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浅胸口一震,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不说话,只是执拗得与叶修歌对视。
脑海中,不可控地,闪过战熠舔她脖子时的场景。
恶心!
愤怒!
想要杀人!
慕浅浅痛苦地闭上眼睛。
如果叶修歌也要强迫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除了抓伤自己的脖子以外,还会做出些什么事?
叶修歌注视着身下的小女人,安静许久,忽然起身,向客厅走去。
慕浅浅睁开眼,眸中,满含泪水。
她知道,即便无人反对,仅因她自己的心结,也终究无法和叶修歌继续了。
她坐起身,偌大的卧室空荡荡,窗外阳光极好,可是,她却冷到发抖。
叶修歌再次推门进来,手中握着一管奶白色的乳膏。
他走过来,单膝跪在床上,躬身靠近慕浅浅,指尖儿缓缓地触及她脖颈。
慕浅浅下意识地躲避。
“别动!”他不满地蹙眉,“真想一辈子留下疤痕吗?”
掀开白色的纱布,裸露出暗黑色的血痂,有一些黏在纱布上,叶修歌眼底微红,手上的力道又减了几分。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对自己下手居然这么狠!”叶修歌一肚子怒气,无处宣泄。
慕浅浅疼得皱眉,揶揄道:“你不是上过战场吗?这点儿小伤,就把你给吓到了?”
伤势是不重,但得分伤在谁身上!
叶修歌:“你还有脸说?我跟你说,慕浅浅,如果这个伤要是留下疤痕,我就不要你了。”
嘴上说着狠话,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得轻柔谨慎,终于将纱布剥离,露出完整的伤口,叶修歌眼底漫过一丝明显的心疼。
叶修歌低垂着眸子,用指尖儿粘一些白色的药膏,小心地涂到慕浅浅的伤口处。
脖颈间一丝清凉,慕浅浅忍不住躲避。
“别动!”他的耐心几乎用尽,冷声威胁,“再动就睡你!”
慕浅浅果然不动了,小猫一样安静地坐着,由着他帮忙处理伤口。
“慕浅浅,你怎么知道我上过战场?你调查我?”叶修歌一脸得意。
小女人总是口是心非,果然最在意的还是他!
慕浅浅:“哦,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
“忘记了。”
“承认吧,慕浅浅,你就是觊觎我!”
“发誓没有。”
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得说着话。
慕浅浅渐渐放松下来,默了默,道:“叶修歌,你能不能让慕容亦风不要发歌,也不要出书?”
叶修歌涂完药,换了一块新纱布帮慕浅浅敷上:“发歌是人家的工作,出书是人家的兴趣,我总不好管太宽。”
一副乐见其成的语气。
慕浅浅尴尬:“我说的,是关于……‘轮回之爱’……”
咬牙,豁出去了,丢人就丢人好了!
“所谓的‘轮回之爱’,全都是我胡编的!”慕浅浅坦白,丧气得将脑袋垂得很低。
叶修歌原本正向外走去,准备把药膏放回柜子里。闻言,顿住脚步,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信则有,不信则无。慕浅浅,你怎知世上无轮回?或许,我们前世真得是一对儿,也说不定呢?”叶修歌忽然问了句,“慕浅浅,你的记忆中,真得没有我吗?”
慕浅浅愕然,抬头望向叶修歌。
他身姿颀长地站在门边,眸若繁星,安静地等待着答案。
你的记忆中,真得没有我吗……
慕浅浅回过神来时,叶修歌已经出去了。她盯着紧闭的门板,仍旧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问那样的问题。
难道,叶修歌的记忆里,有她?
不可能呀,他们明明才刚认识不久!
难道,人类真有前世,只有叶修歌记得?
难道,他们前世真得是一对儿?
细思极恐!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慕浅浅真得开始心疼自己了,这般霸道强势的家伙,她是怎么忍受了一世又一世的?
心猿意马地想了许久,慕浅浅使劲儿摇摇脑袋,嘲笑自己傻,人怎么可能有前世嘛!
说大话,叶修歌一定是在说大话!
整理好自己,走出卧室,却不见了叶修歌。
慕浅浅些许失落,不过转念又安慰自己,挺好,不用跟她再废话,可以开开心心工作去喽!
她下楼,门口的保镖不再拦她。
楼下,黑色的豪车停在旋转门外,司机等候在一旁为她开门。
望着车窗外明媚的街景,慕浅浅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深吸一口气,慕浅浅,振作!还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你!
“去奥体中心。”她吩咐道。
“箬爱一生”的演出地点,便是奥体中心万人会场,时间定于明晚八点整。
***
与此同时,与体育中心隔江相望的第一医院内。
一路黑衣保镖,撂翻了另一路黑衣保镖。
叶修歌带着梁凡几人,长驱直入,旁若无人地走进战熠的ip病房。
正在病房里服侍的于兴,身材瘦瘦小小,直接被拎了脖子,丢了出去。
“叶……混蛋叶修歌,你又来做什么?”战熠大骇,惊恐地想要起身,可以,稍稍一动浑身就撕裂般得疼痛,嚎得杀猪一般。
叶修歌面色阴沉,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杀气。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对慕浅浅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那么怕他碰她脖子?
得知叶修歌又为慕浅浅而来,战熠既惊又恼:“叶修歌,你有完没完?你摔断我八块骨头!砸我14家店?还不够?还有脸再来找我麻烦?”
一提这些,战熠就来气。
连慕浅浅的味道都没尝到,却损失如此惨重,真是气人!
对了,还有,叶修歌手中还握着他战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之前那些,只是因为你胆敢囚禁慕浅浅。”叶修歌眸若深渊,声线极寒,“现在,我必须知道,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战熠神情一顿,脸色煞白。
跳楼、砸店、收购股票,仅仅是因为他囚禁慕浅浅?还不是……
如果让叶修歌知道真相,恐怕,会要了自己的命吧?
战熠骇然,大喊:“于兴!于兴!”
没有应答,求生欲让他艰难地移动绑满绷带的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指尖儿一寸寸靠近,就要够到了,他要报警!要打给爸爸!打给妈妈!
他必须联系一个能收拾叶修歌的人!
然而,在他指尖儿刚刚碰上手机的刹那,叶修歌缓缓伸手,将手机移到离他更远的位置。
战熠:“……”
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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