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冻在里面?”璟懒得跟红裳废话,直接说明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红裳看着璟,挑了挑眉,“璟上神,好久不见!”
“我记忆里没有你。”璟冷冷的看着她,“冻冻在里面?”
红裳笑的风情万种,“你猜猜。”
璟眯了眯眼,“哥!”
珺一下子就听懂他的意思,当下也不继续憋着,刚抬了抬手,就听红裳道,“我若死了,冻冻也会死。”
璟拦下珺,“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红裳看着璟,“当初我和璟上神见面的时候可是遇见冻冻的,上神认为,我不会对她出手?”
气氛再一次僵持,璟也拿不准她是否真的对冻冻做了什么手脚。
红裳突然笑起来,“我这么说,你还真信了?好了,不跟你玩儿了!”
红裳话音刚落,身影迅速消失。
珺突然动了,只听一声惨叫,没人注意到珺是怎么出手的。
“珺,此仇,来日我定会讨回来!”
“她是在拖延时间。”龙渊咬牙后悔,方才就应该直接在她说话的时候将她杀了。
“先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珺推着璟率先离开,龙渊急忙跟上。
“这是……”璟看着树洞前的几个用草编成的蜻蜓,自己转着轮椅走过去,将蜻蜓捡起来,“这是冻冻编的。”
“你怎么知道?”珺看着那个蜻蜓,真丑。
璟指着蜻蜓上的红点,“当初我给冻冻编的时候,在上面点了个红点。”
珺走到树洞里看了看,树洞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珺打算离开时,脚下突然踩到一物,珺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根烧断的树枝。
珺捡起树枝,仔细打量了一眼,眯了眯眼。
“牧景和你凡间的身体融合了。”珺将树枝递给璟。
璟看着树枝上快被烧之殆尽的咒文,“冻冻可能会将他当成我。”
“冻冻若真成魔,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珺叹了口气,“若冻冻真把牧景当做你,那可就麻烦了。”
那毕竟是魔,就算他们曾经封印过白石柏,那也是在白石柏虚弱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真正的魔,是什么模样。
“有什么麻烦的?”璟将那节树枝烧尽,“赝品怎么可以同真品比?冻冻早晚会知道,那不是我。”
“这儿有东西。”龙渊扒拉着草丛,惊道:“这是追踪!”
珺一愣,急忙走过去,看着草丛后,一个不甚明显的符号,“这是烟的。”
“烟来过这里?”龙渊愣了楞。
“烟是妖尊,她不跟我们一道是正常的。”
璟看着他,“白石柏既然出来了,那烟这个妖尊也坐不了多久,妖族现在多半是白石柏的天下。”
“阴阳卷追踪烟。”珺突然想起,当初阴阳卷制造出来的时候,虽然无法追踪白石柏和其他人,但烟可以。
“鬼界现在关门内乱,阴阳卷怎么取出来?”璟看着他,“我们所知的路线都已经被封印。”
“玲珑曾经进过黄泉,她或许知道。”珺突然想起来,曾经他去送阴阳卷的时候,孟婆曾经同他说过此事。
“玲珑会配合我们?”璟保持怀疑,别到时候她故意告诉他们错误的路线。
“路修死于牧景之手,没有人比她更想让牧景死了。”
璟想了想,“事不宜迟,快去的好,免得她们跑了。”
……
玉珑,京城
白薇撑着伞,死气从她身边散开,像是遇到了前来巡查的帝王,柔顺的不行。
玉珑是死气最先爆发出来的,死伤也是最惨重的。
“呦,你还知道过来?”
白薇移开伞,看着坐在屋檐上的红衣女子,“不是说,在京城集合?怎么,我不该来?”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家找你找了许久,都等着你呢!”红裳起身,从屋檐上飘下来,看着白薇的伞,“姐姐这伞,可真亮啊!”
“多少年的旧伞了,比不得新的。”白薇看着红裳伞上的豁口,“妹妹的伞怎么了?怎么破了?”
一提起这事儿,红裳就气的牙痒痒的,“还不是珺?我垫后的时候遇见了他,被他打了一掌,若不是我伞中藏了不少魂,这次就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白薇笑了笑,“妹妹说笑了,以妹妹聪明才智,怎么会这么早就灰飞烟灭呢?”
“谢姐姐的吉言,妹妹自然会活长些。”红裳看着她,“姐姐,走吧!”
“走!”
红裳搀着白薇,远远看去,像是一对好姐妹,正互相挽着逛街。
但京城无人,街道上空落落的,这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周围死气的映衬下,只觉得渗人的紧。
……
天佑
何庸穿着曾陪同他出生入死的铠甲,骑着自己的战马,周围的将士低着头,被一股巨大的哀伤笼罩。
“将士们!”
“是!”
何庸看着那一排排将士抬着头,眼眶红红的,忍不住笑道:“本帅这次要一人去了,带不了你们,尔等记住,护住自己的妻儿老母。”
“是!”
声音在城门下久久不散,原本缩在家里的百姓纷纷出来,看着这位英雄,骑着高头大马,准备远征。
“自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诸君保重!”
“元帅,保重!”
何庸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正低头看着这里的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长宁,你我从此,不欠了!”
长宁看着他,抿了抿嘴角,没有出声。
“我尘缘已断,你我,!”何庸洒脱的笑了笑,身上的枷锁落下,从此再也没有那么多的猜疑,那么多的感伤,真好!
何庸移开目光,转身,驾马而去!
“娘,元帅为何一个人离开了?”小孩儿不懂,一个人怎么打得过那么厉害的东西呢?
妇人红着眼眶,“因为元帅很厉害!”
“那孩儿以后也要成为元帅那么厉害的人!”小孩儿总是会对英雄崇拜,元帅在他眼里,就是最厉害的人。
“不用,那么厉害的人,一个就够了!”妇人抱着孩子,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娘,你为什么哭啊?”
妇人摇头,“没事,没事!”
长宁站在城门上,看着何庸驾马远去的身影,何庸好久没有笑的这么洒脱了,他的笑总是带着疲惫,带着无奈。
终究,是他误了他这么多年。
“皇上,何庸是神兽,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一个大臣见长宁回不了神,急忙说道。
当初何庸自请对抗时,在朝堂之上自爆身份,虽然许多人很是震惊,甚至恐惧,但在这一刻,更多的还是送了一口气。
神兽都去了,那一定可以凯旋而归的。
“神兽,就不会受伤了吗?”长宁看着城门口那些放声痛苦的将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对这些人来说,何庸不是神兽,而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他们的亲人。
大臣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长宁扫了他一眼,“此事过后,你自己辞官吧!”
“皇上!”大臣看着他的身影,他只不过说了一句,长宁竟然要罢了他的官。
还想劝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止步不前,不敢去触碰这个霉头。
……
大庸
璟突然离世,又恰逢死气作乱,损失最为严重的还是大庸。
苍澜揉了揉眉心,他终于知道师伯为何让他来大庸了,以为不时之需啊。
若不是他,现在的大庸肯定是一盘散沙,迟早被他国吞噬。
“大人,仙镜宗来人了!”
苍澜心烦意乱,“传传传!”
“你何不回延安山呢?”
苍澜楞了楞,看着娉婷婀娜的路琉璃,“你怎么来了?”
“我是代表仙镜宗!”
周围的下人低着头,耳朵却一个比一个竖的直,大难当前,既然已是不可挽回的,那不如听听八卦,好对最后的日子有一个交代。
苍澜扫了周围一眼,挥手让所有人退下去。
下人们耷拉着耳朵,只能退下去。
“修真界现在是什么情况?”
路琉璃坐在他旁边,“仙帝让各宗派人协助各国,并且派弟子下山,配合仙人除祟。”
苍澜点头,“仙庭人手一向不够,这次事情若是过去了,少不了有人直接一步登天。”
“雪国陛下现在是玲珑,玉璃已经被关起来了。”
苍澜对此事略有耳闻,现在也不过是唏嘘一声,“这玉璃陛下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路琉璃看着他,美目中有些心疼,“这凡人的事,你交给凡人做就是,何必亲力亲为?”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多了!”苍澜笑了笑。
路琉璃垂下目光,“你是延安山的大师兄,延安山都自顾不暇,你何必窝足在这里?”
“这是我的事,你竟然是仙镜宗派来的代表,管好你自己的分内事就是。”苍澜将面前的折子合上,“不知仙镜宗可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
路琉璃看着他,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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