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放假三天,回校上课的这天是星期四。
下午放学陈屹杨吃完饭回到班级外,双手撑在阳台上听着江语婼的播报。
晚自习快上课的时候,广播里传出江语婼美妙的声音:“这里是黄昏听语广播站,感谢大家的收听,今天的播报到此结束。”
陈屹杨听到后进教室把江语婼的晚饭拿出来放在阳台上等着。没一会儿,陈屹杨就看到江语婼板着脸从十三班那边的楼梯口走来。
江语婼走到陈屹杨这,从他手上接过筷子,哼了一声:“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先吃饭同桌,发生什么事了?”
“你知道那个和我一起播报的同学吗?”
“不认识,她怎么了?”陈屹杨只在星期四的时候听过她的声音,没见过人也不知道是谁。
“她这学期一直迟到缺席。上星期到六点多才来,今天又是直接不来。我好心发信息问她来不来,她却说我多管闲事,让我自己播就行了。”
难怪今天陈屹杨就只听到江语婼的声音,他还高兴了半天,终于没有听到另一个女的声音了。
江语婼用筷子戳着面条,“说得好像我求她播一样,她心情好了才会来。真是气死我了!”
“同桌,别为这种人生气,没必要。她没来更好,我不喜欢她的声音,每次都听得起鸡皮疙瘩。”陈屹杨在心里默默祈祷那女的下星期也别去了,他只想听江语婼广播。
“同桌,你没说笑吧。她的声音不是挺好听的吗?”说实话,江语婼是觉得那同学的声音挺有特色的,不然也不会被广播站留下。
“没,一点都不好听。同桌,我只想听你的声音。下星期,不对”陈屹杨想起下星期要考试,“是下下星期,她有没有去,你都别管她了。”
江语婼挑起面吃了一口,“嗯,管她爱去不去,我是不会再发信息给她了。”
到了星期日的下午五点半,陈屹杨在家吃完饭来到学校。他来到教室的时候,江语婼和李清清都还没来。
纪凡鑫在赶数学作业,看到陈屹杨进来,马上向他求助:“屹杨啊,你的数学卷子借我参考一下,我最后一题不会。”
陈屹杨拿出卷子给他。
纪凡鑫看到第一步就是证一个明摆着的条件,不解地问:“屹杨,这个线面垂直也要证明?”
“要的,图形只是画成垂直的样子,没说垂直。”
纪凡鑫看完陈屹杨写的一大堆的东西,有点抓狂:“我去,这么麻烦!”
陈屹杨记得江语婼放假前和他说的事,想到李清清是纪凡鑫的同桌,怎么也得和纪凡鑫说一下:“凡鑫啊,你知道你同桌的生日不?”
纪凡鑫一边“参考”陈屹杨的卷子一边回答:“不知道,你知道?”
“我同桌说的,就是明天了。”
纪凡鑫搁下笔抬起头:“卧槽!你不早说,我什么都没准备。现在出去又来不及,晚上放学商场都关门了。”
“没事,我和我同桌决定一起送她棒棒糖,就上次清清送给我同桌的那种。礼轻情意重嘛,食堂小卖部就有,你也准备一根。”
纪凡鑫松了口气,“这个简单,晚自习回宿舍的时候我就去买。”
过了半小时,张芸芸进来了,纪凡鑫转过去对她说:“芸芸,明天是我同桌的生日。”
张芸芸怔了一下:“啊?我不知道,我没准备礼物。”
“我和屹杨他们要一起送棒棒糖,食堂就有,放学后一起去买。”
林宇恒进来后,纪凡鑫同样和他说了李清清生日的事。
晚自习第二节课,开完会的豪哥进来宣布最近的一些工作安排:“同学们,下周四到周六要进行期中考了,考完后会召开家长会。在家中会上会说文理科分班的事,你们现在也要开始考虑了。要选理科还是选文科,你们可以根据这次的期中考和上学期的几次考试参考一下。兴趣很重要,但是成绩同样要考虑进去。”
听豪哥这么一说,同学们才发现时间过得好快。这学期开学初豪哥还说要珍惜这学期的缘分,一下子就要考虑选文理科了。有的同学开始纠结了,不知道要选理科还说文科。
豪哥还在讲话,同学们就在下面窃窃私语。
豪哥喊了一声:“先别急着讨论,我们高考放假回来后才会选填分科志愿。你们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考虑,一定要慎重,别马马虎虎就做决定了。”
“接着我们说另一件事。每年的五四青年节,我们学校共青团团部都会举行班级大合唱比赛,高一高二的年段参加,高三不用。高一年的比赛曲目是团歌和一首自选曲目,下下周二晚上要上交歌曲名单。大家在这两天把自选曲目确定下来,不然考完试后你们也没心情做这件事。确定曲目和排练的事都由班长和团支书共同负责,我就不参与了。”
下课后,纪凡鑫他们后面四人在讨论文理分科的事。
林宇恒先问他的同桌:“芸芸,你要选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吧”张芸芸还有一点点的不确定。
“为什么?”
“因为物理化学生物挺好玩的,文科太无聊了。嗯,就选理科了。”张芸芸确定下来。
纪凡鑫和李清清听到张芸芸的话直接笑喷了。纪凡鑫转过去确认张芸芸不是在说笑,一脸震惊地问:“芸芸啊,你在逗我吗?化学生物好玩还说得过去,物理你说好玩!豪哥给了你什么错觉?”
“没有啊,物理课你认真听真的很有趣的!”张芸芸双眼发亮不像在说谎。
林宇恒也肯定的补了一句:“凡鑫,是你上课都在睡觉没认真听过。物理课比历史课有趣多了。”
这话陈屹杨和江语婼也听见了,都转过去像见到外星人一样看着林宇恒。
纪凡鑫仿佛见了鬼的惊恐:他们历史老师是所有老师中上课最有意思的好吗?整节课让同学们从头笑到尾,竟然会比物理无聊!
林宇恒少见多怪地问纪凡鑫:“你要选什么?”
纪凡鑫很纠结:“我不知道。文科的我不想背,可理科的数学物理又考得太差了。选理科好像进不去实验班,是不是年段名次考前的都优先选理科啊?”
“我不知道,我好像每科都很平均。”林宇恒也在纠结,“那清清你呢?”
“我选文科。”李清清十分笃定。
纪凡鑫和林宇恒疑惑地看向李清清,她的年段名次六七十名,为什么要选文科。
“你的年段名次还行啊,可以进理科实验班的。”
“我的数学一百零几分,物理六七十分,都太低了。排名全是靠文科分数提上去的,这理科分数在以后的理科实验班里完全没有竞争力。”李清清觉得纪凡鑫和林宇恒还是太天真了。
纪凡鑫看到陈屹杨和江语婼一点纠结的表情都没有,问:“屹杨、语婼你们也确定要选什么了?”
“嗯,选理科。”陈屹杨也是笃定。
“理科。”
江语婼选理科他们都能理解,可陈屹杨的文科也不错,怎么也那么肯定选理科?
纪凡鑫:“屹杨啊,你的文科分数不是挺高的吗?只比历史政治地理的总分好像没几人能赢你。”
陈屹杨看一眼江语婼,笑着说:“可我喜欢理科,我的物理化学分数更高。”
纪凡鑫没看见陈屹杨的小动作,立下豪言壮语:“决定了,我也选理科,我不想和你们分开。这次期中考我要考进前一百名,这样就有机会留在实验班了。”
放学后,江语婼和李清清跑出去赶公交车。陈屹杨临走前被纪凡鑫叫住:“屹杨先别走,晓铃你也过来一下。”
陈屹杨和黄晓铃走到林宇恒那,纪凡鑫转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们明天早上如果比较早进来的话,先别向清清说。等我进来后,我们一起。屹杨你和你同桌的棒棒糖都买好了?”
“买好了,那你要早点。”
第二天早上,陈屹杨在楼梯口碰到江语婼,把昨晚他们商量的事和她说了。
江语婼没有意见:“行,等等我们一起。是你把清清的生日告诉凡鑫的?”
“嗯。我想着他是清清的同桌就说了。”
“挺好的啊,能有这么多同学帮清清庆祝,她肯定会很高兴。”
“同桌,你”陈屹杨多少猜到江语婼生日那天哭的原因,他还是没问出口。
江语婼突然变得有点低落,静静地走了几步楼梯后说:“从小我的爸妈就很少帮我过生日。到初中为止,也没有同学知道或者记得我的生日。”
两人沉默地走到教室门口。陈屹杨打开门走到位置上,坚定地对江语婼说:“同桌,以后每年我都会陪你一起过生日。”
江语婼看着陈屹杨的眼睛,慢慢露出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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