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会冲刷一些。
包括,肮脏和罪孽吗?
一道闪电划过寂静的天空,带来了轰鸣声,惊醒了睡在床上的叶葵。
看着窗外滂沱的大雨,以及空荡荡的床,心底突然感到一阵剧痛。
“司南,你究竟在哪里啊?”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男友,已经消失了将近三个月了,三个月前他告诉自己,他被公司委派去了美国工作,最快一年,最慢三年就会回来,但是,这一去,却再也没有了音讯。
记得分别的那天早上,他九点过的飞机,会去东京转机,预计22个小时就会到达美国,虽然他不断告诉自己,他就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可还是不断的宽慰自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现在想来,真的只觉得为什么当时自己没能留住他,不让他走。
计算好了他飞机落地的时间,小葵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却关机,小葵心底有意思失落,却也还是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啦,也许他才刚下飞机,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理,还没来得及开机。于是小葵连忙收拾好去上学,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大三的学生还有很多的学分需要修。可后来还是关机,不论怎么拨打司南的号码,都一直是关机,再后来,不在服务区,再后来,空号。
小葵去警局报案,告诉警察,司南失踪了,可却查无此人,去了他之前的公司,查无此人,那天,她送他去了机场,直到候机室,再去查了航班乘客信息,查无此人。
窗外雷雨交加,叶葵抱着他曾枕过的枕头,贪婪的嗅着的气息,眼泪却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落下。
身边的人,都告诉他,查无此人,那么,从前一直待在她身边,生病了整晚都守着她,哄她吃药,还会做香喷喷的鲜鱼粥的那个人是谁呢?
“阿南,你到底在哪里?已经三个月了,你是不是想玩捉迷藏的游戏啊?可我实在找不到你,你快出来吧。”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惊醒了还在睡梦里的沉舟,他听着那一阵没有节奏的敲门声,瞬间清醒,反手抄起了床头的抢,把枪柄推到了保险位置。他打开门后,走廊上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满身是血的妹妹,血腥味扑面而来。
沉舟不禁紧张起来,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宛若瞬间的白昼,沉舟看清了眼前的妹妹,就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发生了什么?”沉舟沉声问道
“哥!”一句话才刚开口,沉越依就已经哽咽“阿齐他······”
不待,妹妹说完,沉舟忙把枪别在腰间,急忙向走廊尽头的房间奔去,窗外依旧电闪雷鸣,一道一道的闪电划过昏暗的天空,风也剧烈的吹动这窗户,那声音像是什么猛兽,即将挣脱地狱的束缚,就快来到人间,打开房门,沉舟看着鲜红的床单上,七零八落的残肢断臂,他的身体,像是被巨大的猛兽,生生撕开了,内脏也散落了一地。以及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却像是被什么猛兽给咬的模糊不清,那双瞪的巨大的眼睛,像是在生前的最后一秒,受到了巨大的恐惧。
饶是看惯了生死的沉舟,胃里也忍不住翻江倒海起来。
沉越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疼得要死,看着满地的残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顺着门框滑落在地上,哭了起来,“阿齐,阿齐,都是我害了你”
雷电声还在继续,听着耳边的哭泣,沉舟不禁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越依?”
沉越依此刻还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双手紧紧的抱着头,嘴里只是不断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齐·······”随后,只是埋着头不断地哭泣。沉舟看着哭泣的妹妹,知道这件事怕是指望不上她了,心中虽然恼火,却不忍在责怪她。自父母走了以后,大姐掌管家业后,变得冷漠无情,能让他感觉到亲情的,也就只有这个妹妹了。他也实在是太宠溺她了。
来不及多想,为了保住妹妹,沉舟只是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把地上的残肢,内脏,一股脑的扔在了被子上,随后用被子把尸体裹了起来,准备拖下楼去,看着呆坐在门边的妹妹。脸上还有泪痕,眼神却空洞。原本有很多责备的话,可却说不出口了,只轻声说道:“别怕,快去洗个澡,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房间随后会有人来处理,等着哥回来!”
沉舟把尸体放在了后备箱,在雷雨交加中,离开了沉家大宅。一路驶向了山边。
窗外的雷雨声还在继续着,窗内的世界,确是安静祥和,体弱的丈夫早已经睡下了若昭随手翻开一本财经杂志,一个看了起来面容清秀的男人来到她的身边,轻声道:“寄园异动,肖齐死了。”
沉若昭原本温婉的脸,此刻却像是破碎了的面具,变得狰狞起来:“沉舟呢?”
男子面容宁静道:“少爷带着肖齐的尸体去了寄园。”
“哼,我倒以为他能有多大能耐呢?”若昭低头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杂志,吩咐道:“初七,去把沉越依那个蠢货给我带过来。”
初七很快就消失在了室内,窗外依旧雷声大作,窗内依然时一片祥和宁静,只是若昭却失去了原本的平静。
“终于,寄园下的东西要打算出来了吗?”若昭突然感觉到心情很复杂,很沉重,更多的是无力,“它,到底要干什么?”
地球另一端的天空一碧万顷,万里无,一个男人,因为手术后身体的疼痛,不断地挣扎着,纱布裹满了他的身体,因为要把身高拉长,他的腿已经被生生打断了,绑上了架子。医生因为害怕男人醒来后,会因为疼痛,而会伤到那一张才做完手术的脸,所以早早的将他的手绑了起来,身体也无法动弹,可男人却还是疼的不断打颤,医生看着男人还在漏出来的眼睛,因为疼痛而充血。看着男人鲜红鼓出来的眼睛,医生感觉自己的后背一片潮湿。男人不断地喘着粗气,嘴里面喃喃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却因为才做了声带手术,而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就在此时男人突然没了声息,医生松了一口气,想来是镇定剂起了作用。突然,男人全身开始不断地痉挛起来,心率也不断地变化,医生连忙给他肾上腺素,开始急救。可是男人的心率依旧下降。看着男人,失去焦距的瞳孔,医生最终下定决心,拿出了一支红色的药剂,朝着男人的胸口打了进去。不一会,男人又开始了呼吸,各项生命指标又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值,只是瞳孔依旧没有什么焦距,躺在病床上,相一个破布娃娃,任人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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