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脸色更加难看,愤怒的将绢布用力丢向下方。
跪在地上的一名官员有眼力见的将绢布捡起来看,看到那六个字的那瞬间拿着绢布的手都在颤抖。
随即那片绢布被文武百官相互传阅,一时间朝堂上的氛围更静谧了。
文武百官大气也不敢出,只有往日最不怕死的御史站出来道:
“启禀皇上,近日皇城内盛传龟仙现世,昨日天上出现大批蝴蝶盛景!”
“如今百姓又挖出巨佛,皇上异象频出实在怪异,不可忽视!”
文帝目光沉沉,望向下方的文武百官沉声道:
“宣钦天监杨德忠觐见!”
闻言,大太监立刻拉着嗓子道:“宣!杨德种大人觐见!”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道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步履轻盈的走上大殿!
“微臣,拜见陛下!”
文帝摆手示意不必多礼,杨德忠缓缓起身道:
“昨夜微臣夜观星象发现西南方突然出现一颗破军星,这破军星为武星还格外耀眼!”
“自古以来凡破军星现世,必定天降横祸。”
“今日天降异象频频,昨夜皇城中又发生土匪之祸十分符合破军星现世的征兆!”
自古帝王,没有一个不信天象之说。
文帝当即严肃问像钦天监:“杨爱卿可知这破军星如今在何处。”
杨德忠捻起一个指诀掐算了片刻道:
“皇上,这破军星乃是武将之星若是乱世遇到破军星必有边关大员保家卫国。”
“而如今时逢盛世现破军星乃为灾难,而且这破军星是突然发出光亮的,说明这破军星早已存在只是近日才开始应兆。”
“皇城之中,住在西南方的武将大员只有镇国公一家,且昨日天上蝴蝶飞舞排出来的也是一个‘容’字!”
杨德忠这一番话,直接将镇国公府推上风口浪尖。
一直钦佩容国公的几个武将立马站出来反驳道:“这是什么道理,镇国公世代功勋保卫我大兴朝边疆安定!”
“如今天下太平了,镇国公还成妖孽了?”
朝堂上有些仁义之士纷纷附和道:“是啊,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众位大人莫急,贫道只说妖星出自镇国公府,并没有言明镇国公就是妖星啊!”
“此次破军星现于西南方,西南方属阴这妖星应当是一个女人!”杨德忠道。
此时的容国公不用脑子也知道,这次的矛头即将要指向容玑了。
果然,这几日在朝堂上一直安分了许久的裴太傅突然出声:
“启禀皇上,臣听闻早些年间容国公嫡女出世的时候便有高人看命,说容国公嫡女是天生的煞星!”
裴太傅此言一出,朝堂上有些年岁的大人当即就想起来当年是有这么一件事!
这容国公嫡女刚出生便克死了母亲,天生废材草包一无是处也就罢了。
还刑克手足,这容国公嫡女出生以后容国公膝下的子女要么夭折早亡,要么病死疯癫!
“裴太傅一言微臣也想起来了,这些年容国公膝下子嗣单薄似是与此女有关!”
“不错,当年高人说此女天生煞星刑克六亲,后来容国公府前前后后不也夭折了几位小姐和幼子吗?”
平日与裴太傅相交甚好的几位官员纷纷站出来,直接将矛头引向玑,为裴太傅报之前的仇。
文帝闻言,征询的看向容国公:
“容爱卿,真的有这回事?”
跪在地上的容国公慢慢抬起头道:“小女早年出生的确有这回事,不过高人有指点说只要小女不与外家往来便会减轻刑克!”
“是以,这些年来我镇国公府与安伯侯府鲜少来往!”
玑的大舅舅沈浩文也抬头道:“容国公所言非虚,这些年臣也鲜少见这位外甥女,为的就是减少刑克!”
“哼!这几日你安伯侯府不是已经与镇国公府有来往了吗?”裴太傅愤愤不平道:
“你当皇城中的人眼睛全都瞎了不成,上个月安伯老侯爷还上镇国公府去了。”
“兴许就是你们没有按照高人的话不再往来,所以煞星成势出现了妖星!”
“裴大人是帝王之师,说出这等无稽之谈简直有失身份和体面!”沈浩文不悦道。
裴太傅却是打定了注意要让镇国公府倒霉,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无稽之谈?难道钦天监杨大人修道几十年也会乱说吗?”
说完裴太傅高声对文帝道:“皇上,此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文帝面色有些游移不定,若是换做别的大臣之女他杀了也就杀了。
可这容玑是容国公的嫡女,还是他亲自赐婚给轩辕泫的良娣。
先不说容家世代保卫大兴皇朝不受外敌侵犯,就说先帝赐婚赐婚给容家如今婚期已定,他贸然因为天象之说杀了未来儿媳妇。
这以后在史书上,自己还不得落下一个残忍昏庸的名号。
史笔如铁,文帝向来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让自己的名声沾染上一点微尘。
百官见上方的帝王不发话,当臣子的自然知道天子在顾虑什么。
裴太傅被旧怨懵逼了眼睛,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帝王的心思步步紧逼道:
“皇上,天生异象事关天下苍生,万万不能小觑啊!”
与裴太傅相交甚好的官员也纷纷附和道:
“皇上,若容家嫡女不除必回祸乱天下!”
“还请皇上下旨,处死容家嫡女永诀后患!”
容国公静默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前几日许大师曾为小女相面,说小女乃大贵之人。”
“今日天象一说,是否另有所指还未可知!几位大人就这么热切的想要了小女的性命。”
容国公说着,十分不屑的啐了一口:
“堂堂朝廷命官,竟然为难一个深闺女子说出去也不怕臊得慌!”
裴太傅简直气笑了,深闺女子?
那容玑若是算得上深闺女子,他的儿子也可以说得上是谦谦君子不会是个寻花问柳的孬货。
裴太傅没好气道:“老夫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未见过哪家深闺女子流连青楼,打骂贵女还当街撞到流浪孤儿闹上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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