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常说,谋而后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可有时候,当你自以为掌控全局,到最后,一个细节足以决定成败。——
“在你出手之前,我想知道你手中的那把到叫什么”,青城面如死灰的看着对面凝视自己的刘心,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颓败感。
刘心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金丝短刀低头看了过去,眼中满是怜爱的说道,“它叫月光寒,这时它第一次在我手中饮血”。
“呵呵……”,青城脸上浮现一抹凄笑,他看着对方手中那把形似月牙,寒光磷磷的月光寒,眼中透着恐惧,随即恍然的神色一闪即逝。
“果然如此,果然是它,是非恩怨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今日死在它的刀口下,我也无憾可,哈哈哈……”,青城自言自语道。
对方的笑声在黑夜的空中飘荡,独木桥上晚风拂过,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刘心眼中生出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你认识这把月光寒?”
青城停止了笑声,盯着刘心手中的月光寒看了半久,眼里流露出回忆的神色来,许久后缓缓说道,“葛老,他老人家还好吗?”
刘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面若冰霜的道,“你认识葛老,你和葛老什么关系?”
“呵呵,岂止认识……”,青城嘴角抽搐了一下,惨笑一声道,“葛老是我的师父,我这一身的功夫否是他老人家搅得……”。
“你说谎,葛老说过,他这一生没有收过徒弟”,刘心突然打断对方道。
青城一听,浑身一颤,眼神黯然,面上流露出一丝愧疚和痛苦,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父他老人家还是没有原谅我,究竟是我太过执着,还是他老人家太顽固……”。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刘心,眼神关切的问道,“师父……不,葛老,他还好吗?”
“葛老,他,他已经走了”,说道葛老,刘心眼中也闪过一些伤感,轻叹了一口气道。
听到这句话后,青城的身体仿佛触电了一般,身子猛地颤抖不止,脚下一个不稳,坐倒在桥上的一淌血泊里,泪水从他的双眼里缓缓留下。
他猛地一拳击在桥面的木板上,木桥顿时被击穿了一个窟窿,他的拳头鲜血直流,脸上表情痛苦的哽咽道,“师父,师父……对不起,徒儿不孝啊徒儿对不起您。现在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您若在天有灵,能听到我现在说的话吗?徒儿错了,您肯原谅我吗?”
刘心看着对方伤痛欲绝,痛苦不堪的模样不像作假,不过还是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真是葛老的徒弟?”
青城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看着对方的眼睛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刚刚用的是葛家刀法的前四式。葛家刀法共十六式,第一式落叶纷飞,第二式梨花落雨,第三式雾里看花……”。
刘心认真听完对方将葛家刀法如数家珍的道来,心中也不由信了几分,“你说的都没错,想必此前你所使的飞刀便是葛家刀的前三式”。
刚刚与对方基站的时候,他就感觉对方所示的招式有些眼熟,尤其对方使出飞刀的那一刻,和他所学的葛家刀法招式如出一辙,果然不出他所料,对方前面的招式正是葛家刀法的前三式,落叶纷飞,梨花带雨,雾里看花,以致于刚刚对战时出现了片刻的失神,否则也不会连对方最后一刀雾里看花也没有躲过了。
青城似有留恋的看了一眼刘心手中的月光寒,道,“我只学了葛家刀法的前三式,如果不是今晚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恐怕我今生都不会再使用这套刀法了,你最后所使的刀法应该是第四式水中映月”》
见刘心点了点头,青城继续说道,“葛家刀法不愧为葛家家传绝技,霸道无常,出刀必饮血,夜间封喉,只见寒光一点,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今夜能死在葛家刀法和月光寒下,也算是我的报应了”。
刘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所疑,“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停葛老说过你的事情……”。
“呵呵,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真要算起来,你应该叫我师兄,只不过我是被师父逐出师门的遗弃弟子罢了”,青城有些凄然的说道。
“葛老并未收我为弟子,不过我们一见如故,虽然没有师徒缘分,但葛老待我恩重如山,在我的心里,早已把他老人家当作师父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可惜他老人家走得早,我还没有机会孝敬他”。
青城脸上一颗硕大滚烫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滴到了地上融入进血液里,口中缓缓道,“师父既然肯将葛家刀法和月光寒都传给你,便说明他已经默许了你这个徒弟的身份,不过你我身份,注定了这一生我们与葛老的师徒缘分不能长久,你愿意浪费一点时间听我讲个故事吗?”
这时候,帝枫等人已经走到了刘心的身边,看着对面地上的青城,对方一脸凄然感伤的模样,帝枫对着刘心点了点头,后者转过头来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青城见对方默许了,眼中露出追忆的神色,缓缓道……
十二年前,那时候我才二十岁,我和哥哥自小孤苦无依,受尽别人的欺凌。有一天,哥哥兴高采烈的回家对我说,“弟弟,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加入青派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收别人的欺负了,等我混出来了,我们就搬离这个破地方,咱们住大别墅,开着豪车,再也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了,到时候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当年我劝了他很多次,哥哥一意孤行,执意要加入青派,他要混这一行,无论我怎么劝也没结果,最后便任由他了,毕竟他待我一直很好。
哥哥智勇双全,敢打敢拼,很快便在青派里混出了一点名声,都说人如果太顺了,必然会骄纵。有一次他在外面碰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是滨海城一个老大的情人,这种事最终被对方知道了,他趁我和哥哥在外面吃饭落单的时候,派了十几个人来追杀我们,那一天足足追杀了我们十几条街,我们被砍得满身都是刀伤。
在一个胡同的岔路口,我和哥哥分路而逃,不想后面的一群人都朝我追了过来,最后我被逼到一条死胡同里。当时我势单力薄,拼死反抗,打到了几个人,但还是被打的浑身是血。
就在我命悬一刻的时候,师父突然出现了,他几招便解决了那些人,他将我救了下来带回家中疗伤。
记得师父还有一个孙女,我叫她玲儿,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长得天真又可爱。
我在师父家里疗伤呆了两个多月,一直都是师父在照顾我,那也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段时光。
时间长了,我发现师父总是闷闷不乐,整日愁眉苦脸的,好像有心事一般。后来我知道师父是因为葛家一脉单传,可惜玲儿是个父母消失多年,一直了无音讯,玲儿又是一个女孩,而且年纪还小,师父担心自己的一生功夫和葛家刀法没有传人。看到我之后,他便有心收我为徒。
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我当年还年轻,自有一腔热血,能有如此机会,便欣然同意了。不过师父在收我为徒时,提了两点门规,一,不得置身任何江湖纷争,二,不得使用葛家刀法做出有违道义之事。
当时我觉得这些都没什么,我本来就不喜欢像哥哥那般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相比起来,我更喜欢师父那般闲野鹤,悠然自在的生活,所以便答应了师父的条件。
这一学便是两年,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悉心教导,倾囊相授,甚至连葛家传男不传女的葛家家传刀法也传授与我。
我自然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不能辜负了他,所以一直很用心的学,也没有做出任何有违门规之事。
这期间我和哥哥也相聚过几次,其他时间都是和师父他们生活在一起,因为我觉得和师父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快乐的我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从哥哥那里得知,他带人挑了当初追杀我们那个帮会,他也知道了我的一些情况。哥哥在青派立下了战功,被提拔了古月堂的左护法。
当年古月堂堂主周建忠已经年迈,马上就要从位置上退下来了,青派一贯的规矩是,堂主的位置从副堂主和左右护法中挑选一人上位,也就是说哥哥具备了竞争堂主的位置,可想比其他两人,哥哥根基前,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他便想到了我。
他劝我加入青派的时候,开始我是严词拒绝的,更何况我当时已经开始学葛家刀法第三式了,师父无意间吐露过,葛家有一把家传宝刀,也就是你现在手中的月光寒。
而且师父对我这两年的表现很满意,有意将那把月光寒宝刀传授与我,让我从此继承他的衣钵,将葛家刀法传承下去。
可事与愿违,哥哥与他们的竞争愈演愈烈,最后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在哥哥的再三恳求下,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他,毕竟我们是亲兄弟,而且他待我也是情深义重,我不能看着他走上不归路。
后来,在我的帮助下,他也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古月堂堂主的位置。可这件事情发生不久,我加入青派帮哥哥夺得堂主的消息还是被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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