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教学方式，还真是闻所未闻！
但是想想，说的还挺对的。
耿星剑觉得自己好像跑偏了，他明明是来找花寻论事的，为什么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花寻师父的事？
“话说，你喜欢吃烤肉么？”花寻一手搭在他肩上，“我可会烤了，等会弄好了，给你拿去？”
“不，不用了。”耿星剑连忙摆手，他不认为自己定力这么好，甚至有可能自己不会吐的，这么一折腾，会真吐的。
花寻有点可惜：“哦！”
“段浩说了，那个叶子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是有毒的，你说，为什么他们俩还会将叶子当作食物吞下去？”
“这个，不知道。”耿星剑摇头，抓住重点说，“本就是来找大人商量这件事的，叶子许是有毒的，但只是微毒，毒不致死。”
“嗯，还有呢？”她又问。
“杜檀的父亲叫杜齐，身体上有残疾，家中的劳动力是自己妻子杜胡氏，杜胡氏时常帮城里人浆洗衣物，至于他们的女儿杜檀，则是兴南镇镇上有名的绣娘，还有一个小儿子杜梦雨，读了一年学堂，之后就在兴南镇一带做散工，贴补家用。”
“这些我都知道。”花寻打断他，“我记性好，还没忘记。”
“在下要说的重点，是依托着这个家庭展开的。”
花寻点点头，这回没打断了。
“杜齐身体上的残疾，并不是早年摔断了腿导致的，而是有人日复一日的给他下毒，才造成这样结果的。而且，杜齐后背上没有生湿疹。”
“什么讲究？”花寻不懂。
“只有勤换洗衣物，躺在床上的时间过少，还有经常晒太阳，像这种久病在床的人背上，才不会出现这种东西。但是，杜家并不富裕。”
花寻没出声，她两手抄在胸前环抱着，似乎是她思考时态度显得太过严谨，叫耿星剑不确定的停了下来。
“继续。”花寻扬了扬下巴，脚在墙角有一搭没一搭的踩着，“你这份观察力抵得上我送出去的那几个了。”
耿星剑皱了皱眉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大人，在下。”
“不是死了，是送人了，更好发展的那种。”花寻解释了一通，“谁适合做什么，想做什么，我长了眼睛的。我又不是恶人，你怕什么怕，还能吃了你？”
耿星剑的心还是提着的，只不过不是因为刚才的事了，而是，他发现的另一条线索。
“之前大人在竹林里问过为什么杜齐最后才没，在下现在可能知道答案了。”
“嗯？”
“他不是一个废人。”
“你应当和梅巡通气了吧？”
“是，昨晚梅巡回来的时候，先找的在下。”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梅巡告诉我，杜齐久病在床，时常抱怨自己成了妻儿们的拖累，知道杜檀要嫁人之前，他才好一点。”
“但是……”
“但是，周围邻居很少看见他出来晒太阳？”
“是。”耿星剑赞许的点头，“再就是后半夜的时候，经常能听见杜家院子里的咳嗽声，因为这件事，他们之前还同邻居吵过，也因此杜檀才要成亲的时候，杜齐要求在外办酒宴，邻里乡亲一个都没宴请。”
“咳嗽？”
“解剖了，肺是快好肺。”
“几斤几两？”
“……”
不知道花寻是女人的耿星剑心中叹息一声：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
“哦，这个问题可能有点难，那咱们再换个说法？”
“……”
“别人是有针对性的找上他的，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杜齐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的意思是这个，对么？”
“是，但，具体的事，还要找玄武堂调查。”
“估计没消息。”花寻摇摇头，“我要调查的无头男尸案，差点让自己死了，结果他还是没能准确的告诉我，这个人是不是杜梦雨的姐夫步瀚海。而且，在我来这里的时候，还差点要了我的命。虽然是附带的，但……申泉最近很糊涂，是认真的。”
耿星剑昨晚在医堂的人里面忽然看见申泉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别的学徒或许还没认出来，但他一眼就能瞧出那明明步子在前，表情却分外纠结的站在人群里，看着他开膛破肚的人，不是他们医堂中人。
再细看之下，好家伙，堂主亲自给他递工具了。
昨天还有些不解，现在瞧见花寻的不满了，他就知道申泉是真的要出事了。
他们这种人，若说出事，那只有一种情况。
像是三个月前还在散步的青龙使，忽然暴毙而亡，死在了街上，目击证人那么多，但没一个人看见凶手。
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杀死他的是谁。
申泉，怕是又要落到这等下场了，再加上那现在还没向申泉报平安的梁青，他大胆猜测，玄武堂内部该出问题了。
“看什么看？”花寻将垂下来的发丝别到脑后，“别看我，人不是我杀的，是他们自己闲置久了，就忘了东桦城本来就是个龙潭虎穴的事实。自己技不如人，死了丢的也是他们自己的人，我招人的时候就曾经警告过。”
“是，是是是。”耿星剑觉得这点没什么可说的，“刚才大人说无头男尸身份不能确定？”
“原先我觉得可能是步瀚海，但是，你想啊！要瞌睡就送枕头，这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杜梦雨来的太巧合了，我不信会有这么简单。”
“杜梦雨有问题？”耿星剑试着问，“难不成父母肚子里的毒草都是他放进去的？只因为往后家里就要减少一个劳动力，只剩下自己去支撑家里过活？所以，在姐姐新婚夜之前，他就开始谋划呢？”
“停！”花寻连忙将打打住！
有一颗神探心的医者是个好说书的。
但这不是说书，花寻还真是怕了他了。
这越说越离谱了，她甚至觉得，这么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因为这样也能说明，那挡住梅巡视线，不让他继续查下去的人是谁。
当时，跟着梅巡一起去的人的杜梦雨啊！
可惜，如果没有华沁的意外死亡，她还会相信这件事就是这样的。
但无头男尸、京兆府衙内的大哥、被杜梦雨调包之后的小弟、杜家三口人、华沁……
死的人多了，又都是有联系的人，杜梦雨一个小孩，还不够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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