朗,隐忍功夫深厚,原本他就是来陪礼求和的,就知道要面对什么,所以他不卑不亢,依然娴静自得。“三弟,我知你俩之前恩爱无忧,可谓一对神仙眷侣,而我,是后来居者,在你心上,如似一根针横在你俩之间,你会心痛,会失落,我都明白。二哥也因此,对你甚是愧疚,只是我与你一样,愿为冰儿付出一切。也只能,对不住三弟了。”

    茜朗在羽朗说到之前神仙眷侣之时,眼睛里极度的压抑起激动,再来是有点伤感,直到听到最后,就有些嘲讽了。“二哥已是不得已,我又怎会不知。”

    “三弟知情达礼,二哥原也是知道的。”羽朗见他情绪平静,心头暗喜。“二哥不想因为这样的误会,伤了我们的感情,而你们之间,为这个生隙亦不值得。二哥是禅佛之人,心境淡然,以后,可让冰儿多陪陪你。”

    “二哥这话,是在忍让我么?”茜朗勾着唇角,看不出喜怒。

    羽朗认真的点了点头,“也不算是忍让,我们以后要相处,互相理解,互相关心,总是没有错的。”

    “二哥温柔贤德,怪不得冰雁这么喜欢二哥。”茜朗淡淡一笑,不知说的是感慨,还是讽刺。

    这些羽朗都不去研究,直说:“我是真心想我们一起过好日子,冰儿心思细腻,她是我们的爱人,莫要伤她。”

    “所以二哥就甘愿让了我?难道,在二哥眼里,只有你让,我才能得么?”茜朗说着说着又犀利起来,“还是,你觉得我是有多不贤德,需要你来让?我是有多想得到冰雁,还迫你相让?”

    饶是羽朗再淡泊之人,听到这话也面色苍白,急切辩道:“三弟误会了,二哥不是这意思,冰儿自也不会误会于你。”

    “呵,不必圆说了,我知我在你们心里是什么样的人。”茜朗冷兮兮的笑了笑,道:“不过二哥似乎自作多情了,我和冰雁的事,你自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羽朗微微一怔,仔细想了一下,才明白。当下连忙说:“只要你和冰儿解释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二哥真心想让我与冰雁和好?”茜朗微挑眉心,似笑非笑。

    “不然呢?”羽朗无奈的笑。

    “不知是二哥傻,还是太善良呢。二哥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和冰雁如胶似漆么?费些心思找我,太多余了点。”茜朗转过身,面容有点气恼。

    羽朗望了望他,直觉得他句句话中,都隐含着嫉妨。微叹了口气,说:“三弟难道不知,冰儿心系于你,又怎会安怡?她昨夜哭了很久。”最后一句,他说着都心疼不已。

    茜朗面上微有动容,但也只是一瞬。“是吗?我真是荣幸。”

    “三弟与冰儿的情意,自己应该清楚,又何需妄自菲薄。冰儿亦不是那种薄情女子,你就算气她罚她,也伤她够了,几世修得夫妻情,还望三弟能珍惜。”羽朗低声说着,情绪也有些伤感。“我知你的心情,同为人夫,我亦和你一样,心酸,不安,多疑,总会由心滋生出些事来伤情自己。你和冰儿原就相知相伴,有共同的爱好,见识,生活事业两相宜,是一对好拍档。她与你在一起,朝气蓬勃,活力四射。而我,便中会练武禅佛,这些对于她却是不顶用的,我帮不了她什么。她和我在一起,只是平静安怡,远不如和我在一起快乐充实。”

    羽朗这番话说完,茜朗一直不语,挺立的背影带着倔强又带着伤感。许久,他侧转过头来,苦笑了声说:“二哥还说我妄自菲薄,你呢?别忘了你可是一直是她的梦中情人,她恐怕只需看着你,就很满足了。”

    “三弟……”

    “行了,我知二哥的良苦用心,你说的意思我都懂了,我会考虑的。”茜朗呼了口气,正色道:“我今日还有族事,没有时间再多与二哥闲聊了,二哥请回吧。”

    羽朗稍有不放心的看了看他,但见他情绪稳定,一进可能还不能释怀,但自己的话定是对他有影响,相信他经过考虑后会理解也会接受的。他原不是纠缠之人,便点了点头,清咳了一声,说:“那我不耽误你了,还请三弟多斟酌,明日,我且让冰儿过来,可好?”

    茜朗眼神微一停顿,然后点了点头,“好。”

    见茜朗爽快应允,羽朗大松了口气,不再多说,告别了后,转身离开。

    茜朗一直站在原处,静静的看着羽朗清贵的身影渐渐走远,出了院门后消失。一张俊脸上淡淡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里隐隐渗出越来越浓的恨意。

    冰雁这天醒来,只觉得脑子里好一会儿浑沉,恍恍惚惚的有点怪异,当她迷蒙着睁开眼睛,映进眼帘的依然是羽朗如画的美颜,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有点疑惑地说:“我睡的有点晕。”

    羽朗轻轻将胳膊伸到她颈下撑着她,柔声道:“昨夜无眠,睡的迟了,有些疲乏。一会儿喝点汤,缓缓神就好了。”

    “嗯。”冰雁不疑有他,在他的协助下起身。

    身边有羽朗陪伴,总是安怡舒适的,羽朗就像一本书,一幅画,一曲悠扬的琴声,恬静娴雅,洁净无瑕,让人爱不释手。茜朗说的对,哪怕她只是和羽朗坐在一起发愣,什么都不想,也是满足的。

    这一天,她心里舒服多了,刻意的不去想茜朗,也淡忘了他带给她的伤痕。

    晚上,两人温温情情的搂在一起,躺在床上款款相谈,羽朗见冰雁眉宇间已无愁绪,心思清明了许多,便犹豫了一下,清雅的劝说她,“冰儿,明日,你去三弟院中吧,想来那天的事,他也有愧疚,只是他性子高傲,只要你去了,他定会跟你道歉解释的。莫让这件事,成了你们之间的隔阂。”

    冰雁知道羽朗是个老好人,过度的谦让有时都让她郁闷,若不是知道他爱她成痴,她恐怕都会怀疑他呢。唉,也许羽朗才是达到了爱情的最高境界,想她所想,做她想做,只要她快乐他就快乐。

    “我想,再隔两天吧,现在我也在气头上,他也需要冷静。”

    “时间越久,误会越深,彼此心里越不好受。”羽朗继续开导她。

    冰雁想了想,也对,反正总要面对,既然羽朗这么在意,为了安抚他,她就再端一次架子去讨好茜朗吧。叹了口气,她点了点头,依到了他肩头,“羽朗,你真是天下最好的夫君。”

    羽朗见她应允,心里即安心也心酸,再听她说这话,更是又开心又忧心,“冰儿,这种话,记得千万不要在三弟面前提起。”

    冰雁心疼他太过知书达理,也只好顺应他,“嗯,我知道。但在我心里的感觉,我总要说给你听的,难道你不喜欢听吗?”

    羽朗怜爱宠洋的羞赧一笑,“怎会不喜欢听?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如同津蜜。”

    冰雁眯眼一笑,稍起身低头望着他,如瓷的肌肤,如玉的面容,纯良的眼睛,神仙哥哥,真的做了她的夫君啊,这世界多美好。纵使再过一百年,也许她还是会为这件事而震憾骄傲,她会稀罕他到永远的。倾身,珍视的吻上他的唇。

    羽朗叹息一声,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冰儿这般温吞娇柔,真真是愁煞为夫。”说完,突然搂着她一个翻身,实实将她拢于身下。

    霖其见两人起的也早,没有恋床,便早早的和梅朵上前伺候,早饭也及时的端上了桌。

    用餐间,羽朗想了一下,又小声提醒她,“用过早饭就去吧,晚了三弟恐怕有事要忙。”

    冰雁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其实她心里也紧张,也在不安。

    羽朗也不再多说,温雅的陪她吃过饭,便亲手给她披了件衣裳,送她出门。

    冰雁走到茜朗院门外,犹豫的笃定下步子,左右徘徊。

    见了面,她要说什么呢?那天的事是问还是不问?不问显得她假,因为不管是她自己还是茜朗,都知道那天的事是个梗,不可能当不存在。可是问了呢?那家伙现在的行为,让她有点儿把不住脉,她还真怕他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伤了她的心,她恐怕都不敢再主动来找他了。

    如果真是那样,以现在的茜朗的性情,不再像以前那样厚脸皮的粘着她,那他们的关系可该怎么办?越来越僵?然后呢?难道要这样一步步走到冷战?走到无法回头?

    去去去,想什么呢,一定是她多虑了,茜朗还是爱她的,也就是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嫉火攻心才想要刺激她,茜朗眼界极高,怎么会看上那种庸脂俗粉,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心性,做法任性幼稚,其实现在,说不定也在眼着她呢。唉,好吧,谁让她现在是左拥右抱呢,是她先伤了人爱的心,就该她去低这个头。

    这般安慰自己一番后,冰雁心境平定多了,鼓足勇气上前敲门。

    开门的使女一见是她,脸上露出有些惊骇的表情,冰雁不由皱眉,是她太久没来了?下人看到她都害怕了,真是。

    “茜朗呢?”一边走,一边问。

    “王……还在,还在卧房。”

    “哦。”冰雁直接朝卧房走去,她在羽朗那儿都吃过饭了,他怎么还在床上??

    瑞玛原本站在屋门外看到冰雁过来,神情一变,立即提起裙子小跑过来,“少夫人,您来了。先到正堂休歇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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