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冥思,这裘三娘似乎不简单,她肯定知道了这事有人栽赃陷害,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让两个帮派互相斗个鱼死网破,最后的获益者是谁,肯定是官府,或许说不定她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呢。
唐仁扫了一眼两位探子,见这位探子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厉声问道“有什么事别隐瞒,赶紧说。”
那探子一犹豫,最后还是说道“那朱大宝不禁打,半死不活之际他咬出叫唐三的那个人和我们春隐乡的这一届魁首很像。”说着探子偷瞄了一眼唐仁,见他并无反应,也就松了口气,这朱大宝真是眼瞎,唐仁可是魁首,怎么可能会去干那种危险的事情。
“呃,好了,你俩下去吧,再有消息及时汇报。”林青涯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唐仁脸一抽搐,暗骂这个探子,还说朱大宝没招供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个消息就足够有用了。
林青涯威目静思,半晌后说道“裘三娘这个女子不简单,既然她听到了这一点,肯定会来找唐仁的,要不这样,”林青涯看向唐仁,“这几日你先别出现,凡是有人打听你的下落。我就说你事务繁忙,正准备过着日子去盛唐学院学院的事,无暇见客。”
“不用,她在暗,我在明,说不定这会裘三娘已经派出人盯住我了,我该干嘛干嘛就是,只是朱大宝这块有些麻烦,他被地魁帮带走,他家人什么反应?”唐仁想了想回道,这朱大宝朱家在春隐乡也算是大户,他的老爹老妈应该早就着急上火了。
“他父母已经报官了。”茹雪无奈的说道。
皮球踢给了始作俑者。这出自导自演的戏该怎么继续下去,几人都在做着深思熟虑。
堂内的烛火闪烁不定,慕容长卿打了个哈欠,说是困了,要回房休息,临走前道“你们几个年轻小辈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唐仁你记住喽,明天开始,每天六个时辰给我温习功课,每七天一次考核,考核不过春风会替我揍你。”踏出门了还嘟囔一句,“春风不就杀个人吗,多大点事,你们非要火上浇油。”
伴随着远去的蹒跚脚步声,慕容长卿在春风的搀扶下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唐仁,茹雪,还有林青涯,自己白慕四人。
“如何做?”白慕问道,如果动用官府力量救出朱大宝并不难,就看值不值得了。
“那就以官府的名义去救人,地魁帮非法关押平民百姓,这条罪罚也是顺理成章。”林青涯也觉得这样挺合理,救出了朱大宝,堵住他的嘴也就简单多了。
唐仁摇了摇头说道“老头子刚刚说了,火上浇油让事态最大化,让他们打起来,把裘三娘的注意力从我这里转移出去就行。我睡了,死老头,居然要我考试。”
唐仁愤愤的登门而去,没想到成了魁首还要接受慕容长卿的三个月折腾,至于两个帮派的纠葛现在才是初期,正如老头子提醒的,裘三娘不想无故的被别人当枪使,那就让她没有精力去追查真相就是。
一语道破,白慕和林青涯也明白了过来,商量过后,各自离去。
第二日传来了消息,乌刀帮开始调动力量在地魁帮的地盘滋扰寻事,但地魁帮人的始终像缩头乌龟一样按兵不动,只是有一个小道消息传来,说是裘三娘放了一句话出来,一日之内那个叫唐三的人如果不来地魁帮找她,那她就挑了朱大宝的脚筋,让他这辈子做个废人,听说朱大宝的父母知晓了这个消息后,已经花了几千两银子托人打探这个叫唐三的人是谁了。
唐仁从茹雪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惊愕的答道“那家伙挑不挑脚筋都一样废,残疾了我给他做套轮椅便是。只是这裘三娘指名道姓的在说给我听啊。”
天上乌密布,突然一声惊雷,唐仁想了想,独自一人打了一把伞,出了林府。
四月江南澈,一路芬芳雨。刚刚出门,雨已经滴嗒了起来,点点滴滴的雨花落在凤山县城街道的青石上,激起一层层荡漾开来的涟漪,霎是好看。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雨前行,唯有唐仁一个人漫步雨中,而他的前方这时走来了一位女子,也打着雨花伞,二十来岁的样子,但却风韵犹存,鬓上别着一朵琉璃色的桃花,面带笑色,杏目若帘,朱红的嘴唇微微扬起,一身浅绿的轻纱丝装,令周围不少注意到她的男人咽了咽口水。
算是一尤物,但年龄对自己来说太大了,唐仁扫了一眼,便绕过了身子,向着一家宣纸铺子走了进去,打算买些纸张就回去。
谁知那女子也随后跟着走了进来。
“店家,有没有宣城郡的宣纸?”唐仁打量了店内的摆设和齐货,向着一位正在品茶观书的老者问道。
老者头都没抬的说道“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有那种上好的宣纸,如果写信或书法,其他纸倒是有很多。”
说的也是,宣城纸是宣纸中的珍品,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有千年寿纸之称,想来在春隐乡也不太好找。
唐仁点了点头,说道“那叨扰了。”
说着便转身欲离去,结果一个令人心神荡漾的声音叫住了他。
“公子请留步。”唐仁回身一看,却是路上打伞的那位女子。
“姑娘何事?”唐仁礼貌的问道,他总觉得这女的看他的目光有些不正常,到底哪里不正常却又说不出来。
女子噗嗤一笑,柳叶眉风情万种,看着唐仁折了伞说道“如若公子要找宣城纸,我家中倒是有些,不过公子,冒昧的问上一句,你要宣城纸何用?”
唐仁呵呵一笑,这种事怎么会告诉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呢,便答道“只是写字书画而已。”
女子有所想,见唐仁这样说,笑道“公子不愿说也罢,那就随我去取,小女子家离这并不远,一个时辰便会到了。”
唐仁看了看天色,雨不是特别大,一个时辰取回来还能赶的回去,这女子看起来倒是良家妇女,只是这么唐突的去一个女子家,似乎有些…唐仁犹豫了一下。
女子倒是通情达理,马上明白了唐仁心中所想,说道“小女子家中并无外人,只和一顾家婆婆相依为命,公子只是取宣纸而已,片刻就走,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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