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你终于出来了!”冻冻看着牧景,捧着蜻蜓看着他,“你看,我编了许多蜻蜓!”
牧景扫了一眼白石柏,这才点头,“不错!”
冻冻笑了笑,想要过去掺着牧景,却被他一个侧身,落了个空。
白石柏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不待见璟,更不会待见这个璟的替代品。
“你可算出来了。”红裳笑了笑,“外面可到处在找你呢。”
牧景眸子暗了暗,“白薇呢?”
若不是白薇留下那两人,烟也不会知道这些。
“白薇现在还没回来。”红裳打量着他,见他没有丝毫不适,心里有些疑惑,怎么会好好的?难道牧景发现了?
“魔君,白薇去哪儿了?”牧景看着白石柏,白薇是魔君的人,在场谁有可能知道她去哪儿了,只有白石柏有可能。
“白薇是我下属,又不是我的傀儡,我怎知她去哪儿了?”白石柏看着低着头,紧紧攥着蜻蜓的冻冻,心软了软,“冻冻,可以把蜻蜓送给我吗?”
冻冻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牧景,“这是要给璟的,不能给你,你要是……”
“我不喜欢这种东西。”牧景淡淡道。
冻冻楞了楞,眸子动了动,小心翼翼的想扯一扯他的衣袖,却被他躲开,冻冻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
“可是,璟以前,明明很喜欢的,还经常给冻冻编……”冻冻说着忍不住有些哽咽,“是不是冻冻,哪里做的不好?璟只要说,冻冻一定,一定会改的!”
“不是你的错。”牧景扫了她一眼,“人是会变的,你就当我变了就好。”
“牧景!”白石柏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冻冻就算再喜欢你,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她喜欢的是璟,而我喜欢烟!”牧景不卑不亢的看着他,“况且,这不是你希望的?”
冻冻楞在原地,耳边只有牧景那句,他喜欢烟。
“丫头!”白石柏小心的看着冻冻,魔族两世,一世看透人心,一世颠覆苍生。
冻冻上辈子本该看透人心,却因为遇见了璟,导致至今还看不透,依旧呆呆傻傻的。
白石柏突然有些后悔,他是不是,不该反对冻冻和璟?
冻冻眨巴眼,将眼底的泪收回去,璟也喜欢过冻冻,只要冻冻听话,只要冻冻乖乖的,璟是不是还会喜欢冻冻?
“璟不喜欢蜻蜓,冻冻也不喜欢蜻蜓!”冻冻说着,将好不容易编好的一个完好的蜻蜓随时扔在地上。
红裳挑眉看着这一幕,又掀起眼帘看了一眼牧景,见牧景没有反应,心情有些复杂,这牧景是该夸他痴情还是骂他傻?
冻冻是魔君的女儿,很有可能超过她的父亲,成为魔尊,就算不喜欢,也应该好好利用,结果他拒绝的这么干脆,一点儿余地也没有。
红裳撇了一眼白石柏的脸色,果不其然,白石柏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风奕何时回来?”牧景看着红裳。
“那就要看路南山何时同意了。”红裳耸肩,“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还是你出面的好,毕竟你现在是他弟弟。”
“路南山没那么傻。”牧景想了想,“我先避着他,有事红裳你来跟我知会一声。”
“怎么?你怕了?”红裳看着他,笑了,“你当初杀璟的时候那么干脆,我以为你一点儿也不怕呢。”
“若果我死了,你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和我陪葬?”牧景威胁的看着她。
红裳顿了顿,牧景这人,手段诡异的很,这次若不是他,可能也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自己真同他为敌,说不定真的会被算计进去。
红裳想明白前因后果,笑的一脸坦诚,“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共同对付仙庭那群伪君子才是。”
“明白就好!”
一旁听着的白石柏脸色也忍不住沉了沉,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
雪国一年四季都是夏季,没有半死凉爽,唯独雪国皇宫里的不同。
里藏着许多冰棺,能葬在这里的都是雪国的勇士,因为冰棺的原因,所有勇士的尸骨至今还是完整,没有一点儿腐烂的模样。
玲珑一袭华袍,守在一座冰棺旁。冰棺里,白路穿着和玲珑身上华袍一致的华服,眉眼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玲珑握着白路冰冷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路修,我现在是雪国的陛下了,再也没人敢拦着我们了。”
“那个女人被仙庭传走,准备兴师问罪,这世间,没有人再敢拦着我们了。”玲珑笑了笑,“你打算什么时候醒呢?”
冰棺里的人阖着眼,没有丝毫动静。
玲珑将他的手放回去,用手描绘着他的眉眼,“也是,你累了这么久,是该好好休息了,但你要记住,不要一直休息,好歹看看我,不然我变心了怎么办?”
玲珑收回手,侧着身子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我要走了,我要将那些罪魁祸首揪出来,你等我,这次我来护着你!”
玲珑转身离开,在门口关上了的门。
玲珑目光冰冷,和方才那个含情脉脉完全是两个极端。
玲珑走后,一黑影在口探头探脑,随后竟然穿过,进入内。
黑影看着身上散开一层的黑雾,没有在意,朝着冰棺掠过去。
一尊尊冰棺整整齐齐摆放在最里面,墙壁的洞中,地面的坑里,最中间凸起的一块冰上,摆放着一尊两人冰棺。
黑影渐渐露出通红的双眼,渐渐的,黑影渐渐薄弱,黑雾弥漫着整个,将所有冰棺笼罩。
透过冰层,侵入那些勇士的体内。
黑雾渐渐变得稀薄,那些死去的勇士突然抽搐起来,随后慢慢的在棺内睁开眼,推开棺盖,慢慢坐起来。
余下的黑雾突然有聚拢起来,成了一个黑影,这黑影比方才还要单薄,通红的双眼看着最中央的双人冰棺。
黑影跑过去,扒在冰棺处,看着白路的尸体,伸手想要碰一样。
“桀!”
黑影收回自己的手,手上黑雾冒出一丝,飘散。
冰棺还散发着淡淡金光,那金光不容亵渎,像那最炽热的阳光,要将世间一切阴暗消灭。
金光散去,黑影继续扒着冰棺看着白路。
白路面容安详,像一尊玉观音,怜悯众人,却又对邪灵无比残忍。
黑影通红的眼睛渐渐爬上黑丝,黑影想要再去触碰,结果金光比方才还要强大,黑影周围突然起火。
黑影想要逃走,却怎么也逃不走,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随后化为灰烬。
黑影消失,那火才渐渐熄灭,但周围的冰棺却被人从里面打开,本该安详躺在冰棺里的雪国勇士,一个个的坐了起来,想要站起来,却被一股力道抑制住,随后纷纷倒了回去,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禁海
“怎么了?”路南山掀起眼帘,看着突然停下来的风奕。
风奕摇头,“之前在大庸收了一个小玩意儿死了。”
路南山也懒得追问详情,静静的看着海面,“他们让你来请我出去?”
“是!”
路南山笑道:“他们不知道我和珺是同一人吗?”
“他们知道。”
“知道?那又为何让我去和自己作对?自相残杀?”路南山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您不是一直想要杀了珺,取而代之?”
路南山撇了他一眼,“什么叫取而代之?我和他本就是同一人,只不过意见不和。”
“那,您甘心被他封印这么多年?”风奕不死心,要知道,路南山可以真正掌握死气,那么多死气,若不是因为路南山肯帮忙,他们怎么会弄那么多?
“那又如何?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与你们何干?”路南山看着海面,海面清澈,倒映出他的模样,“我和珺本就是同一人,他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活到现在?”
“当初我被珺分离出来,那时候还很弱,珺杀我简直易如反掌,可他没有,他只是将我封印起来。”路南山指着水面,“我们两个就如同人和影子,人死了,影子也就没了,影子没了,人也没了,影子可以藏起来,但他不能消失。”
风奕想了想,“璟死了,你也不关心?”
路南山抬眼看着他,“怎么回事?”
风奕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又替牧景捏了一把汗,“被凡人杀的。”
“命簿上不是写了,璟……”
“命簿只是推算,要知道,人的一生充满了意外,你永远不可能按部就班的走。”风奕看着他,“你还要在这里带着吗?你要是在带着,珺可就赢了。”
“是不是你们杀了璟?”路南山眯着眼看着风奕,这些人恨极了璟,会趁此机会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珺那个笨蛋,蠢货,眼皮子底下都能让璟出事儿,真是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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