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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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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雁叹了口气,再转头看了那消失在夜幕下的影子,慢慢的从地上起来。茜朗体贴的帮她拍打着身上的土,轻揉着她的膝盖,“冻到了吗?回家我用热水给你敷一敷。”

    冰雁这才看向他的脸,虽然天黑了,还是能看到暗影,“你呢,疼不疼?还有身上,打到哪里了?”

    茜朗握住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摇头,“我没事。我伤的是身,大哥伤的是心,让他发泄发泄,也是应该的。”

    冰雁无言的望着他。他温婉一笑,搂住她转身,“我们回吧,天黑了很冷。”

    冰雁点了点头,随着他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扭回头看向美朗消失的远方,心里不由的低沉,哽咽道:“也许真不该和他吵,天这么黑了,走山路太危险。”

    茜朗神情微变,“你后悔了?后悔也没关系。”

    “我就是担心他,他这样子回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会永远不安心。”

    茜朗望着他的眼睛里迅速腾起一丝恼火和气郁,嘴角轻不可见的扬起一刻嘲讽的弧度,幽声说:“大哥武艺高强,常年在山谷中打滚,野外行军经验丰富。就算遇见野兽,他还带着刀,骑着马。就算迷了路,他也能等到天明。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冰雁听着他这一番话,敏感的听出了他的酸意,蓦地想起他小时候的遭遇。这么一比,他还却是可怜,美朗有的他一样都没有,却还是活生生的熬过了一夜。所以,在他面前心疼美朗,他心里不是滋味吧。“茜朗,你受的苦我记在心里,我会疼你的,你有了我,不会再受曾经的苦,相信我。”

    茜朗看向她,眼睛在暗夜里如星般明亮,但是很快,他眼中的明亮被眼帘遮住,他的神情也缓和下来,没有了炸毛的意味。“对不起,我不该说这种话,他毕竟是我大哥,我本该担心他,还在这里吃醋。”

    冰雁就是喜欢他很识时务,该炸毛时炸毛,炸完了立刻就认错。所以说,有点孩子心性,又灵活,让人想恨也恨不起来。叹了口气,牵起他的手,“算了,想了也没用,我们还是回去吧。”

    茜朗偷偷看她一眼,见她真不是说气话,一颗心儿放下,温顺的拥着她向坡下走去。

    “少主!少主!有好消息!”霖其一溜风跌跌撞撞的扑进门,掀起一阵小风,惹得正凝神修改译经的羽朗皱了皱眉,难得责怪的瞪了他一眼,“你跑什么?”

    “少主,我听到一个好消息!”霖其兴冲冲的,也不管羽朗不悦的脸色,喜哈哈地说:“听说,前天大少主失去少夫人的娘家了!”

    羽朗神情一顿,侧目斜向霖其,“这是好消息?”

    霖其被这一眼瞄的一怔,第一次觉得少主这眼神真可怕,吓得他几乎是休克了几秒,才缓过神来,心发寒的解释,“是……去是去了,可是今天一早就又回来了!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羽朗缓缓垂下视线,也露出疑惑。

    “还有啊,大少主今天一整天,都跟那个那个什么益西小姐混在一起,看样子腻的不得了!”霖其继续兴致勃勃的爆料。

    羽朗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睛里也多了担忧之色。“大哥这是作何?”

    “哎呀少主,你别管大少主想干什么,只看他这次找少夫人又单独回来,就说明他和少夫人起了矛盾,不然怎么会突然跟益西小姐在一起呢!少主,这岂会不是好消息么?!”

    羽朗脸上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愁重重。“怎算得是好消息,还不知他们出了什么事。”

    “少主!你怎么想不通呢。要是大少主和少夫人有什么不好,咱们,不是更有机会么?”

    羽朗冷冷撇他一眼,“你忘了她是和谁一起去的?”

    霖其一愣,有点失望的挠了挠头,“是哦,和三少主。难道,少夫人现在跟三少主好了?所以才和大少主不和?这样算起来,也确实算不得好消息。”

    羽朗吸了口气,眼睛失神的望向窗口。他介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不知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哥这般做,她会伤心的吧。

    “唉,三少主是真的太狡猾了,虽然我不赞成他死皮赖脸的方式,但是,少主啊。”霖其突然变得语重心长,“我说句实在话,你若真喜欢少夫人,等少夫人回来,你也主动点热情点。”

    羽朗看向霖其,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霖其叹声叹气的转身出去了。

    羽朗缓缓垂下眼帘,无心在钻研佛经,合上经书,以手支腮,陷入凝思。月余的娘家生涯终于还是结束了,冰雁回首在娘家的这些日子,虽然没有把阿妈家全篇翻新,因为她还耿耿于怀这套破院子,但她没有多余的钱来修整了。好在已经从家具到家用,都齐全了一边。再加上三年免税,家里那三分地儿产的粮食还是够吃的,她也放心了。至于那一百只小羊,今年是赚不了钱,只能辛苦一段日子,到来年多下几只羊仔,家业才能一天天壮大起来。

    唉,现在她的娘家就好像刚被扫荡了一圈,百废待兴,所以,也不能急,慢慢来吧,等她以后自己的事情稳定了,赚多了钱再好好孝顺他们。

    临别时,冰雁望着那三人舍不得的眼神,喉咙口一直是涩的,脑子里,浮现的是她现代的妈妈,她掏心掏肺使出浑身解数的改变这里,也是一种自我安慰,希望用她的孝心能打动某神仙,让她妈妈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一些。

    一转身,与茜朗跨马离去,就没再回头。

    一路,她沉默着,情绪很低落。茜朗理解她的心情,只全程体贴的呵护着她,懂事的没有打扰她沉浸离愁。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感觉,回程的时候总是会比来的时候快一些,这一天奔波,竟然在太阳未下山之前,回到了土司府山。

    这时候冰雁的心情,已渐渐平复,不期然的,见到了大片的茶园,冬日茶园没有风景可看,但那整齐的满坡枝丫,也看了着实美观。“原来就是这里啊,出来的时候真是没注意。现在衬着晚霞,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茜朗温柔的垂目看她,难得在这一路,她终于疏解了情绪,开口说话了。“到来春时,我再带你出来看风景,可好?”

    冰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茶叶是一直一来都很紧俏的商路,如果这条路能走的更宽些,必定会开创新的篇章。”

    “说的有道理,之势就像我以前所说,茶叶是靠的自然环境和自然规律,要革新就是在跟自然界做对。”

    冰雁眯了眯眼,淡然一笑,“就是要作对,在我们那儿,很多东西都不是按自然规律来得,许多果树用嫁接可以造出新的品种,人类就是有这能耐,不靠天然吃饭。”

    茜朗眸中露出惊奇和欣喜,“是吗?那你是不是已经有好的点子了?只要你想得到,我就做得到。”

    冰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你当我是女科学家啊。我就是当时空的搬运工,也得看能不能找到可搬之物。再说,现在着实没有心情。”

    茜朗搂了搂她,手掌抚了抚她的脸庞,“不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的小脸好凉,回去后好好暖暖。”

    冰雁抬头,看着他这张纯少年的脸上那充满慈爱的眼神,竟是一点也不显得维和。少年的爱,是热烈的,纯真的,也是铺天盖地的。她庆幸老天让她拥有这份天然的感情。

    “冰雁……”见她这般看着自己,茜朗稍露羞涩,也难掩欣喜,同时又多了份期待和犹豫,其实随着离家越来越近,他,也是有心事的。“回家以后,你,住到我院里来好吗?反正,大哥他已经知道了。”

    冰雁神色微动,心里也泛起惆怅。“他虽然知道,可还不肯罢休,我们还是不要欺人太甚,等我慢慢跟他沟通,跟长辈求得谅解以后,我们再在一起。”

    茜朗怯怯的望她一眼,听话的点头,“我听你的。”

    冰雁抿唇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儿,“我就喜欢茜儿这么乖。”

    茜朗低头一笑,脸上带着不敢言说的担忧。

    冰雁岂会看不出他心思,低声安抚,“美朗是条汉子,不会强人所难。”

    茜朗抬头,清澈如潭的眸子望着她,叮嘱:“那你一定要小心哦。”

    “嗯,放心吧。快走吧。”

    茜朗也不再婆妈,夹马牵绳,马儿朝着山坡奔去。

    府门外,侍卫看到他们,连忙上前迎接,同时有人已火速向府内回报。

    没有下马,两人进了大门,直奔向小院。院门外,茜朗勒马,两人先后下了马,冰雁祝福茜朗赶紧去换衣服。

    小麦见得冰雁回来,慌里慌张的上前跟着伺候,冰雁见她欲说还休的表情,就知道美朗肯定会后来情绪不好,也不多问,只好好整理自己的。她这刚回来,头等大事就是要去拜见她的婆婆土司夫人,鉴于走时的先斩后奏,这次的主动认错态度是摆出彻底的低姿态。就算她与美朗分道扬镳,和茜朗在一起,土司夫人也还是她的正牌婆婆,不巴结也不能得罪啊。

    她这边行色匆匆的往外赶,院门外就见茜朗已比她更早一步在等她。“茜朗,你去跟土司见礼,我先去见夫人了。”

    茜朗望着她的脸上露出担心,可还是知礼的点了点头,“言语要谨慎。”曾几何时,他在乎这些礼节了,以前不管在谁面前他也不屑于遵循规矩。

    “放心吧。”冰雁没有等他,率先朝前走去。两人刚刚回来,不能太过高调,现在依她所猜,美朗应该并没有跟两位长辈透露什么,所以她一会儿见着夫人也得装一装。

    果不其然,夫人得了信儿知道她回来,已经在正堂上端坐着等候了。冰雁款款而入,翩翩行礼,“阿妈,媳妇儿回来了。”

    土司夫人的面色不意外的非常不好,只是她这份不好,不是冰雁所理解的那么单一。“住了不少日子啊。”随着一声淡淡的隐含了点敷衍和责备。

    “走时匆忙,没有跟阿妈仔细商量,是媳妇儿的不对。以后断不敢妄行。”冰雁谦卑的垂首轻言。

    土司夫人看了看她,“走的匆忙便也罢了,倒是前些日子,美朗追去了,怎得一转眼就回来了?”

    冰雁心里有准备,不紧不慢的答:“美朗本也是去看望看望,我娘家条件也拘谨,他便回来了。”说得含糊些比较好。

    “是吗。”土司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深究,此事她问问便好,真深究起来,倒也麻烦。如今美朗日日与那益西混在一起,她虽不反对,可在媳妇儿面前却不好硬气起来。“你父母都还好吗?”

    “谢阿妈关心,他们都还好。”

    “好了,你也一路奔波,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阿妈。”冰雁没想到这么顺畅,本来还非常集中精力打算迎接婆婆的招式的,蓦然的这么轻描淡写让她有点不踏实,可怎么个不踏实法,她也说不好,只得规规矩矩的撤退。唉,其实想这么多干啥,只要夫人不找她麻烦就行了。以后在这个家,她和她也就是相互应付。

    土司夫人见冰雁消失在门外,这才一转头侍女厉声道:“快去把大少主从益西那个奴婢的屋子里揪出来。”

    “是,夫人。”侍女匆匆离去。

    冰雁出了正堂,走到堂院中,下意识的望望土司堂,未见有动静,想来土司王应该和茜朗有许多公事要谈吧。放松精神,她缓步走着,想着今晚要如何度过,美朗知道她回来,今晚是不是他们又要有一场口舌?

    忽而,视线的余光中,瞥到一抹熟悉又陌生的月色,她不期然的抬头,撞上了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睛。

    气氛僵持了半秒,冰雁立即回神,“羽朗?你怎么在这儿?真巧啊。”

    羽朗清浅一笑,清俊的面容在晚霞的映照下镀上了一层柔光,更令某人的气质多了份仙气,看的人恍如隔世。“是听说你回来了,在此等候。”

    冰雁怔了怔,但之势很短暂的愣怔。羽朗与生俱来的淡然气质,就算温温软软说出我在等你这种话,也让人觉得与暧昧扯不上一丝关系。“哦,是吗?是什么事?”他能等谁,定是有正经事的。

    羽朗的眼中略略显出一丝失落。适才,当霖其欢天喜地告诉他,少夫人回来了的消息时,他虽然心动却还依然保持着矜持,霖其恨铁不成钢的催他来找她,实施主动计划,他也犹豫着说,曾经跟大哥起誓不介入他们夫妻之间,但霖其却投机取巧,言说誓言是不介入她与大少主,可现在明显的状况是她与三少主走得近,这其间还指不定是什么关系,怎能轻易放弃?虽然他也觉得羞愧,却还是禁不住这一月来的内心纠缠,惴惴不安的来了。

    方才见她心不在焉踏着晚霞款款行来,只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正如她的脚步一致,在向他悄悄靠近。她不是最美的女子,却因了他的在意,他的思念,而变得别样顺眼变得别具风情来。

    之势此刻,她似乎没有一丝想见他的表情,那一脸疏离客气的笑容,让他瞬间觉得天很冻,地很冷。

    “哦,其实,我也正要找你呢。”冰雁见他不说话,也不奇怪,因为他经常不说话嘛。

    闻言,羽朗骤然抬眸,清若水的凤目定定的望住她,心底微微的动。“你……找我?”

    “嗯,但是今天太晚了,我也刚回来有点累,这样吧,明天,我去你院中找你,好吗?”冰雁清清朗朗的说着,笑容纯净。

    羽朗望着这样的笑容,心里的寒冷渐渐散了。暗暗喜悦,她说也正要找他,她心里是有他的存在的吗。蓦然间又觉得感慨,因了她简单的一句话,他的心情竟然能有如此迅速的起伏。“……好,我等你。”

    “那,我们明天再聊吧。”冰雁灿烂一笑,就想要转身返院,一转头间,瞄到了一个快速走过来的高大身影。她心神一定,定睛望过去,美朗正一脸坏笑的朝他二人走来。

    “真是及时啊,是听到信儿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吧。”美朗阴恻恻的斜了羽朗一眼,又冷漠的看向冰雁,“让你安分一刻都难呢。”

    冰雁和羽朗的脸色同时拉了下来。

    96成全你们不是我的责任

    “美朗,我们回院再说。我很累,先回了。”冰雁有些仓促的说着,转身就继续朝前走。她不想当着羽朗的面跟美朗起冲突。

    见冰雁急着走了,美朗将目光转向羽朗,翘起的嘴角带着讽刺和挑衅,“看不出啊,二弟不是清心寡欲的佛教中人么?怎么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羽朗起先还存有的一些愧意在听到美朗损冰雁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弱势小白兔,此时更是被激的起了斗志,“大哥与别的女子厮混,是否该先检讨一下自己?”

    美朗被激怒,一时情绪失控地叫道:“哼!我想怎样,谁也管不着!我没有错!视他先负我!”

    “大哥的意思,是三弟?”羽朗微侧头,面微带试探。

    美朗一瞪眼,“与你何干!”

    “当然有。”羽朗一本正经的说,“因为这样,就并不违背我的誓言。”说完,懒洋洋的瞥了美朗一眼,转身,迈着优雅高傲的步子,走了。

    “你……”美朗气到七窍生烟,反了,他们都反了!“羽朗!你若是敢动歪心思,我绝不饶你!整日假惺惺的扮清高,恶心!”

    羽朗的脚步未停,之势神情骤冷。他就不信,除却情字难料,这世上又有谁能控制得了他,大哥?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介蛮夫而已。

    回到房中,冰雁若无其事的褪外衫,解头饰,卸下一路繁琐,换上轻装。余光中,瞄到美朗迈着沉稳健步而回,她不动声色的泡了杯茶,垂首而候。

    美朗一脚踩进屋来,眸子犀利的瞪向这个看似柔弱却无比倔强的女人。从没有像这一刻,他这样恨她这样讨厌她!摆着一张无辜甚至无所谓的脸,却坐着无比卑鄙无耻的事!

    手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终是没做什么,一旋身,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

    冰雁适时宜的手端起茶,站到他面前,也不去看他可怕的表情,而是恭恭敬敬的席地而跪,腰杆挺直,茶杯奉上,垂首敛目,从容不迫地道:“相公请喝茶。”

    美朗没想到她突如其来行这么郑重的大礼,面上露出仓皇失措,眼中更是疑惑,之势还得强撑着架势问:“你要干什么?”

    冰雁稍作停顿,似是思虑了一下,低垂的目光中露出几分柔软和悲怆来。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涓涓而出:“你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恩人,又娶我入土司府,让我脱离了贫瘠之苦,对我有再造之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生与养双重的大恩人,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甚至不会有生命。相信你,一代枭雄不拘小恩,也并不想让我以感恩的心来服侍顺从你,你是真心的想与我恩爱百年,曾几何,我也是真正的想过做你的贤妻,从此相夫教子,安享天年。之势,我不能说这一切的变化是不得已,是阴差阳错,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我的心,不该动摇,不该饱暖而思,更不该忘你的恩情,不该不体谅你的心情,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住口!”美朗暴怒的打断她,起身一把挥掉了她手中的茶杯,不可置信和深恶痛绝使他的面孔都在微微抖动,“你以为,你自责、你主动认错我就能原谅你?你承认自己的恶行就能摆脱你的罪恶吗?你以为你这样装可怜扮愧疚我就能放你一马?你休想!我说过多少次,你承认也好,你反抗也好,你是我娶来的妻,你不想跟我,好,那你也别妄想跟别的男人鬼混!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手里!”

    “我并不怕死,如果你一定不放我,一定要让我以死谢罪,我也愿意接受。”冰雁面无表情。。

    “你少来这一套!少一副贞洁烈女的鬼模样!告诉你,不管你玩什么阴谋诡计,也休想让我准你和茜朗那死小子双宿双飞,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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