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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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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乾清道士 拂尘破千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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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自在提着一壶酒,赏着桃花,这酒名叫梦一世,据说喝醉之后便会梦到另一世的自己,他提酒灌了一口,也不知这说法是真是假,他想着。

    转眼已一月?有余,十日前小师弟传来消息 那青祖旁的小木偶碎裂。老者知晓此时,也并无异样,只是三日前传音,告知他不必再待在皇宫。

    可去往边关。

    公自在立即马不停蹄跑了三天日夜,这才刚到边关盐城的故友家中歇息,离他要去的地方还有一些距离。

    提酒赏桃花,七年白黑发。

    笛管吹风沙,千里已无家。

    第二天,鸡刚鸣,天微亮,他便骑了一匹马绝尘而去,路上遇见欺男霸女的纨绔,站路要徒财的地痞无赖,穷凶极恶的匪徒,都给他一拂尘削去了脑袋,直至晌午,才堪堪到了龙城门外。

    一路来杀的贼子少说也有五六十,可心中戾气不曾少半分,也许手刃了仇家,才能让他出了这憋了七年的戾气。

    进了龙城。

    公自在走进一家名为玄亿的酒楼,要了两荤两素,一壶边关特有的凉酒。

    凉酒下肚,又温又凉。

    良久,起身去往城主府。

    公自在走在去城主府的路上,想着七年前那桩惨案,当时公家是林州首屈一指的大家,公家四子,老大老二在荒北军伍从军,一个做了骠骑大将军,一个坐镇荒北走马关,三城之主,何等风光。

    可惜被他父亲的至交好友,如今那朝堂上的大宰相韩文豹给毒害,大哥被扣上怠慢圣旨的帽子,给斩了头,二哥至今下落不明,家中小妹与公府上下四十八口人被那韩文豹带兵满门抄斩。

    自己当时未曾入道习武,被老管家拼了命送出公府,被路过的坐龟仙人救了一条性命。带回了乾清山。

    入乾清山七年,前三年都是杂役弟子,第四年偶然在山崖中见了个老头,那老头来历不明,却说他有一副好根骨,赠了他一本秘笈。

    这秘笈无名,招式也古怪,可当时他一个杂役弟子,哪里进得了藏经,于是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练了起来。

    这一练便一日如千里,只半月便从一个普通人迈入了四品,一个根骨不错的人,差不多也要一年才能入得了流,四品之下皆是不入流的小蟊贼。

    第五年他便入了三品,被坐龟仙人收做大弟子,准入藏经,后两年日夜习武修道,阅尽藏经共一万三千五百本秘笈,钻研出一条以武证道的路,虽说因家仇挂念道心不稳,可功夫确是一打一的一品高手。

    当今天下一品高手虽说不少,可也是寻常人难以见到的。由此可见,三年入一品,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忍辱负重三年,生不如死四年,怀仇七年。

    今日便算个一清二楚,临行前他将此时悉数告知掌教,掌教只让他放心去杀那韩国青,这韩文豹眼光毒辣,早晚要被他看出如今圣上是个冒牌货,这大宰相留不得。

    他与掌教约定,在他斩了韩国青前便把韩文豹的头给他送去。在他到了龙城的第二天,便有个道士给他送来一个布包,他打开,正是那韩文豹的头。

    临行前,掌教望着他背影叹了口气,为了这个道心不稳的大弟子,他不惜破戒杀人,放弃了踏入天仙境界的机会。

    老者低声念了一句,去吧,都是当年欠你娘的,如今还给你罢了。

    公自在到了城主府,却不见半分人影,不禁警觉起来。

    只听一阵破空声,城主府墙上冒出一排弩士,持弩朝他射击。

    公自在冷哼一声,雕虫小技,拂尘一挥,满天箭雨便没了踪影。地上多了一地木屑。

    拂尘二挥,十数颗头颅冲天而起。十几道血柱喷出,将这满地的白雪染了红。

    拂尘三挥,挥出三道月牙状的内气,一道将背后正要偷袭他的两名刺客拦腰斩断,一道冲向刚从城主府门出来的一队铁甲重骑,将那重骑小队斩了个七零八落。

    一道轰向城主府的院墙,只听一声巨响,院墙轰然倒塌,激起一阵烟尘。

    公自在纵身飞起,脚尖点在马背上,跃入城主府,刚落地,只听咻咻几声,四面都有暗器袭来,公自在抬手挥起道袍一卷,便将暗器都攥在手中,手腕一甩,几道暗器便物归原主,几声闷哼,倒下六个刺客。

    “公子好武功,我养了三年的铁骑和唐门请来的刺客都难不住公子,在下真是佩服。”一个身着银甲,身高八尺的魁梧汉子拍着手从正府走出,这汉子威猛高大,可一双鼠眼与身子着实不配,嘴上还留了一撇东瀛胡子。

    韩国青道:“公子身手了得,我这人有爱才之心,你身后那位主子许你多少银子?我出双倍,你取了他人头来给我,不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府上第一客卿。可好?”

    一直沉着的公自在见了他,双眼充血,瞪如铜铃,一双银牙几乎咬碎,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抽皮剥筋,斩成碎末!眼前这人,他日日夜夜恨不得送他去见阎王,再教他受尽十八层地狱的苦!

    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一字一句蹦出三个字,韩!国!青!

    韩国青吃了一惊,问道:“我与你可是有仇?你不是受人委托来取我人头的刺客?”

    公自在不与他废话,一杆拂尘扬起三千白丝,分八路刺向他四肢头颅,韩国青也是二品高手,离一品只差一线,他抽刀一挡,却不曾想这请名家铸的宝剑,竟然剑身碎裂,崩成了碎片。

    韩国青亡魂大冒,以脚尖点地,身形急速往后方掠去,躲过一劫,立即翻身上马往城外兵营赶去。

    公自在见他逃了,提气运功,如蜻蜓点水,脚尖点在房檐上,竟比他还要快上几分。

    韩国青一遍逃一边喊,有刺客,快来人!

    眼看就要追上,那城主府的鹰犬客卿一股脑的涌出来,最高二品宗师,最低也是三品功夫,蚁多咬死象,虽说这些人伤不了他,但以命阻挡,还是拖慢了他的速度。

    公自在一路追击,到了兵营,只见七百骑兵横排在面前,韩国青眯着眼坐在骑兵后的马上。

    此时公自在只想弄死他,报仇,报公家上下四十八口人命的大仇!

    韩国青始终没有认出他来,只是咂嘴道:“这么好的武功,死了实在可惜,公子就不再考虑考虑?”

    公自在咬牙道:“七年前阳州公府上下共四十八口人,是你与那贼子韩文豹所害,我乃公家三公子,今日便要取了你的人头,将你挫骨扬灰,以慰公府上下四十八口人在天之灵!”

    韩国青挑了挑眉毛,,道:“哦?,原来是你这侥幸逃了的小杂种,也罢,今天你就死在这吧。”说罢,握紧一把刚拿的刀,刀尖对向公自在。鼓足气喊了一声,冲!

    身后七百骑一同冲锋,声势浩大,地面微震,马蹄扬起尘土,寻常人见了这阵势早已屁滚尿流,公自在虽说没去过战场,可好歹也是一品高手。

    他镇定自若,拂尘在手中一转,三千白丝满天飞舞,卷住头排马蹄一拉,顿时人仰马翻,倒了十几骑。

    后方六百多骑兵见此变阵,十五骑为一队,一次两队,绵绵不绝冲向公自在,后者袖中飞出十三柄三尺长的飞剑,浮于身前,无论那七百骑如何冲锋,皆近不了他身边三尺。

    韩国青紧皱眉头,对身边心腹耳私几句,后者立即快马加鞭离去。

    不过半刻时间,龙城用于震慑边关的三千铁甲重骑便从远方如奔雷袭来,远看只见一道铁线,掀起满天尘土。

    公自在见此不惧反笑,道:“今日便斩了你这三千兵甲,取了你项上人头。

    说罢,他把拂尘朝天一抛,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那拂尘悬于半空,一分为二,二再分四,四再分八,分了三次,一十九万两千白丝,卷起地上沙尘,朝那三千铁骑抛去,一粒沙,穿了铁甲,三千骑只一个照面,便成了一地的尸体。

    再卷沙尘,六百轻骑也无一生还。

    他慢步踱到已经吓傻了的韩文豹身边,从他身侧走过,后者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公自在眼中两行清泪流出,爹,娘,小妹,大哥二哥,宋老管家,公府上下四十八口人,不孝子今日为你们报仇了。

    这一战被旁观者看到宣扬出去,江湖上不但为这除了奸党韩国青的道士拍手叫好,更是有许多道士了他的样子,手着拂尘,行走江湖。

    七年之仇,夜夜泪尽流。

    大仇已报,还与俗世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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