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看着这破了一个口子的碗,刘二栋顿时恼上心头,站起来劈头就给了那个红袖章一耳光:“眼睛没吃油是吧!叫你们搜查搜查,不是叫你们来打砸的,没一点眼力见啊!”
红袖章敢怒不敢言,捂着脸半天没缓过神来:“我、我咋能知道这是古董啊?”
旁边的人也忙拉劝着还要扑上来打人的刘二栋:“刘村长,别介,这二喜子哪有那眼力见啊,这小子就是被个金元宝绊倒了,也以为是踩的狗屎……”
“就是就是,算啦算啦,要不拿去城里问问,说不准还能换点钱?”
刘二栋一听,忙把眼睛一瞪:“换什么钱!我这可是为了防止有人兴风作浪,我们要把反封资修道路坚持到底!这可是路线问题,我一个村长,我会是这样的觉悟吗?”
水清憋着笑,看着碗一脸哀伤的说道:“唉,可惜喽,这要是好的,不知道得换多少好物件呢!我以前可听说,一只碗就能换一整幢四合院呢!”
“啊?这、这……”刘二栋只感觉到腮邦子都在抽筋了:妈*的,费劲巴拉的弄一早上,却让这不醒目的弄了个精光蛋!
他瞅着破碗看了半晌,恨得咬牙切齿的:“他娘的,管它破碗好碗,先收起来,回头去找人鉴定一下这是什么封资修的毒物!”
那个挨了打的红袖章连忙过来接碗,刘二栋一瞪眼:“还敢让你这个缺心眼的来碰!”
他自己拔下红袖章,卷巴卷巴几下包了,说了几句要“安份守己”的话,便带着这几个人急哄哄的走了。
水凤这才缓过神来:“这刘村长这是干啥啊,着急忙慌的把咱家一顿好抄抄……”
“还有,妹妹,你不知道那碗的来历吗?好些年前,村里来了一个挑担卖碗的人,你还只有几个月大,非拿着这白碗依依呀呀的不肯松手,娘看你喜欢就买了几个。这碗烧得不瓷实,爹手痒,在上面画了点画,后来放在那火炕边也没收拾好,叫火烤的把这颜料给渗进去了……”
林父也点点头,年轻的时候他不抽烟也不喝酒,就爱好画点水墨丹青的,现在看着刘二栋把这不成形的作品当宝贝似的带走了,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起来。
水清连忙“嘘”的一声:“别说出来,就让刘二栋空忙去吧!”
她从窗外看着这些人着急忙慌的背影,不由得抿唇一笑,这刘二栋止不定找谁去鉴定了,以前这村里还时不时的有古董掮客出入,但是这年月,干这行的早都偃旗息鼓了,哪还寻得着踪迹?
要想知道这碗的真假,得去大地方才行,就凭刘二栋如同狗见骨头似的劲头,他准得出村,只怕藩龙村至少有好几天可以清静了,正好抓紧时间用来育苗。
林家屋外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猫着一个人,看着刘二栋带着人冲进了林家好一顿吵闹的,不由得喜上眉梢,又看到刘二栋带着同样一批人急匆匆的走出来了,又不由得纳闷的皱起了眉头。
这人看着有人牵着牛过来了,连忙猫起身子,匆匆忙忙的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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