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老将军一直是朝中的神话。与圣祖有过八拜之交,又有御赐的免死金牌,沉家家大业大,世代将军豪杰辈出,军中多半人都只忠于沉老将军。
经中都笑传,皇上号令不住军中一兵一卒,只认沉将军一人之令。
“若,不除沉家,只怕是沉家枝繁叶茂起来,皇上,您,这皇位怕是保不住了呀。”
“丞相,这沉家素来精忠报国,为人行事低调,甚是受圣祖重用,朕怎可做一个昏君?”
“皇上,可他沉家只忠于圣祖的啊!”
“你,给朕下去!朕的心思岂容你随意揣度!”一声暴怒,从皇上的书房传出,皇上自小擅隐藏于自己的心思,喜怒不宣,很少像今日这样有这样大的波动。
这丞相倒也不急,慢悠悠的转身而去。因为他知晓,皇上是不会动他的。
这天下人全都知晓,他这皇位坐得不干不净,他的手段阴狠毒辣,若无右相在朝中力保他,怕是他这个位子,就要移主了。
权力,欲望,生存,他是长子,却不是嫡子。他的功课能力样样出彩,父皇却看不到,只因他的母亲身份低微,又不受恩宠,他在宫中像蝼蚁一样苟活。
他的皇弟是那皇后的孩子,一出生所有的光芒都围绕着他,他的父皇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他这个儿子,可那又怎样?他想得到的,要不择一切的手段去得到,他得不到的也要用尽全力去毁掉。
他像一株杂草,在石缝中生存。
他像一只狗去四处逢迎,他围着他的皇弟转。果不其然,父皇驾崩后,将皇位传给了他的皇弟,他因自幼与皇帝交好,从而受到了皇弟的重用,手握兵权,掌权大事,他与丞相私结交党派羽毛朝堂之上,多半是他的人。
起兵,围宫。他趁着夜色将消息封锁的滴水不漏。
可那可笑的太后,竟然用他的母亲威胁,一只箭羽正中曾经那个生了他的女人,他毫无节制的笑起。
他望着往日尊贵无比的皇弟,他知道他像个畜牲,可是畜牲好呀,畜牲咬了人,好像也不犯法。
他将一道空白的圣旨扔去,又将一杯毒酒灌下,当他的皇弟写下最后一笔时气断声绝。这万里江山,易了主。
他素来恩怨分明,将太后做为人彘浸瓷罐之中,他将皇弟踢出李氏族谱,在史料之中不许有其只字片语。朝廷之上,人人言他喜怒无常,生性残暴,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欠他的,他日后定翻倍取回,他欠下的,也必涌泉相报。
他想这沉誉与他那父皇自好,又处处维护他的皇弟,此人日后定是不能留了,可那丞相日后…
沉剑紧嘞白马,回转,身至匈奴将领,悄悄耳语,这些匈奴人便让出一条路来,随他而去。
他虽未说什么,可这城中人看的明明白白,沉将军投靠匈奴了,看来所谓的精忠报国也不过如此。城中人一阵轻嘲。
世间历代君王,无一不爱惜人才,匈奴亦是如此。匈奴的大汗虽不懂什么礼节,却也知这沉将军是块不可多得的美玉。
他懂中原人一向讲究礼节,他将上等的宝马赐她,将最好的暖帐让与他,他把从中原抢来的稀有茶叶赠与他, 他甚至想过将自己的女儿一并嫁与他,只为圈住他,留住他。
可沉剑却一一拒绝,他对大汉说:“取那狗皇帝性命后,请大汗许我此后归隐山林。”
大汉神情一顿,点头应下。歃血为盟,沉剑他知此路一旦踏上,便不可回头。
他将盔甲轻放,穿上匈奴的军装,此刻他不再是护天下,护君王的沉剑,他现在只是一个判了国家,只求苟活的一介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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