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薇不想在人前表现得狗眼看人低便劝说:“二姐姐,四妹妹是我们的亲生妹妹,你说她山野村姑不就是在说自己吗?”秋若薇站到应祁的身边,“祁哥哥,这位是我们刚接回来的四妹妹星月,是小娘所生的。”
应祁很快地走到了星月的面前:“四妹妹有礼,我是应祁!”
星月面无表情亲身屈膝:“少国公安好。”
应祁温柔笑着:“四妹妹与二妹妹和三妹妹一般唤我祁哥哥便好。”
“是,少国公!”星月回答。
应祁的眼睛还是一直看着星月,站着傻傻地不动,老师来了,他才回过神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是还是时不时地回头看星月。彩蝶笑着跟星月说:“姐姐,那个少国公一直在看你,你定然是喜欢你。”
星月看了看应祁,应祁害羞地回过头:“他都没看到我的容貌,谈何喜欢,他只不过是对我好奇罢了。”
老师一来了,便让他们都上交文章,老师还是对秋长生和应祁多加赞赏,说着明年的科举必定高中,这土时空的科考不单是诗书文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方才能中举,私塾读书琴棋书画可以说是必修的课门。这私塾的老师是秋家已经去世老太爷的知交,满腹才华,当年老妇人亲自三顾茅庐给请来教书。
老师确实是奇才,为了不辜负已逝好友便把自己毕生的学问都拿出来教他们,老师摆出一张五行八卦图:“你们看一下这图,黑点就是起点,该如何走出这八卦图。”
秋若雨问着:“老师,怎么还得学五行八卦啊?”
老师回复着:“天文地理五行八卦都精通了,其他的还能难得到你们吗?中举可不是要中举人秀才,要中就要进三甲!”
应祁邹着眉头:“老师,这也太难了,左行右行都走不出,何处都是死路。”
秋若薇笑着说:“祁哥哥慢慢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彩蝶看来看去都看不出:“姐姐,你懂吗?”
星月看了一眼:“在我看来就是小儿画画。”
老师看到星月和彩蝶在碎碎念,而且他也想知道这新接回来的庶女到底如何:“似乎四小姐有答案了,不妨说出来。”
星月站起来:“老师,还有其他的图吗?此图太简单了。”
“哦?”老师提起了兴趣,“你倒是先说说。”
星月走上前去指着图:“此处左行三步,右绕两步,往前跳五步不可多,也不可少,再右行两步绕过此圈便可出去了。”
老师对星月非常感兴趣了,他再拿出一副八卦象图:“你能解释给为师听听吗?”
星月点点头,指着图的每一个位置:“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乾兑属金,坤艮属土,震巽属木,坎为水,离为火。”
老师兴致颇高:“何为八门?”
“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
“何为九星?”
“天蓬星、天任星、天冲星、天辅星、天英星、天芮星、天柱星、天心星、天禽星。”
“何为八神?”
“直符、腾蛇、太阴、六合、勾陈、朱雀、九地、九天。”
老师再拿出一张山河图:“你可知为何产生地动?”
星月轻笑了一下:“产生地动此些粗浅的常识有何难的,老师可知如何让山河倾覆,地动山摇?”
老师摸摸胡子:“愿闻高见!”
星月指着山河图:“江河大地每处都有一个震动点,只要结合天象、天时地利以及奇门遁甲推算便能找到震动点,再结合强大的外力推动便可山河倾覆,地动山摇,要是用在行军打仗便可不花一兵一卒。”
老师青睐般地打量着星月:“四小姐果然聪慧过人!”
彩蝶自豪地说着:“那算甚,小姐不仅精通天文地理奇门遁甲,还擅长机关术,什么机关神兽不在话下,还能打造神兵利器,而且还医术高明……”
星月看了一眼彩蝶,彩蝶捂住嘴巴。
秋长生接着说着:“莫非适才四妹妹骑过来的机关大鹰便是妹妹所造的?”
星月想着糟糕,被他看到了,适才她是得意过头了,锋芒过露了:“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老师感叹着道:“四小姐真乃奇才也,得小姐者得天下啊!”
这句曾经主宰天女命运的话语让星月堵心,她是太大意了。下课了,星月赶紧地离开,一边训斥着彩蝶:“你适才嚷嚷什么?我不好锋芒过露,你倒好,恨不得把我身上有几根头发都要说出来。”
“对不起姐姐,彩蝶以后不敢了。”
秋若雨上前想要跟应祁说话,可应祁却赶紧追着星月,秋若雨生气地在跺脚,应祁走到星月的前面挡着去路:“四妹妹,没想到你智慧不凡,应祁自叹不如啊!”
星月轻轻屈膝:“少国公过奖了。”然后带着彩蝶快步离开了。
应祁还没来得及与星月多说两句话就让星月急冲冲地走了,他心里有些失落。
秋若雨看着应祁如此紧张便来气:“祁哥哥为何非要与她说话,能背几个词有什么了不起的?”
秋若薇却心思谨慎,她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星月的智慧:“二姐姐,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是山里长大的,按理说大字也不识几个,何以如此才智过人?”
心思单纯的秋若雨岂会想到此些:“她何处才智过人啊?兴许只是那贱妇娘教了几个字拿出来显摆罢了。”
自从应祁见过星月之后便日日心心念念,每日不是送文房四宝就是送糕点要不就送小玩意,可星月都没有接受,只是离他远远的,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秋若雨和秋若薇心里都不是滋味。
今日也是,应祁送给星月一幅名家山水画,可星月却毫无兴趣也不接受,如同往日一般冷冰冰地走开,连应祁身边的小厮都看不下去了:“公子,这四小姐可冷着呢,还是个小官家的庶女。你又何必费心,她可不领情。听闻脸上有伤,是个丑婆娘,公子喜欢她什么?”
应祁看着星月的背影:“我也不在乎她的容貌,第一眼见着她,我就像着了魔一般,总有一日我一定能打动她的。”
过了几日,私塾休学一日,他们几个约好一起去打个猎,秋若雨和秋若薇都换好了打猎装准备出发,应祁看看四周:“何以不见四妹妹?”
秋若雨心里不爽:“她去作甚?看着碍眼!”秋若薇拉了一下她,让她谨言慎行。
秋长生说着:“我去叫她吧,都是自家兄妹!”
星月本来是不愿意去了,秋长生好说歹说,她也不好驳他的面子,而且如今是有‘把柄’在人家的手里,总要给几分薄面,星月最后是同意了,她换上了打猎装带着彩蝶。他们一人骑着一匹马,除了星月个个都有马。
秋长生解释着:“四妹妹的马我已经在物色了,四妹妹放心,大哥定然给你寻一匹好马。”
星月微微一笑:“大哥不必费心了,小妹不需要。”
应祁骑着马到星月的面前:“四妹妹,要不今日就上我的马背!”
“多谢少国公,不必了!”星月一吹口哨,机关大鹰从天上飞下来变成了一匹机关骏马,大伙都目瞪口呆,而且马的速度飞快。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都是一箭打猎,可星月的是自己打造的武器,是安放在手腕上的,五箭齐发百发百中,还威力无穷。星月看上去甚是英姿飒爽。
秋长生走到星月的面前:“四妹妹真是巧夺天工,真乃神器也。”
星月把武器卸下送给秋长生,正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要是大哥喜欢,就送给大哥吧,小妹改日再造便是。”
应祁顺势也问:“四妹妹,可否也送我一个?”
星月想着她造的武器岂能人人相送:“听闻少国公不仅学识过人在武功上也是了得的,适才看少国公的箭术可比小妹这武器强多了。”
忽然间周围的气氛紧张起来,还有一些微风,一个身穿黑色衣裳,眼珠红色魔出来了:“哈哈,今日我能大吃一顿了!”他变回了真身巨大的黑狼。
秋若雨和秋若薇吓得不轻,应祁自然地挡在了姑娘家的面前
星月自知不妙,让马变回的大鹰:“彩蝶,带着其他人先走!”
彩蝶不放心:“姐姐,那你呢?”
“放心,他伤不了我的!快走!”
彩蝶没有办法只能听从星月的命令带着其他人上大鹰先飞走,可秋长生慢了一步,黑狼要咬到他了,此时大鹰带着其他人飞走了,星月挡在了秋长生的面前,星月体内温玉朱雀的羽毛形成了朱雀盾挡住了黑狼的攻击,秋长生往后退了一步却是滑坡,他抓紧了一根树枝。黑狼受到了神力的灼伤:“天界之人?”黑狼识趣地离开了。
黑狼离开了,星月赶紧过去抓住秋长生的手:“大哥,你抓紧了!”
秋长生说道:“四妹妹,你放手吧,不然会一齐掉下去的!”
星月还安慰着他:“放心,就算在此掉下去也死不了的。”
可真是一说两人便一起掉下了滑坡,秋长生摔伤了手,星月赶紧过去看看,在星月碰触他的手一瞬间他的心重重跳动一下,星月检查着:“幸好并无大碍,还好我随身携带了一些膏药!”星月替秋长生涂药,秋长生才发现星月的眼睛异常的美丽,星月捡起两条比较粗的树枝,撕下一小块布包扎,“用了我的药担保大哥两日便好!”
“你真的懂医术?”秋长生此时心里非常想要坦白,“你不是我的妹妹!”
星月对于他所言并无惊讶:“我知道,常嬷嬷与我说过,你曾接济秋姑娘!”她还明知故问一下,“何以你不揭穿我?”
“因为你再替我妹妹生活着,我还能骗自己,我妹妹没有死!”秋长生继续说着,“对不起,我偷听了你们的对话,我知道凶手是何人,但是我不能亲手抓凶手。”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答应了秋姑娘,替她报仇!常嬷嬷说的不错,大哥你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在我看来还是良善之人。”星月笑着,眼睛变成了弯月般美丽。
秋长生脸红了一下:“此回你保护我了,以后让我保护你如何?”
星月点点头:“好啊。”
秋长生的眼神变得温柔:“既然都知道你不是我的妹妹,以后我便喊你星月如何?大哥喊妹妹名字也无不妥。”
星月想想也是,明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在了,还每天都喊着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好。”
不久彩蝶坐着大鹰回来寻找星月了,他们一起坐着大鹰回秋家,回去便已经天黑了,秋立看着儿女平安倒是松了一口气,李琴湘更是抱着秋长生哭泣,秋若雨心里想着怎么遇到妖魔星月还能平安回来,大哥倒是受伤了。秋若薇总想着星月的不寻常。
应祁自然也没走,他不看到星月平安回来是不放心的,他走到星月面前嘘寒问暖的,星月也是冷冰冰地回应着。秋若雨看着就来气,李琴湘是过来人更是看出了应祁对星月有情意,她要想个对策才好。
秋立过去打量着星月:“哎呀,吓死爹爹了,爹爹不能再失去你了。”秋立看看答应,“百闻不如一见,星月真是神女也。”
星月不想让人怀疑她的身份便忽悠着说:“女儿幼时便对此些感兴趣,娘亲也想办法给女儿找书,女儿也算是无师自通吧!”
秋立笑着说:“我女儿是才女,今日你也受惊了,既然那山头有妖魔,往后就不要去了,大家都回去歇歇了。”
应祁还依依不舍地看着星月,李琴湘都看在眼里了。她筹谋了一生,可能栽在这个庶女的身上,嫁到国公府的人定然要是她的女儿。应祁要回去了,他上了马,秋若雨和秋若薇都来相送,但星月倒是没有来,应祁心里失望着,就算多看几眼,还是没有来,他就带着失望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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