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元若娇双眸含泪,好像在见到母亲的一瞬间就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全部都爆发出来了一般,眼泪根本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可是永安侯夫人仅有了片刻的惊喜之后,却忽然回过神来,紧紧抓住了元若娇的手:“不行,颜儿,你听话,赶紧回去,刚刚的那些人是什么人派来的我们都不清楚,既然她们想要了我的命,就已经会查到你还活着,颜儿你不能担着这样的风险,母亲不能连累你,你听话快些离开,母亲知道你还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元若娇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睛,缓慢但是却极为坚定的摇了摇头,她的泪水依旧如泉涌:“不,母亲,颜儿不走,颜儿要陪着母亲在一起,您放心母亲,无论是谁派来的,那人现下走奈何不了我,我也不会有危险。”
永安侯夫人的咳嗽声越来越厉害,元若娇急忙的上前帮她捶背,可还是听到候夫人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焦虑的道:“颜儿,那些人一看就是宫里派来,不想要我们侯府有活着人,你现在已经冒险入宫了,不能在为了母亲去影响自己的性命。”说着,她再次猛咳了起来,元若娇很是担心候夫人的身子,她劝慰着道:“母亲,您别担心,无论是谁现在都无法找到我的麻烦,就算是找到我,我也会有办法应对。”
候夫人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颜儿无论是这宫中的任何人都是不好应对的,你还小,不能为了母亲如此的涉险,只要你活着母亲知道,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安慰了。”
而元若娇正要说些什么,原本被青鸢关上的门在此时被推了开来,众人面上皆是一愣,但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心中的紧张感忽然缓和了许多,推门进来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候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颜儿在府邸的时候称她是秋姑姑,没想到母亲入了浣衣局,秋姑姑也跟着母亲走了进来。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秋姑姑的一双眼也早已眼泪汪汪,候夫人看向了她的方向,眼神中的意味很明显,她不想让秋姑姑乱说一些什么话,让沈语颜担忧,但是秋姑姑实在是忍不住的对着沈语颜道:“二小姐,夫人在浣衣局过的太苦了,大半年前受到的风寒到现在都没有好不说,数九寒天还要将手泡在冰水一般的洗衣池水之中,现在她的手上全是冻疮,每到晚上都是疼痛难忍。可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说没有月例请大夫去给夫人诊治,就连平日里的饭食都要克扣我们的,所以夫人的病才一直拖着未好,手上的冻疮也是越来越严重了。”
元若娇这才注意到自己母亲的双手,那里因为冻疮而变得粗糙不堪,通红不已,甚至还有破水的地方在流出黄黄的脓液,她简直不敢相信,幼时那般高贵,美丽的母亲眼前竟然是如此的模样,她看着司琴,可是司琴却上前道:“主子,我们不能太过于明显,毕竟现在您才刚刚进宫,您的身份不能让陛下怀疑,包括今日来着浣衣局也是一样,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
“呵”元若娇冷冷一笑:“他若是真的喜欢姐姐,怎么会让母亲在这里受这样苦,为什么不将母亲救出来,看来一切都是我太天真,司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让我母亲离开这个地方,我要母亲同我在一起。”
“娘娘。”司琴双膝跪在了元若娇的面前:“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您万不可这般的莽撞行事,夫人的事情司琴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将夫人救出浣衣局,现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想必已经出宫了,留给我们的机会就多了,但是绝不是今日。”
元若娇看着司琴的举动,半晌之后她才渐渐稳了稳心神:“我知道了,你起来吧,但是今日浣衣局的管事必须严惩,待会传我的话,浣衣局管事失职,重大三十大板,逐出宫去,你再在内务府寻一个可靠的人派来浣衣局做管事,跟他讲明事由,若是我没有记错,太医院李阳,李太医是我乾坤楼的人,让他暗中来浣衣局给母亲诊治,还有这个地方,找人好好收拾一下。”
司琴颔额,应下了元若娇所有的吩咐:“是,娘娘,司琴遵命。”
不多时,青鸢自腰间掏出了十两银子,交到了元若娇的手中,听着元若娇对着候夫人道:“母亲,女儿现在在宫中很好,我一定会查出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我永安候府,害死父亲和姐姐,您别担心我,以后每日我都会让司琴来给您送些东西,您放心,女儿无事。”
候夫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颜儿,本来应该是母亲照顾你才是,如今怎得你就在危险之中怎么还要给母亲银钱呢,这银子母亲绝对不能收。”说着,她更是推拒着元若娇手中的银钱。
纵然现在元若娇已经变得心如坚石,也能分辨出现在的形式,尤其是母亲的眼中在看着她的时候,充满了慢慢的关心,欣喜,这是发自肺腑的,不带有任何一丝杂质的。元若娇的双眼在次涌上了热泪,她摇着头:“母亲,现在我已经是宫中的皇贵妃,陛下因为我长得与姐姐一样,很喜欢我,这些都是他给我的赏赐,您放心,我过的真的很好。”
闻言,候夫人的诧异之色不减,她实在不敢相信女儿如今竟然是人人口中传扬的皇贵妃,那个明齐的公主,她心中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清楚,这些年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担心多过于问题,她对沈语颜有着太多的歉意,若是当年没有将她弄丢,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颜儿,是母亲的错,若是但年没有让你不见了踪迹,也不会让我们母女分别近十年的时光。”。
元若娇紧要着下唇,目光冷凝:“母亲,你放心,谁让你变成今日这个样子,总有一天,我一定也会千倍百倍的偿还在她的身上,让她们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狠厉,有着完全超脱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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