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青睐方树见?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就像是在问熊孩子的父母,你什么不把他淹死算了,在他身上费那么多心思干什么。
像是察觉到高婧不愿意回答的心思,陈竹希换了个问法:“或者说,你为什么相信不是他对我的车动了手脚,而是有隐情?”
高婧看了眼陈竹希,略微往后靠了靠,声音带着干哑:“没什么为什么,真要回答,大概是……我相信他不会伤害别人,就算是杀人犯,他也不会用私刑,更何况是对你。”
“他真的没有对杀人犯用私刑吗?”陈竹希松了松领带,笑了下说,“他进不了刑侦队,不就是因为对杀人犯用了私刑吗?这还不算让人警惕的前科?”
“前段时间网上有句话挺有深意的,我觉得你应该记一记。”高婧敲了敲车窗,没再看陈竹希,眼里的光有些冷,“‘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陈竹希无所谓的耸肩:“莫非杀人犯那事也事出有因?”
“机密,无可奉告。”
车子停在侦探社楼下的车位后,陈竹希没有开车门,而是解了安全带凑近了高婧一点,直直望着她的眼睛,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好奇:“要是方树见真的一身狼藉,不是个好人,你还打算站在他身边帮他挡风遮雨不成?”
高婧微顿,竟然没有反驳这句话。
“你还真是这么想的?”这回轮到陈竹希惊讶了,尾音都有点滋,“你爱他?”
“……是我了解他。”高婧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门,想了想还是说,“你车子的事我会帮你免费查,但如果不是方树见,那希望以后陈总别再用有色眼镜看人。”
陈竹希噎了噎,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看着高婧的眼神更复杂了。
但高婧没有继续和他掰扯的意思,伸了伸手示意他还钥匙。
他扔还了钥匙,抬头望了望这栋陈旧的商业楼,神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高婧,我得提醒你一句,方树见留下的污点不少,要么最好一辈子都别出什么事,要真出了事,那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麻烦陈总发邮箱,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高婧无可避免的心里一沉,陈竹希能查到的,别人也能查到,只是危险程度会是多少?
本来就一团乱的情绪因为陈竹希的话更乱了,高婧心情不好,更加没有了招呼陈竹希上楼坐坐的想法。
陈竹希破天荒的也没有顺着杆子往上爬,反而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不打算上楼。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追高婧的执念,只是觉得有趣闹着玩而已,不过……从现在开始,他倒真打算认真了。
高婧也不意外他不上楼,只是有些奇怪,陈竹希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么几句挑拨离间的话?
他到底是查到了方树见的什么事,才会这么说?
到侦探社的时候,珠宝案的委托人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一进门,唐琴就迎了上来:“委托人很着急,好像丢失的珠宝里,有一件是这周末就要送去拍卖会的。”
这周末?
现在都周四了。
高婧点了下头对她说:“帮我倒杯浓一点的咖啡,我提提神。”
“我还以为这几天休息你会状态好一点,怎么和纵欲过度一样?”唐琴狭促的笑了下,帮她去倒咖啡了。
以往高婧是会接话开玩笑的,但今天她实在没心情,事情一件跟着一件,连个休息的机会都没有,让人心累极了。
揉了揉太阳穴,高婧强自打起精神,推开门进了会议室。
坐在里面的有三个人,中间是一位老者,年纪已经很大了,一身灰白色唐装,虽然头发花白,但看起来极其精神,他还拄着一根红木拐杖,那木杖表面光滑漂亮,包浆包的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坐在他左边的是一位年轻些的男人,穿着宝蓝色西装,看起来应该四十来岁,神情有点紧张,一看高婧进来就立马站了起来。
右边的男人也像是四十岁上下,但显得无所谓许多,自顾自玩着手机,连看都没看高婧。
高婧进来前也没看见莫角,干脆就自己做记录了,她在首位坐下,点了点桌面问:“谁是委托人?”
“我。”着急站起来的男人连忙说,“我叫金天龙,是失窃珠宝库的负责人,这位是我父亲,金福顺,连锁珠宝店的董事长,右边的是我弟弟金天顺。”
高婧点了下头:“说说发现失窃的情况吧。”
正好唐琴敲门进来,将泡好的咖啡端给高婧。
“莫角等会儿就回来了,要我帮忙记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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