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浑身乏力,疲惫至极,他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去拷问李木。
他甚至怀疑李木刚才所表现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戏耍自己。
狱卒心中虽有怨气,但实在拿李木这个滚刀肉没有一点儿办法,而他的另外两名同事,也是看的愣住了。
这三人从业数载,在他们手下屈服的犯人,没有一千,也得有数百,但还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犯人。
“大人…这人有些不对。”
捕快也不傻,自然是看出了不正常的地方,他甚至怀疑李木不是普通人,但那些灵师们都是何等人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简直就是活神仙,怎么可能被几个身体孱弱的公子哥抓进衙门。
“这小子可能练过点功夫,普通击打对他用处不大,不用担心,给他上烙刑,不怕他不招供!”
“烙刑?”
李木一听慌了,他在电影中常看到烙刑,这种刑罚是用烧红的铁块来对人进行折磨,带来的是持续疼痛。
自己的金刚不坏身虽能免疫肉体损坏,但感受到的疼痛却是百分之百真实的,烙刑的疼痛必然要比鞭笞更让人难以忍受。
狱卒的执行力很强,但是却换了个人,因为刚才拷打李木的那个狱卒,已经累的坐到一旁休息了。
他将铁块放到火炉中,很快,铁块就被炉火烧的通红,狱卒一边拿铁钳摆弄着炉火中的铁块,一边对着李木发出阴森的笑声。
李木清楚,这是行刑前对犯人的心理压迫,事实上,他此时此刻的确慌的很。
很快,狱卒就将烧透的铁块夹出来,二话不说直接紧贴上李木的胸膛,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胸前就传来一阵剧痛,烫伤带来的那种痛觉要比真刀真枪带来痛觉更加难以煎熬,李木的惨叫声再一次传遍牢房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铁块的热度降低,狱卒才将烙铁从李木胸口上移开,然而令他们吃惊的事情又发生了。
前一秒还痛苦到表情狰狞的李木,在烙铁移开的一瞬间,脸上竟然瞬间恢复了从容淡定,变脸游戏再一次发生。
手拿铁钳的狱卒不禁怀疑铁块不是不根本没有温度,于是自己用手上去触碰了一下,仅仅是短瞬的触碰,狱卒的手指就被铁块的余温烫出一个水泡,疼的狱卒咧嘴大骂。
捕快上前撕开李木上衣,发现其胸前光滑平整,哪有什么烙印。
“这到底是什么妖术!”
捕快和狱卒彻底被李木击溃,李木惨烈的嘶喊与痛苦的表情,和他受刑后那种淡定从容不慌不忙,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感,让这三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一场梦境。
捕快焦头烂额,两个狱卒也傻了眼,一时之间竟拿李木毫无办法。
这时,从刑房外走进一名男子,此人浓眉大眼,鼻梁挺拔,虎背熊腰,颇有些许气概。
“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闹。”
俩狱卒见到来人,皆拱手低声道:“奔大人!”
“奔大人,此人是王家王劳吉送来的犯人,说是北鲁派来刺探军情的暗探,我们正在严刑拷问,可没想到这小子却是个硬骨头,而且有些奇怪。”
“暗探?可从他身上搜到了什么证据?”
“证据倒是没有。”
“那可有人看到他做出什么对我渝国不利的举动?”
捕快迟疑片刻,回道:“呃倒也没有。”
“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们乱用什么刑罚!莫不是又想屈打成招?”
“回奔捕头,我等不敢。”
那奔捕头显出很不耐烦的样子,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三人闻言离开刑房,奔捕头待三人离开后,上前解开捆绑李木的绳索,放他下来。
李木没想到这捕头这么容易就放了自己,一时难以接受。
“这就把我放了?刚才他们可是审了我好久呢,我看那狱卒累的够呛。”
捕头笑了笑。
“安州官场稍有腐败,狱卒和捕快俸禄不多,就想着从其它地方赚些,我猜你一定是外乡来的,在安州举目无亲,可狱卒们不知道,他们一般都对犯人严刑拷打,从犯人那里得到点好处才会放人,但却没想到你是个硬骨头,他们就只好下死手了。”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敌国暗探?万一放错了人,你这个捕头岂不是犯了大错。”
“鲁国不会派一个普通人来渝国刺探军情的,而且北鲁的一举一动也都在大渝近卫门监视之中,想来刺探军情,哪儿那么容易。你真当咱们渝国的强大,是吹出来的?”
李木释然,对这捕头拱了拱手,“谢谢兄弟了,还不知道兄弟你叫什么?我回头一定送你一面正义小超人的锦旗。”
“在下奔波霸,是安州治安抚捕头,你可以叫我奔捕头,锦旗?锦旗是何物?”
李木听到奔波霸的名字后,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世界里的人起名字也太有才了。
“没什么,没什么,对了奔兄,在下叫李木,木子李的李,木子李的木。”
奔波霸听到李木的名字后,迟疑了片刻,问道:“李木?你说你叫李木?”
李木一愣,“奔兄认识我?”
奔波霸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独自在那里嘟囔着:“太巧了,真是太巧了。”
“奔兄?你怎么了?”
奔波霸回过神来,道:“你有所不知,昨日在安州城外三十里处,我发现了一名被马匪截杀的年轻男子,经调查随身携带物品后得知,此子是从南方来安州报考安院的学生,名字与你同名,也叫李木。”
“哦?可同名同姓很正常。”
“我问你,你在安州无亲无故,在渝国可有亲人?你家乡在何处?”
李木想了想,回道:“我父母双亡,已经无亲无故孑然一身。”
奔波霸点了点头,道:“和我想的一样,这死了的李木是名门之后,可他家族命运波折,几代人下来,竟只剩下他一个了,安院给了他一次报考的机会,也是因为他乃名门望族之后,可他竟然死在了半路,而你与他家境相仿,也叫李木,故使我刚才有所失态。”
“安院是什么地方?”
奔波霸疑惑地看了看李木,说道:“我刚才有一瞬间真的怀疑你是北鲁的暗探,怎么会连安院都不知道,你还算是渝国人吗。”
“哈哈哈,我是从偏僻山村来的,都没进过大城市,孤陋寡闻了。”
“安院,原来是位于安州的一处仙宗,经过了几千年的演变后,现在已经成为了我大渝培育灵师的学院,同时也是渝国排名前三的顶级学院,安院每年都会给渝国培养出很多强大的灵师,是渝国最中坚的后盾之一。每年秋季,安院会在渝国招收一批新弟子,只要拿到报考资格的人,都能够去参加安院的考核,有机会进入安院修炼。”
李木恍然大悟,“原来是清华大学级别的,那还真是厉害了,看来那个李木也挺不错的嘛,竟然有资格考取这么高档的院校。”
奔波霸发现李木说的很多话都让自己一知半解,稍显奇怪,但他也没多想,只是接着说:“安院的入院考核十分严格,那死掉的李木连马匪都打不赢,肯定考不进安院的。”
说到此处,奔波霸面露难色,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李木看出端倪,开口问道:“奔捕头可还有甚么话要说?”
“李木,我问你,今日我若不来,你可出的去这大牢?”
“凭我自己一个人,应该难度很大。”
“那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
“这是自然。”
“那你要答应和我合作,不然今天你出不了这牢房。”
李木汗颜,这厮怎么变脸这么快,前一秒还要救我,后一秒就要搞我。
“奔捕头,那你说说咱怎么个合作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木现在只想走出这个可恨的牢房,至于合作什么的,只要奔捕头不提出譬如肉偿这种过分的要求,李木都可以暂时答应下来。
“其实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是一生难得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冒充死去的李木,想办法考入安院,成为一名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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