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慕浅浅敲响窗玻璃,吓得屋内两人一个激灵。
“啊……”慕安琪吓得花容失色,扑进沈樾怀中。
沈樾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窗外那一张惨白的俏脸:“慕浅浅?”
雷声和闪电鳞次栉比,狂风暴雨之中,慕浅浅一言不发地盯住二人,像极了索命的美艳罗刹。
沈樾走过去,打开窗户,狂风夹杂着暴雨疯狂涌入室内。
“慕浅浅,你在这多久了?我们刚刚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沈樾急切地问。
慕浅浅冷笑,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不只是听到,该看的不该看的也全都看到了。”
冰冷的目光投向慕安琪:“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做,慕家从来都只有一个大小姐?”
慕安琪被慕浅浅的气势骇到,微张着嘴巴,好办法才喏喏地说了一句:“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慕逸海是你亲生父亲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慕浅浅质问。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慕安琪拽着沈樾的衣襟,往他身后缩,声音渐渐小下去,“小时候我跟妈妈住,爸爸经常过来看我们。”
对于慕浅浅,她有一种惯性的恐惧。
“呵,也就是说,从你来我们家那天起,你就知道自己是慕逸海的私生女?”慕浅浅怒极反笑,好一出狗血大戏!
这些年来,她和母亲,竟一直被这对看似不亲密的“养父女”蒙在鼓里,傻子一样疼了她整整十六年年!
现在,母亲死了,她被赶出慕家,而慕安琪顺理成章得登堂入室,成了慕家货真价实的大小姐!
深夜档狗血电视剧,恐怕都不敢这么演!
慕浅浅脑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有什么意识一闪即逝。
虽然没有捕捉住,但,仅一瞬间的闪念,就让她异常心慌。
尚未来得及细想,沈樾的手却忽然伸到了面前。
“别碰我!”慕浅浅被惊到,下意识地闪躲。
雨水将空调平台浸泡得湿滑,慕浅浅脚下打滑,拉住窗玻璃,才险险没跌落下去。
她如今对沈樾的恶心程度,就连见到他,都觉得脏了眼睛。
慕安琪拉住沈樾的胳膊,使劲儿将他往后拖:“樾哥哥,她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了!你千万不要让她进房间!”
沈樾没有答话,只是偏着头,看向慕浅浅。
“慕浅浅,你相信我是真心想把你追回来吗?”沈樾问,眼神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经质。
了解了全部真相,慕浅浅是有多傻,才会相信他的“真心”?
“沈樾,在你眼里,我真得就傻到无可救药吗?”慕浅浅气得发笑,“从你在f国对我下药,把我送进包厢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再相信你了!”
沈樾猛地一滞:“你怎么知道?”
他蓦地看向慕安琪,压抑又疯狂的眼神吓得身后的人直摇头:“不是我说的!”
“既然不是你,那只能是周笙那个老东西了!”沈樾冷笑摇头,“是谁都无所谓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回到我身边,做我的情人……”
“樾哥哥,你说什么?”慕安琪惊得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
“叫什么?要你做我的正牌妻子就是了。”沈樾无所谓地道。
“樾哥哥……”慕安琪大叫。
慕浅浅站在雨里,被沈樾气到大笑:“沈樾,你是又拿到哪个古装戏的剧本?是什么纨绔贝勒,还是败家少爷?正妻、情人……你配吗?”
“那你就是想要第二个选项吗?”沈樾很生气。
“对于你的选项,我一丁点儿都没兴趣!”慕浅浅冷冷地与沈樾对视,保持着安全距离,“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进房间,拿走属于我的东西。然后,立刻离开!”
“这屋里,哪一样东西属于你?”慕安琪叫嚣,“你已经被赶出去了,休想拿慕家任何东西!不过……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们家里,还确实有你一个物品!”
说罢,她疯子一样光着脚“咚咚咚”地跑出卧室。
凄风冷雨里,只剩下沈樾和慕浅浅四目相对。
“浅浅!”
“别叫我的名字,恶心!”
“呵,当初做我女朋友时,如果你也能有这么火辣有趣的性子,我哪里舍得拿你去换‘深林’的未来?”
“‘深林’的未来需要用一个女孩儿的清白去换,那样的‘深林’,还能有什么未来?”慕浅浅冷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而你,八年都不曾了解。是我这个女朋友的角色表演得太成功,还是我眼瞎,找了你这么个渣男?”
“渣男?你以为叶修歌又好得到哪里去?”沈樾被激怒,冷嘲热讽,“慕浅浅,你以为他会真爱你吗?就算是真得对你有兴趣,但你能保证你是他的唯一吗?你又能让那样一个实力通天的财阀,对你保留多久的新鲜感?慕浅浅,你别做梦了!你以为自己的童话故事的女主角吗?”
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刺一般扎在慕浅浅心尖儿上。
这些问题,如果不是沈樾问出来,她自己都不敢去想。因为,一旦思考,答案一定不会令自己开心。
慕浅浅扬起下巴:“我就愿意做梦,怎样?”
“执迷不悟!”沈樾烦躁得挠头,“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我只能给你第二个选项。得不到的,必须全部毁灭!”
“什么?”慕浅浅一惊。
卧室门被人“咣”得撞开,慕安琪抱着一幅巨幅油画,跑进房间。
那是一幅叶玫的单人相油画,一对一的比例,现代欧式风格,一身大红色的修身西装,职业又性感。
美人如斯,巧笑嫣然,光和影,都恰到好处。
“她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扔掉了,只剩这一幅画像。爸爸说,不能让客人说我们凉薄,所以,还一直把它挂在客厅里。我看到它就烦!你想要,就赶快拿走!”慕安琪抱着照片,走到窗前,吃力得往窗台上搬。
“你把它放在屋里,我现在就进去!”慕浅浅心焦得制止,油画若是遇到水,就废了。
他们竟然扔光了母亲所有的物品,只剩这一幅画像?
慕浅浅又急又怒,扶着窗户,就要往屋里跳。
冷不丁的,沈樾的手,又伸到了面前。
“你做什么?”慕浅浅的动作戛然停顿,警惕地盯着沈樾。
“第二个选项。”沈樾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得像是今天的大雨,“推你下楼,送你上路,前恩旧怨,一笔勾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