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家大院。李家下人都已入睡,四周都是一片寂静。
内院深处李家书房之中,烛影晃动,白日里出现的李家家主,此时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手捧一杯参茶,细细品味着。
烛光映在李家二爷脸上,神色间愁容挥之不去,坐在李家家主下方,微微颤抖的身体,诉说着内心挣扎。目光不时看向李家家主,似乎在等待着李家家主先开口。
良久李家二爷究竟还是起身,目光直直看向李家家主,叹道:“爹,现在收手还能来得及,儿子不想看见李家就此破灭!”
“蠢货!”李家家主再无白日的慈眉善目,面容中带着一丝戾气骂道:“鼠目寸光,现在收手,老夫三十年的心血岂不白费!”
“可是爹真的愿意看见李家家破人亡?”李家二爷口中悲愤道:
“家破人亡!”李家家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似乎有所触动,但仅仅片刻又恢复过来,目光中带癫狂道:“那又如何!只要此事能成,李家必定能一飞冲天,从此之后不受世俗约束,届时整个洛水,乃至整个乌林郡都将在李家掌控之下”
李家二爷看着父亲一副癫狂的模样,漠然无语,悲由心生,喃喃道:“爹,此事稍有不慎,世间便再无李家,如此一切都真的值得吗?”
哈哈哈哈
李家家主放声大笑,只是癫狂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未见波澜,怎知大海之广阔!”李家家里没由悠悠一叹道:“夙愿难圆,老夫求之为何,又岂是你能知晓!”
“爹”
“不必多言!”李家家主厉声打断道:“今夜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教我怎么做的,只需安排好我交代你的事情便好,其中分量孰轻孰重,你应该知晓。”
见到父亲神色坚定,李心知,老爷子心意已决,说在多也是无用,起身朝着老爷子告退。心情沉重,步伐为艰,正值中年李家二爷竟有心力憔悴感觉,颤颤巍巍走出书房。
待到李家二爷出了书房,房间内悄然走出一道身影,白衣长衫,身姿卓耳,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家家主道:“意志坚定,狠辣有余。小小李家庄,竟有你这号人,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烛光明暗交替,映出来人的面容,见到来人。李家家主人端坐太师椅上,思绪纷涌,似回到三十多年前。
当时,他凭借一手铁拳功,在洛水县也算闯出小有名声。正当壮年,武力又颇为不俗,心高气傲的他又怎么甘心偏居一偶。便生出有了出去闯荡一番的想法,随即孤生一人,独自上路前往乌郡城。
正巧此时碰上,乌林郡三十年一度的武林盛会,各方武林人士齐聚乌林郡城。起初还被这武林盛况所惊讶,只是入城没几天,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不知何时开始流传出令者获仙缘这句谚语。一时间人心浮动,各方势力暗潮汹涌。
第一个人获得令牌之人,第二天全家就被人灭门,此后凡是得到令牌者无一例外都难以见到第二天太阳。前面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武者,越到后面才是越惨烈,乌郡各大势力也不甘示弱。那些有名有姓的一流高手都纷纷加入争夺令牌的行列之中来。短短一月时间,不知多少高手,豪强陨命。其中不少人见到郡城如此危险,便生出退却之心,只可惜出城没多久便横尸荒野。
他到是因为实力不济,没多少人关注他,主要是他自知,凭他的实力是不可能获得令牌的,没有争夺之心,也没有选择贸然离开郡城,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整日呆在客房中静观其变。这才侥幸没惹祸上身。
正值一月最后一日,那日他正在客栈房间之中休息。
啪的一声,窗户应声破碎开来,一乞丐打扮的人跳进房间。四目相对,他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
“不用害怕!”乞丐打扮之人手中真气凝聚,出声道:“在下并无恶意,稍作休息,马上便会离开。”
乞丐打扮之人,满脸血污,身形微颤,气絮混乱,一看便知深受重伤,即便如此,但全身真气如实质一般散开,他也心知自己绝非此人对手,如今整个郡城风声鹤唳,眼前这人肯定不简单,脑中念头急速闪过,当下已有计较。
“前辈放心休息便可,”
乞丐打扮之人,见状,咧嘴一笑:“你小子还算识相,省的老夫一番功夫,”说完便不再言语直径走到床上打坐疗养起来。
一个时辰后,乞丐打扮之人恢复差不多了,睁开眼看向年之时李家家主开口道:“不错,没有耍些小聪明,不然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
“前辈慧眼如炬,小子哪敢自作聪明。”
“既然如此,小子你可否再帮老夫一个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奇怪打扮之人,打量着李家家主一番开口道;“若是不信,老夫可立下毒誓。”
此时李家家主,在乞丐打扮模样之人运功疗伤之间,脑海中思绪闪过万千。这人武功高深莫测,而且在这个时候被人所伤,不免让联想到让无数武林高手趋之若鹜的令牌,极大可能就在这人身上,心中热切不已,但想到这人恐怖的实力,心中火热随之熄灭。
如今这人的话中几分可信不得而知,但不按这人意思来,后果难料。不如舍命一搏,说不一定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机会,想到这里李家家主随即开口道:“小子相信前辈绝不会言而无信,凡是能用的上小子的,必定顶力相助。”
好
乞丐打扮之人话音还未落地,突然出手,打出一掌,真气隔空拍向李家家主。
李家家主毫无防备受此一掌,吐出一口鲜血,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倒飞出去。
“前辈这是何意?”李家家主起身也不恼怒,平静问道:
“你受我一掌,身上残留着我独门真气,只需到城东方向找个无人之处,演出戏即可”乞丐打扮之人口中如是说道:
听完,李家家主擦去嘴角血迹,运功调整一番,起身出门,来到郡城中的乞丐打扮之人所言的一小胡同里,见四下无人,用真气逼出一口鲜血,口中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果然如乞丐打扮之人所言,问询赶来一批武者,为首上前,查看了一下李家家主伤势,眉梢间露出一丝喜色,急忙问道:“伤你之人长什么样子?朝什么那个方向跑了?”
李家家主作出一副惊恐模样,颤颤巍巍道:“今日我瞧见人群中一乞丐模样之人,鬼鬼祟祟的,心中好奇便跟随他一段。不料这人,竟将我引到这里”
“别废话了,你直接说那人朝什么方向跑了即可。”为首的武者焦急这道:
“那人武功极高,我不是对手”
“你再废话,老子立马结果了你。”见李家家主还在喋喋不休的为首武者大怒道:
李家家主闻言也知晓演的差不多了,过头就不好了,指了一个与客栈所在位置相反方向,武者见状当即带人离开,朝着李家家主的所指方向赶去。没过多久又过来一批人前来问话,李家家主用同样方法将这群打发走,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李家家主才起身,找了个无人地方换了套衣服,又改变了一下妆容,把自己打扮成城中百姓模样,又在城中绕了许久,确信无人跟踪自己这才悄悄反回客栈。
回到客栈之后,来到房间却发现,房间内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乞丐打扮模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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