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纱觉得,天道酬勤这句话没说错。
比如,她用心做了一整个月的早午晚饭,上天就赐了她一个萌萌的小姑子,然后这个萌萌的小姑子,亲手把她推向了沈既白。
江阮纱在心里飞快计算,这么正面接触,她可以大面积接触沈既白,那么这次,是淡斑还是祛痣?是美白还是祛皱?
在扑向沈既白的那一瞬间,江阮纱感觉自己完成了一种生命的升华!
眼前就是能让她变美的金大腿,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然而就在江阮纱堪堪触到沈既白衣服袖子的那一刻,斜地里飞过一个黑色身影,将沈既白往旁一圈一放。
江阮纱扑了个空,还一个没站稳,面朝大地,鼻子开花。
江阮纱:!!!
沉风!
我信了你的邪!这是你该出手的时候吗?我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就这么华丽丽的地结下了!
枉费我把你喂成了球,你的身手一点都不符合你日渐圆润的身材!
太过分了!
她离变美只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啊!
江阮纱趴在地上,连深呼吸都做不到,一脸土啊!
冷静!
她一定要冷静!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反正明天也会一样欺骗你!
“嫂嫂!”始作俑者沈付瑶慌了,连忙过去,在江阮纱身旁蹲下。
人是她推的,眼看着一时半会站不起来,也不晓得是摔到了哪里。
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啊!
过了许久,江阮纱才颤悠悠地举高一只手,道:“我没事。”
沈付瑶这才放心,对着门外的下人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将王妃扶起来呀。”
江阮纱被人七手八脚地扶起来,满脸尘土,感觉世界相当灰暗。
沈付瑶在她旁边弱弱地问道:“嫂嫂,你还好吗?”
江阮纱故作坚强道:“没事,还能给你做午膳。”
然后她幽幽地看向沉风,还想继续吃霸王餐?做梦吧!
沉风被他家夫人这个暗藏杀气的眼神给瞪懵了,冲着他白吃了她这么多天的饭菜,居然愣头愣脑地解释道:“王爷不喜被人触碰,尤其是女子,夫人请自重。”
江阮纱:!!!
她怎么就不自重了?又不是她主动扑过去的!
沈付瑶听不下去了,奇道:“哥哥你都成婚了,为何连你的王妃都不能碰你?你该不会……”
沈付瑶红着脸道:“你该不会让嫂嫂独守空房吧?”
沈既白斥道:“小姑娘家,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江阮纱当心沈付瑶再问下去,她和沈既白没有圆房的事情会人尽皆知,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里,她这颗脑袋就提前保不住了。
她一点都不想尝试被五马分尸的滋味。
江阮纱拉住沈付瑶道:“你兄长脸皮薄,我们的关系不知道多好,他就是害羞别扭,明明爱我爱得抓心挠肺,愣是不肯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
沈既白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
他和沈苏华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不想这个单纯的小妹妹掺和进来,因此也不好当面拆穿江阮纱。
只好隐晦地警告道:“夫人,家事不需外扬。”
沈付瑶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脸红红地拉过江阮纱问道:“我哥哥他,私下里真的是这般痴缠吗?”
江阮纱愣了下,瞬间明白过来沈付瑶在想些什么。
啊呸呸,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未免沈付瑶当真问出什么儿童不宜的问题,江阮纱连忙道:“最近花园的花开得不错,不如我们去摘些花瓣,我给你做鲜花饼。”
沈付瑶听见吃的,登时把什么私房话都抛在了脑后。
“好呀好呀!”她招呼了随侍的丫鬟,“快,准备好篮子,嫂嫂负责做饭就好,摘花这等粗活我来。”
说着便兴冲冲地往花园跑去。
江阮纱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沈既白一眼。
呜呜呜,今天也没能成功抱到金大腿,她太难了。
哎,如果能出现转机就好了。
她刚转身要走,就听沈既白开口道:“江阮纱。”
江阮纱猛地回头,道:“王爷叫我?”
上天听到她的呼唤了吗?转机要出现了吗?
她的兴奋之情连瞎子都看出来了。
沈既白面无表情地对着身旁的沉风吩咐道:“你先出去。”
沉风沉默地离开,还很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的光线明显暗了下来,江阮纱莫名有些紧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烧得噼里啪啦……
等会!她一定是被沈付瑶给带岔了,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那么正直的一个人,只想有事没事无伤大雅地碰碰沈既白,戳戳脸,拉拉小尾指什么的,她不求一蹴而就,只求能一点点把脸变得正常,只要达到了清秀级别,她就很满足了。
沈既白摸索到椅子旁,稳稳坐下,道:“在小九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希望你心里有数。”
江阮纱点了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轻声道:“知道了。”
“还有……”沈既白似乎在斟酌言辞,半晌才道,“不该有的幻想,我也希望你别有。”
江阮纱闻言一愣。
什么不该有的幻想?
难道他知道她想蹭他这条金大腿好华丽转身了?
不应该啊!
就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收集的资料来看,沈既白这个金手指似乎仅仅对她有效,他虽然害怕和女子接触,但也并不是就从未接触,毕竟就他这个长相,不知有多少女子前仆后继。
她问过春华和秋实,得知前不久皇上还特意邀了沈既白去赏舞,中途有个舞姬向沈既白献媚,整个人往他怀里倒下去,虽然下一瞬那个舞姬被沈既白丢有害垃圾一般丢了出去,可这也是接触了啊。
但是那个舞姬没有丝毫的改变。
但这一切都还只是江阮纱自己的猜测,可是要是沈既白知道她接近他是想蹭金手指变美,只怕会当她是失心疯。
失心疯的人怎么可以为王府女主,对皇上来说她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到时候她的下场指不定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总觉得她这是要凉了。
江阮纱在心里给自己点蜡。
沈既白见她半天不说话,只觉是对方脑子不活络,需得把话给说明白了。
他沉声道:“你若想在王府当你的王妃,就安安分分的,我可以允了你,但是王妃这个头衔,永远只会是名义上的,你可懂了?”
正在瑟瑟发抖的江阮纱一怔。
等等,事情怎么和她想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沈既白为什么要和她强调这些?
半天没人说话,最受不得安静的沈既白眉头下沉,声音里多了些烦躁:“说话!”
江阮纱一个激灵:“王爷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什么时候不安安分分的了?”
沈既白心里有些不屑,这种时候她还想狡辩。
他容貌过人,多的是女子投怀送抱,千方百计地示好,礼部尚书的女儿,也曾给他送了足足三月的点心,这手法如出一辙,他哪里能不懂?
他嘴角抿得平直,嘴唇虽薄,但有润泽颜色,不点而朱。
江阮纱心里怦怦直跳,要命,这张脸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是这么轻易就把人迷惑。
室内太安静,沈既白的听觉太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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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纱骤然加快的心跳清晰地落在耳中。
沈既白得胜似地挑起嘴角,竟然露出一个微笑:“倘若你真的安分了,你的心就不会跳那么快了。”
江阮纱:“……”
大兄弟,你长着这么一张我爱豆的脸,我心跳加快算是很克制了,换个人来,没准这会已经尖叫失控,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江阮纱明白过来了——
沈既白误会了。
难不成他以为,她对他是见色起意?
江阮纱连忙解释道:“王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对您没有非分之想,我就是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莫说你长得和我爱豆沈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可轻易亵渎,就算你长成张三李四,我也不能够对你产生什么感情,我未来是要远走高飞的人!
沈既白的目光落在江阮纱身上,他明明看不见,可江阮纱仍旧觉得自己仿佛被他给看透了。
她无奈地嗫嚅道:“我的想法多纯洁啊,我只想和你做一条船上的人,又没想和你做一张床上的人。”
她的声音轻而又轻,可沈既白那是什么听力,把她话里的每个字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气笑了:“你说话可曾顾及你自己的脸面?”
江阮纱不敢说话,生怕他下一刻就把沉风喊进来,一脚把她踹出去。
大概是意识到他竟然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同她讲话,沈既白的脸色又阴郁了些。
“出去!从今日开始,不要再给我送膳,我不会吃的。”
江阮纱急了,这人怎么这样?!
她好歹送了一个月饭菜,把他的贴身侍卫养得白白胖胖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她连他小指头都没蹭着呢!他居然就赶她走了。
江阮纱气成一只河豚!
她猛地站起来,直接掀翻了脚边的椅子。
“沈既白!我告诉你!”她气势汹汹,掷地有声,“今天的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的我……”
沈既白岿然不动,只是微微挑眉,嘴角竟含了抹若有似无的笑:“你待如何?”
“我!”江阮纱瞥着他那一抹笑,那股洪荒之力不知怎么地竟然尽数泄去,似乎是对自己的厚颜无耻深感痛心,连带着她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弱弱无力地重复道:“今天的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的我还来找你……”
她就这么一条金大腿,还能离咋地?凑合着过呗。
沈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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