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开门而入,里面的场景,让他不觉眼神放大。
只见傅南城坐在地上,衣服褶皱,下巴上是青灰色胡渣,显然是几日没有收拾了,他手里拿着酒瓶,而他的怀里,抱着的就是那个檀木盒子。
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吗?
陆川和傅南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颓废过。
盯着那个檀木盒子,他似乎已经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
他走上前,“南城。”出声叫了一句,可是男人没有理会,继续喝着酒。
傅南城微眯着眼睛,神智已经不清,嘴巴里却是喊着“安然”两个字。
“傅南城,你清醒点。”
陆川喊了一句,可还是没有效果,于是对着千以夜来了句,“打一盆凉水来。”
身后的千以夜一惊,“阿川,你不怕他醒了整你。”
“那也得他有心情整我。”
“刷啦”一声,冰冷刺骨的冷水迎头而下,傅南城从头到脚被浸湿了,冰冷刺骨的冷水顺着他敞开的衣领流了进去,那双眼慢慢睁开。
“傅南城,你三天没有去公司,公司已经乱成一团了。”
然而,男人清醒后,只是双手用力抱紧了怀里的盒子。
看到他的动作,视线落在了傅南城的怀里,“这该不会是……”骨灰盒吧……千以夜没有敢说下去。
男人抬起头,看着陆川,半晌,薄唇艰涩的吐出几个字,“阿川,我没有做错什么对不对。”
陆川心里一阵难受,可是最后,他缓缓蹲下身子,对着傅南城说,“对,你没有做错什么,做错的是言安然那个女人。”
“可是,阿川,我的这里——好痛啊!”撕裂般的痛,这里,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傅南城抬手,指着自己左心房的位置。
陆川喉咙梗塞了一下,有点说不下去了。
千以夜双眸看着傅南城,最后回了一句,“如果,此刻的你感觉心里很痛,很难受,不能够接受,那么你是爱上了,爱上了那个女人。”爱上了那个叫言安然的女人。
“呵呵……”爱上吗?傅南城听到后,把头靠在床的边缘,发出笑声,“我怎么可能爱上那个女人。”小声的道,似是给他们说,又似是说给自己。
可是,陆川却看见,他的手,却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东西,紧到,像是要就此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隔天一早,陆川来到傅园,看到傅南城已经穿好西装,正在打着领带。
男人的身上,丝毫不见昨天晚上的狼狈,他还以为他会沉沦好久,没想到这个男人一夜就缓过来了。
“去公司吗?”他问。
“嗯。”傅南城回了一句,先一步出去。
办公室里,傅南城低头将自己埋在工作里,这一切在外人看来没有什么不同。
毕竟,傅南城在以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众人也只是以为,失踪了三日的总裁也只是回来上班了。
可是,陆川看着这样的傅南城,却是有点担心。
他抽出一根烟,点燃。
“你抽吗?”
“不用。”
这样没有营养的话,不知道已经说了第几次了。
男人神色依旧,笔下写着什么。
“找到了吗?”随后问了一句。
“没有。”
傅南城不相信,言安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派出去的那些人,没有让回来,而是继续找着言安然。
可是,明明那个女人的骨灰盒都在他手里,不是吗?
“那就继续找。”傅南城说。
“南城,言安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陆川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一把揪起傅南城胸口的衣服。
他希望,这个男人清醒点,不要再让别人为他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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