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罗山,再往前走就是鬼村,那里曾经被死气波及,全村人都被屠尽,那里阴风阵阵,渐渐也被成为荒废之地,偶尔过路之人,也会劲量避开这里,就算经过,也不会在天黑经过,白天也不久待。
一全身破烂,头发糟乱的人,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站在百罗山下,眺望远处的鬼村。
他解下腰间的葫芦,葫芦嘴上沾染了一丝红,葫芦多次磨损也没能将那红磨去。
倒了倒葫芦,什么也倒不出来之后,直接将葫芦扔到一边,继续拿着树枝朝着鬼村走去。
“呼!”
一道利剑破空朝着他劈下,他没有理会,继续挪动脚步,朝着鬼村走去。
“碰!”
利剑落下时,他整个人突然消失,利剑将他方才所站之地劈下,细碎的裂缝由那里朝着周围蔓延。
“林神医真是真人不露相,让你当一个小小的神医,真是低估你了。”牧景不知从何处而来,看着林奎,“林神医有如此大能,为何不早点显露出来?说不定,林神医可以过的更好。”
林奎看着他,难不成牧景知道他杀了泗?
“牧公子,您这话可是折煞小人了,小人这种小打小闹,怎么入得了您的眼?”林奎不知道他找过去做什么,但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他打不过牧景。
“入不入得,这恐怕不是你说的算。”牧景目光冰冷,“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进入我的结界,还不被我发现的?”
“牧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结界?小人,听不懂。”林奎知道,自己此时承认,那必死无疑。
“不懂?”牧景从怀里拿出一面小镜子一样的一物,“你可知,这是何物?”
林奎瞳孔微缩,还好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神色,没让牧景发现出什么异样。
“这是何物?小人从未见过,莫不是大人新得的宝物?”现下对林奎来说,只有装傻这一条路,别无他路。
“这是,当初我放在了关着泗的那个山洞里,若不是这个,我也不会知道,林神医竟然有如此大能。”牧景笑道:“林神医就算没见过,也应该听过吧?”
“小人学识浅薄,从未听过。”林奎咽了咽口水,面上却还是一脸镇定。
“,回溯的回,时光的光,可以将所有照过的人,见过的事,原原本本的显现出来。”
牧景打量着林奎,“不巧的是,我当初将泗关起来的时候,刚好将落那儿,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人。”
“林神医,泗的血,可好喝?”
林奎猛的抬头,看到迎面而来的木枝,急忙闪躲。
“牧公子,您将泗关在那里,放了那么多血,不就是想让他死?你何必在这儿装模作样!”林奎一边闪躲,一边朝牧景喊道:“你早就不满泗,我这是帮了你!”
“帮我?”牧景眯了眯眼,突然又有几根树枝朝着他追过去,“若不是你,烟怎会恨不得杀了我?”
……
烟怀里抱着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心不在焉的走着。
“泗,姐姐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烟耳朵突然动了动,停了下来,声音有些干涩,“跟了我一路,出来吧!”
牧景看着烟,从暗处走出去,看到她怀里的那团白,眸子一暗,他知道,那是泗。
烟打量着他,看着那熟悉的五官,冷笑道:“你为了换上这一身皮,真是煞费苦心。”
“我从头到尾,只想杀璟,没想过会这样!”牧景看着她眼底的讥讽,迟钝的心突然有些疼,他千辛万苦夺了璟的躯体,就是为了她,结果……
“那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烟冷笑道:“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烟,不管你信不信,从始至终,我只杀过白路一人!”
烟看着他的眉眼,“你知道吗,你就算和他外貌一样,但你不是他,怎么学,都不是他。”
“从你对璟起杀意,开始算计泗的时候,我们就注定是敌对,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们两个,总要死一个。”烟将泗放进怀里,手里突然出现一把银剑,剑对着牧景,“动手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牧景摇头,“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你不会,我会!”烟话音刚落,剑身上银光一闪,朝着牧景刺过去。
牧景急忙躲开,看着烟拐了个弯,继续刺过来。
“烟,你不想找出真正害死泗的人了吗?”
“杀了你,我再查!”烟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刺过去。
“我有办法救泗!”
剑尖停在离牧景心口的两厘米处,烟定定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谁可以救泗。”牧景苦笑道:“你先把剑收一收。”
烟扫了他一眼,将剑收回来,“谁可以救他?”
牧景看着她,眸子动了动,张了张口,又闭上。
烟直直的看着他,眼底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陌生,牧景垂下眼帘,不想对上她这种目光,“……璟可能救他。”
“师尊?”
“对。”牧景低着头,“我也是在夺了这躯体,和这躯体彻底融合的时候才知道。”
“知道什么?”
牧景明显的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璟总是可能轻易引起她情绪变化,这让牧景有些吃味,“总之他可以救泗。”
烟看着他,半晌道:“好,我最后再信你一次。”
烟转身离开,牧景就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的身影,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后悔?或许有吧。
……
牧景眸子一冷,突然动了杀意,林奎看着那些枝条比方才更加凌厉,更加速度的朝着他打过来。
“噗呲!”
一根枝条从林奎胳膊上穿过,翠绿的枝条瞬间被染上色,那血和常人有些不同,隐约带着黑,泛着一丝微弱的白芒。
牧景看着枝条上那微弱的白芒,那是泗的血的效果。
林奎捂着自己的胳膊,“等一下,你不想知道,我怎么进去的?”
“我现在只想杀你。”牧景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下却没有一点留情,几根枝条突然穿着林奎的胳膊,将他钉在身后的山壁上。
林奎看着他,“你杀了我,烟就会原谅你?”
“呵呵,你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你还伤了她最亲爱的弟弟,最尊敬的师尊,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林奎突然笑起来,“牧景,你就是个木头,就算换成璟的躯体,也不可能变成人,变成璟!”
牧景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手里枝条突然像树枝一样坚硬,刺穿林奎的腿,将他的腿像胳膊一样钉在山壁上。
林奎面容扭曲,“怎么,被我说中了?牧景,有时候我真可怜你,你什么都没有,你来这个世界上干什么呢?”
牧景眯了眯眼,林奎只觉得,腿上的那根枝条突然长出许多小刺,扎在伤口上。
“啊!”
林奎终于忍不住,瞪着牧景。
“我就算什么也没有,照样可以杀你。”牧景不打算留他,一根木条瞬间嘞住林奎的脖子,越来越紧。
林奎的面容充血胀红,一双眼睛瞪的死大,直直的盯着牧景。
就在林奎快要窒息的时候,脖子上的枝条突然松开,林奎只觉得胳膊和腿突然一阵疼,那几根枝条一下子被抽出去。
林奎看着熟悉的面容,这是错觉吗?不过也好,他还可以看到她,他还知道她过的很好。
白薇半蹲着,抱着林奎,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喂给他。
牧景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薇,看着她亲昵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白姑娘也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白薇见林奎脸色渐渐好转,这才放心。
“白姑娘何必跟我装不懂?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牧景看着林奎突然笑了,“只是,我没想过,白姑娘竟然好这口,如此,我们的合作怕是不成了,我现在怀疑白姑娘,是否是我需要的人了。”
“牧公子,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让您下如此狠手?”白薇将药洒在林奎伤口处,将衣裙下摆撕开,给他缠上。
“狠手?怕是比不得白小姐。”牧景打量着两人,“今日,白小姐当真要护着这个人?”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不护他,护谁?”白薇将林奎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起身看着牧景,“今日牧公子若要杀他,就从我这里先过去。”
“好啊!”
牧景话音刚落,方才被白薇取下的枝条朝着白薇刺过去,白薇握着伞柄,将伞撑开,将那枝条一一挡住。
牧景笑了笑,枝条分两拨,朝着白薇正反两面刺过去。
白薇本就不是什么实力的,只能一边想着如何应付,一边防着他。
牧景手指微动,几根枝条朝着地上的林奎刺过去。
枝条还未靠近林奎,突然被子煜把白伞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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