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很没有耐心地阻止了李元的话，他的头还是偏在另一边，“你这套太老旧了，展望未来法？这招要是有用，我妈早就不发愁了。”
李元从包里掏出一张试卷，“这不是在呢吗？”
“给我。”徐墨一把抓回去，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她居然背着我去复印？”
“刚刚进书房前阿姨给我的。”李元看着他闹，也不恼，这对于自己而言，有什么损失呢？不过是浪费了一点备课的时间、乘地铁过来的时间和试课的时间，可是时间，她是最不缺的了，她现在又不忙，转专业之后，体育学分已经修够，公选课也没有再选，着实是没有什么可做的。只是对于徐墨来说，高考成绩是很重要的。不仅仅是他，对所有的孩子来说都很重要，哪怕有家族企业要继承，一说好的大学镀镀金不是很好吗？
李元过了许久说，“你想不想让你妈赚上一点？”
“什么意思？”徐墨终于懒懒地用一侧的手肘撑起头问李元。
李元明白，徐墨不是那种纨绔子弟，他只是不喜欢学习，可是人不坏，也不是那种爱糟蹋钱的小孩，当然喝酒的时候除外。
“你让我给你补一节课，你好好听。然后告诉你妈妈说，你不愿意我教你。不许雇佣我。这样我不就白白给你讲了一节课吗？”李元冲他眨了眨眼，“怎么样？这个生意划算吗？”
徐墨翻了她一个白眼，“你图什么呀？你不会死跟我妈串通好的吧？只要让我听一节课就给一节课的钱？”
“你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李元有些恼了，现在的小孩儿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转念间想到自己的高中时期，那时候也觉得有人督促很烦、很讨厌，可是……不至于到徐墨这种有点破罐子破摔的状态，相比于徐墨，自己的厌学情绪只是九牛一毛吧。
徐墨听她口气里有些生气，也强硬起来，“那你图什么？”
“我为了我自己行了吧？”李元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靠背上，“我周三接到通知要来试课的，我刻意问了同学你们省的教育进度，害怕我们省和你们不一样。摸清楚你们现在的学习进度，找相应的重点和套路、例题。你妈妈发给我的卷子，我尽可能把每一道题都想了通法和巧妙的方法。我费了那么大功夫，你就当我为了让自己有点成就感，不行吗？”
徐墨心里有些松动了，他那日与李元相处过，知道她不大骗人，有时候还有点小呆。
李元从包里掏出一摞纸，叹了口气，“我不明白，明明是你学习，为什么我想帮帮你，你都把我当敌人看。”
“这是什么？”徐墨问。
“这是这份卷子的所有方法和知识点的汇总，有通法、有巧法。我只写了大概思路。最后那一页是高二的文科数学的一些知识点和我记得的重点，不多，这一页我拍下来了，假如下一个要试课的学生也是高二的，我还会用这个。”李元背起书包，站起身来，“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要对自己负责任。毕竟现在的社会太现实了，不论你在大学里学到什么东西没有，有没有那样一张文凭终归是不一样的。”
刚要开门，李元突然停住了，她回头看着徐墨，徐墨此时正好也看着她，“如果你想听详解，或者下周还愿意见到我，那我也会很开心。但我现在会出去告诉你妈妈，你不同意。我真的没有和你妈妈串通起来骗你或是怎么样，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让你相信我了。这是我第一次试课，我很珍惜这个机会。我不想你误会。”
“你缺钱吗？”徐墨突然问，“为什么非做家教不可？”
李元没有答话，她只是说，“我先走了，再次见到你很开心。”
李元推开了书房门，果不其然，看到徐墨的妈妈猫在门外听着，看样子是刚刚坐在沙发上不久，有些许不自在。
“阿姨，我第一次做家教，经验不太足。徐墨觉得我不足以胜任这份工作，不如您再找找其他人吧。”李元捏了捏书包带子，“那我先走了，阿姨再见。”
徐墨的妈妈有些不好意思，“李元……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阿姨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今天再次见到徐墨很开心。”李元笑了笑，“我先走了，阿姨再见。”
徐墨的妈妈站在门口，目送着李元下楼梯，“既然是徐墨的朋友，有空也可以常来玩。”
这自然只是一句寒暄，李元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好，阿姨再见。”
回到家里的徐墨妈妈再一次发愁起来，她给徐墨找来试课的家教也不少了。最初她担心徐墨和女大学生谈恋爱，只找男家教，结果徐墨次次和人家吵架，甚至要动手。后来，徐墨的妈妈也彻底放开了，谈恋爱就谈恋爱吧，只要学习成绩能提高，谈几个都行，跟谁谈都行，更别提找个女家教了。徐墨不对女生动手，也不怎么耍凶，他就是一直装不会，或者直截了当不想学，总之怼得人家是没办法，脾气好的小姑娘有被气哭的，脾气差一点的直接开骂。她这次听着李元和徐墨的交流相对来说还算友好，以为这一次是找到合适的家教了，结果徐墨还不同意。她隔着门听不太真切，也怕儿子突然夺门而出，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并不是没有过，所以她并不知道儿子怀疑她和李元串通。
她再一次生起气来，一边走向书房一边骂，“你到底是想要怎样？什么样的家教你都说不行。到底是人家不行还是学习不行！你这样下去，你想要怎么办？”
她气急败坏地去推门，门没有锁，她一边推开，一边骂，“你是给自己学习呢！不是给我学！我现在对你的学习比你自己都用心！我能替你吗？啊？我能替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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