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薛南辰这样说,房成敬似乎并不意外,只见他提了提衣袖,转身吩咐手下的人前去追捕两名贼人。
接着便弯腰上前,准备回他的话。
且言语中,并没有一丝慌乱,“辰王大人,怎可信这乱民的话,下官为了赈灾事宜,可谓是事无巨细啊。”
“房大人不必慌乱,本王自然信得过你,不过眼下有人提出异议,还闹的这么大,本王不过问也是说不过去,不是吗?”
“对对对,辰王大人说得有理。”
“那账本?”
“这……”房成敬的眼珠乱晃,一时间没有回答。
薛南辰冷笑了一下,“怎么,房大人有为难之处?”
“没,没有。”房成敬恢复了一脸笑容,“胡师爷有事外出,明日酉时之前,定当送到辰王大人手上”
薛南辰朝他淡淡的点了一个头,起身便朝外边走去。
刚走到门外,房若便追了出来,“辰王大人,实在是抱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无妨,这又不是房小姐你安排的。”
“辰王大人说笑了。”
于未然心里简直想要替他把剩下的一半说出来:不是你安排的,但是是我安排的啊,哈哈哈。
接着两人便朝前走去,于未然认出,这并不是房府的方向。
“辰王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突然间薛南辰停了下来,还好于未然反应快,不然又撞上了。
只见他回头审视着,过了半晌道:“你最近的行动有些太过随便,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可以轻举妄动。”
“小的知道了。”于未然心里腹诽着,自己又没搞砸什么,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两人在街上转了好几圈,薛南辰时不时的还在墙上看着什么。
最后两人走进了处安静的巷子,停在了一间院子的门前,薛南辰四下看了一眼,便曲起手指,小心地敲了敲门。
接着便听到里面抬起门闩的声音,开门之后竟是小九。
“辰王大人,然姐姐。”小九见到两人非常开心,马上闪身迎两人进去。
薛南辰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里间,四下看了看,开口道:“静真呢?”
“回王爷,静真还在外边查探情况,经过刚才的事情,我们料到您可能会找来,便留我在此等候。”
“嗯。”薛南辰淡淡的道:“这两天可有查出什么?”
“我们去了黑市和典当行,并未见到官银在此地流通,我们都猜测……”
薛南辰冷笑了一声,冰冷的说道:“他们似在熔炼重造。”
“天呐。”于未然一个现代来的人,都难免震惊,“这样的事情是违法的吧。”
小九在一旁补充道:“岂止是违法,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他上边一定还有人撑腰。”于未然突然想起来,那天房鹰说的话,“对了,那天房鹰说过,关于这个灾款的事情,他们家是要朝上边打点的,”
这些话也都被当时在屋顶的薛南辰听去了,而且具体是谁,也早就心里有数。
这次南下,也是想要借机找到萧定权的把柄,毕竟当时赈济款项,都是那边的人在全程把控,还真被自己猜对了,果然大有文章。
见薛南辰半天不说话,于未然急了,“大人,房府我们再也回不得,这么大的罪都敢犯,怕他们狗急跳墙再伤着您,小的倒是无所谓。”
薛南辰拿起旁边的茶,缓缓的喝了一口,慢慢道:“房府本王还是要回去,不过,你要是怕,就不用跟来,大不了本王就说,你变心离开了,想必房姑娘也会开心。”
好吧,于未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辰王大人心仪的女子,怎会随意变心,小的也要跟去。”
听到这里,小九彻底惊呆了,手中的医药物件儿,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
于未然循着声音望过去,想起那两人的关系,一边捡起东西放他手里,一边道:“小九,是不是伤心了?”
话音刚落,身边两个男人,都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场的三个人,想的竟是三件不同的事。
正当小九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静真从外边回来了。
在门口拜见道:“辰王大人。”
“免礼,可有什么发现?”
静真稍微缓了一下,在门口掸了掸尘土,进屋道:“想必小九已经跟您说了,我们查不到官银在流通的痕迹,所以查了查能重新熔炼的地方,现有三处可疑。”
“很好,哪三处。”
静真的跟踪追查能力一直都很强,是言西野在六扇门发现的人才,向上查三代,更有人曾经是开国名将。
在两人的一次大赌上,薛南辰把静真赢到了身边,一直当作一个法宝,永远都是安排在最重要的时间和地点。
且重新熔炼官银,是需要一个很大的地方,并且需要非常多的木柴,一般还会有一个正经生意,用来掩人耳目。
经过排查,西街李氏典当行的仓库,东街孙氏绸缎庄的织造坊,最后一个就是在城郊的破庙,那里传说之前有凶案的鬼魂出没,所以少有人来,背靠荒山,木柴量巨大。
由于这件事情,不方便打草惊蛇,所以薛南辰让小九回都城调兵,另一方面,静真观察这三处是否有异动。
全部安排好之后,便和于未然,从小路汇进了主街。
这两天尽是在忙碌,这才有时间看看姑苏的景色,之前以为是现代自己去过的苏州,但是后来才了解到,其实还是架空国家,只是借名而已。
眼见她左看右看,实在是行的缓慢,薛南辰上前拉住她:“够了,别再乱逛。”
“非也。”于未然凑近了他,小声道:“这街上人流众多,难保没有眼线,您本来托词就是带小的游玩儿,这不得演到底啊。”
听她这么说,薛南辰稍微想起来这码事,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难免考虑不周。
“大人,该不会没有带女孩子游玩过吧?”
薛南辰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给我买一个首饰吧。”
“什么样的首饰?”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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