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歌心下感动,轻轻抱住了老夫人,带着哭腔叫着:“祖母,歌儿怕,歌儿本就感染风寒,因为怕过了病气给嬷嬷,所以才没有去和嬷嬷学习规矩。”
沈语歌因为给自己施了针,此时的她小脸一片惨白,老夫人见了更加心疼。
“可,可是五姐姐一大早过来,什么也不问,就…就打我。”沈语歌继续抽抽搭搭的诉说。
哼,不就是演戏吗,谁还不是个被特工耽搁了的影后,沈清颜,今天本小姐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演技!
沈语歌继续哭诉着:“五姐姐口不择言,她……她要害死咱们沈家呀!”说着看了一眼秦氏,似乎被吓得不敢说下去。
老夫人一阵心急,赶忙问道:“她究竟说了什么?”
沈语歌胆怯的往老夫人身后躲了躲,身体微微发颤,哆哆嗦嗦的说了半天,老夫人这才理解。
老夫人越是听到后面周身的寒意泛起,看向秦氏和沈清颜的眼神越发寒冷。“好你个沈清颜,竟敢公然诅咒齐王殿下,你是觉得我们沈国公府的人都活的太久了吗?”
老夫人最近几年都在礼佛,这次,只因关系到整个沈家,才难得发怒,厉声喝道:“张嬷嬷,给我狠狠的掌她嘴五十!”
“母亲,颜儿没有,都是沈语歌诬赖她,沈语歌,你说颜儿诅咒齐王殿下,除了你还有谁听见了?”秦氏捂着流血的脸颊为沈清颜辩解,怒目扫过四周的奴仆,没有一个人敢做声。
秦氏这些年在沈国公府的手段,下人们都知道,当然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能纷纷摇头。
沈语歌见此,也不懦弱了,冰冷冷的语调,幽幽说道:“夫人说我冤枉沈清颜,也就是说是我自己诅咒齐王殿下。可是,齐王殿下是我的未婚夫君,是我一生的依靠,我为什么要诅咒他?”
“还不是因为你不想嫁给一个残废……”秦氏大声吼道。
她的容貌毁了,此时此刻她已经失去了理智,也不想再装温柔贤惠的当家主母样子,她巴不得直接打死沈语歌。
“啪”这次是鞭子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鞭子的来处。
齐王的轿撵稳稳落下,玄冥伸手掀开帘子,只见齐王一袭紫衣高贵无双。
身材修长肤质白皙,墨发随意披散,白绫覆眼,遮住了万千风华。
“本王许久没有出来走动,竟不知在尔等眼里成了残废!”薄唇轻启发出的语调,只比那通身的寒气更加寒凉。
周遭众人瞬间头皮一紧打了个冷颤,看着这位尊神般的男人,竟无法自拔。
“参见齐王殿下!”众人回神,赶紧跪下行礼。
沈语歌没有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此时此刻众人跪倒一片,而她直挺挺的站着,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若是常人只怕已经腿脚发抖,沈语歌却没有感觉,只是觉得此人身上的气息甚是熟悉,这让她很疑惑,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她,可是沈语歌实在听不清。
南夜尘见沈语歌一张小脸惨白无比,周遭的温度,瞬间跌至冰点。
一边跪着的秦氏,此刻也顾不得脸上的一片血污,浑身颤抖的如筛糠一般。
若说沈语歌冤枉陷害了沈清颜,可是,只要没人敢作证,老夫人也无可奈何。
可是,现下齐王真真切切的听见了秦氏的那句“残废”,秦氏的下场不言而喻。
“秦氏冲撞齐王殿下,惩二十军棍。”玄冥看了眼自家主子的神色,最懂主子心思的他,冷冷的开口说道。
“沈清颜殴打王妃,掌嘴一百,赐清正庵带发修行。”
二十军棍?就算是男子也受不住啊!
果然如传言一般,齐王殿下暴戾嗜血,手段毒辣。
沈清颜呜呜的说着什么,却没有人理,两个粗使婆子将她带到南夜尘脚下。
“啪”
“啪”
“……”
张嬷嬷毫不客气,一百个巴掌下来,沈清颜原本就肿成猪头的脸更加难看。
若不是秦氏自己作死,沈清颜只要挨五十巴掌,此事就揭过了,如今,多了一倍,沈清颜的脸,只怕难以恢复。
沈清颜和秦氏的惨叫声冲斥着整个府邸,沈语歌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诛之!
这是沈语歌的座右铭,两世为人,从未变过。
“你过来。”南夜尘再次开口,弄的沈语歌一脸懵圈。
“……”
权衡过后,沈语歌镇定自若的上前:“何事?”
南夜尘并不说话,突然一把抓住沈语歌的腰,施展轻功飞身离开。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玄冥:我的天哪!主子竟然搂了一个女人的腰?!这个八卦我可是说上一辈子。
国公府众人:七小姐被齐王殿下抓走了?可怜的七小姐,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折磨死了……
……
沈语歌被南夜尘带出后,直接来到七杀前。
沈语歌神色一凝,奋力一搏,终于挣脱南夜尘的怀抱。
“齐王殿下将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灵蛇。”南夜尘叫了沈语歌的代号,嘴角挂着戏谑。
沈语歌的眸中闪过一丝戒备,很快隐藏不见,但是还是被南夜尘捕捉到了。
沈语歌趁其不备,一把扯下白绫,一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眸里布满了星辰,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竟叫她看的有些痴了。
“呵,堂堂齐王殿下,竟然装神弄鬼。”沈语歌回过神来,缓缓说道,刚好掩饰了尴尬。
“你是七杀主,灵蛇,对吗?”南夜尘不理其他,只是追问这一件事。
“齐王说笑了,沈语歌不过是国公府里的一个小小庶女,不知道什么七杀,还请齐王殿下送小女子回去,免得家人担忧。”沈语歌否认。
七杀的人不会背叛她,那么到底南夜尘是如何知道自己就是七杀主呢?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南夜尘也不在乎她是否承认,自顾自的说道:“本王与灵蛇交过几次手,都被她逃了。可是,就在昨晚,从杏园一路追捕灵蛇的时候,到了圣京城西区沈国公府的路段,却不见了人。更巧的是,恰好本王捡到一方手帕。”
说着,南夜尘将那方手帕从胸前掏出。
“本王昨夜加急打探,才查出这方手帕的材质为天蚕丝,而天蚕丝每年只产三匹,全部被羽的幕后大掌柜收归库里自己享用。”
沈语歌慌了慌神,随后假装淡定的说道:“那东家还挺会享受的是吧?”
南夜尘见着沈语歌的尴尬模样,竟觉得有些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逗她。
“我看沈小姐身上这件襦裙就不错,这料子……”说着就伸手去摸。
沈语歌慌了:“这是冰丝,不是天蚕丝!你别乱摸。”
“……”
“呵呵,你领子上的那个黑白熊也很可爱!”
沈语歌前世最爱的动物,便是那圆滚滚的熊猫,来到这个世界后,用的很多物品都会绣上熊猫图案。
听南夜尘提到衣服领子上的熊猫时,沈语歌便不能镇定,慌了慌神,退了几步之后,索性不再管他说什么,径直抬脚离开。
任他怎么说,沈语歌就是打定主意,死不承认
“沈语歌,本王对赐婚很是满意!”刚刚走出十米开外,南夜尘的声音适时响起。
沈语歌心里一慌,加快了步伐离开。
“沈语歌,你跑不掉的。”南夜尘勾了勾嘴角。
天知道,昨晚南夜尘一路抽丝剥茧,最后查到灵蛇就是沈语歌时,他的内心有多震惊,又有多欣喜。
震惊的是,沈国公府的小小庶女,背后竟然培植自己的势力,而且还是整个天圣王朝最大的商业帝国“羽”,还有屈居自己的“阎王殿”之下的“七杀”。
欣喜的是,原来,这个人是他的未婚妻。他多次失手,竟是败在了自己的小妻子手里,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沈语歌的秘密太多了,他既渴望全部了解,又不想惹沈语歌烦恼,南夜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边,沈语歌匆匆回了府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府里的人都以为沈语歌是被南夜尘伤透了心。
沈语歌将自己捂在被子里,拼了命去想,可是脑袋里还是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她既看不见那个人的脸,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渐渐的,沈语歌的脑袋冒起了绵密的汗珠,紧咬住的嘴唇,已经破了流血,可是沈语歌依旧毫无知觉。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默书端着“哈哈…那个贱人肯定想不到,是我买通了丫鬟让她在去护国寺的路上小产…”马吓得失了神。
“小姐,我是默书,你快醒醒啊!”
“小姐,小姐的病又犯了?”执棋闻讯赶来,立马跑去找药。
无双苑。
沈清柔看着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秦氏,美眸含泪,哭得摇摇欲坠。
秦氏,熬不过今夜了。
“柔儿,娘…娘对不起你们,竟…竟然让沈语歌…那个野种占了嫡女的位置今日才知道。”秦氏虚弱的说道。
沈清柔一听,赶紧问道:“母亲什么意思?什么叫沈语歌那野种占了我们的位置?”
想起前尘往事,秦氏血污一片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哈哈…那个贱人肯定想不到,是我买通了丫鬟让她在去护国寺的路上小产…”
“那个野种是…是薛氏那个贱人在去护国寺的路上捡的,薛氏以为此事神不知鬼不觉。”
“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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