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那柄造型古拙的剑,闭目观想。“九大帝尊以神躯幻化神剑,无数岁月之后,剑魂下落不明”摇头苦笑,将剑递给苦乌。
“这剑似乎没有重量。”
“在主人手中,自然没有重量。”
抬头看向虚空深处,一声长叹。“以后若要用剑,在心里呼喊一声便是。不过每用一次,对你身体的损伤是无法弥补的,若非遇到丢命的情况,我劝你还是不要乱用。另外,稚爻还是跟着你,有她在,至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记住了!对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与稚爻沟通?我看黑塔之中售卖的低级小兽,好像都能口吐人言。”嬴澈问道。
“我说了,稚爻是人!”
苦乌的情绪略有激动,怒视嬴澈高声斥责道。“她是在代你我遭受刑罚,才惨遭封印!我不奢求你对她好,但至少从你心里,要把她当成人!”
“知道了。”
脸上浮起一抹尴尬之色,低声应道。“你放心,我以后会好生照顾稚爻。”
“她不说话,是心里的问题,你若用心对她,相信稚爻还会像从前那样对你。”耐着性子说完,随口又补充道。“修炼了九字心诀,便带着稚爻去寻找遗落在世间的九尊剑魂。”
说完,充斥着金色元素的空间消失了。
“从前那样对我”
意识慢慢苏醒,沉重的眼皮慢慢睁开。却已经回到了黑塔七层,陈行知那座雅致别院的房间里。
“你醒了?”
耳边传来莺宁那空灵的声音。声音入耳,便是一种享受。“怎么回来了?”尴尬的挠挠头,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嘁,你还有脸问?不就是伐毛洗髓么?竟然只坚持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不痛不痒的嘲讽一句,又竖起大拇指,挖苦道。“以后你也教教小姨娘,如何才能在一眨眼的时间里,迅速昏迷嘻嘻”
通过几次简单的相处,对莺宁的性格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在外人面前,她从来都是一幅高冷的姿态,但在认识的人面前,却是大大方方,一点也不含蓄。
至少她对嬴澈这个仅仅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并不排斥。
面对莺宁的嗤笑,除了表示尴尬,嬴澈自己也不知道该有些怎样表现。方才脑海中还回荡着苦乌说的最后一句话,倒也没细听莺宁说了什么。
“嘻嘻,我看你还嚣张,一次昏迷就是三天三夜,以后再敢跟小姨娘胡闹,我就把你打昏,再让你睡上三天三夜。”挥舞着粉拳,佯装作打。
见嬴澈愣住了,俏皮的眨了眨眼,从腰间的香袋中取出一粒黑乎乎的丹药。又忘了上次的教训,直接坐在了嬴澈的床上。
“先把定神丸吃了,再随我去见师父。”
下意识的张嘴,连那丹药的作用还没搞清楚,便将她递上的丹药咬住,嚼都不嚼便直接吞入口中。转脸看向莺宁那美的不真实的脸,木讷的追问道。
“你刚才自称什么?”
“你外公是我师父,你说你叫我什么?”趁嬴澈还没反应过来,装模作样的在他头上轻轻抚了抚。“放心吧,以后有我在,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说完便直接逃开床榻,转身又对着嬴澈扮了个鬼脸。“当然是小姨娘啦!啦啦啦”拉开房门直接跑开,蹦蹦跳跳,开心的像个孩子。
“站住,你给我回来”
跳下床,轻轻地活动一番筋骨,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丹海的灵气好纯”提气感应,不由心中大喜。
“虽然没能进阶武师,但气海何止扩大了十倍啊!而且,灵气每一次运转吐纳,便会有一种毛孔舒展的清凉感觉,随时随地都在精炼灵气。”
关好房门,晃晃悠悠朝着陈行知的房间走去。
“外公。”
时隔三日,再见陈行知,却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外公,您的脸”狠狠的揉了揉眼睛,确认院中站着的人的确是陈行知后,脸上的惊讶更甚了。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传遍整片院落。“那日将象之力打入你体内与那聚灵潭的纯灵助你伐毛洗髓,触动了你师父赐下的力量,回来之后便突破了八品宗师。”
“恭喜外公!”躬身执礼,以示恭贺!
唱了声喏,心中却是大感惊奇。“原本耄耋老人的容貌,在进阶八品宗师境界之后,竟然一下子像是年轻了几十岁。”
“免了免了。”摆摆手,哈哈一笑。“外公修为得以突破,还得感谢你师父,若是下次见了他,一定要替我好生道谢。”
“记住了,外公。”
“好了,既然你醒了,外公也就放心了。虽然没能突破武师,至少将基础夯实,再晋武师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外公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你要趁这段时间跟莺宁打好关系。”
“呃我跟她我还是回三层吧。”
摸了摸鼻尖,颇有些扭捏的说道。“外公,我师父说,那日封印的妖道可以凭空炼制丹药,您能不能将那妖道封印在我的小塔狱中”
“哦?是你师父要求的么?”
陈行知狐疑,沉思片刻便点点头,不再多问。“既如此,外公将那妖道封印到你的小塔狱中便是。”说话间,从嬴澈手中接过那尊寸许大小,精致的小塔。
陈行知也不避讳嬴澈,张开嘴,一道毫光从他口中乍现,顷刻间,一尊与嬴澈那尊一模一样的小塔狱,便出现在陈行知手中。
目光如炯,盯着陈行知手中的动作。
却只看见他拿手指对着两尊小塔随意的来回指了指,便又将那小塔递了回来。“我已经在小塔狱上刻画了你的烙印,并在其中留下我的一缕象之力,你将意识沉入其中就能发现并加以使用,若是那妖道不听话,就操纵那一缕象之力对付他。另外,给你留下一千五百粒养灵丹放在小塔狱之中,你可以拿着这些丹药笼络人心,为一个月后争夺三层执印之位做准备。”
“执印?苟嶂仁那个位置么?”
陈行知点点头,并没有深究嬴澈这个新入黑塔之人,是如何知道苟嶂仁的名讳的。“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拿出我给你的令牌!”
说完,陈行知便一步踏出,眨眼间就出现在七层天门处,转而又消失在天门之外
这么多天,不知道巧儿吃了那枚御灵丹没有,也不知道文一庸饿没饿死。还有老七叔那事情最终的处理结果,以及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沈青云有没有想通,有没有来黑塔或者通过老七叔找过自己
“喂,那愣在那干嘛呢?”
莺宁不知何时来到嬴澈身旁,伸出玉手在后者眼前晃动。“澈儿,想什么呢?”
“你不要以为自己长的好看就可以胡乱称呼!惹怒了我一样揍你!”扮了个狰狞脸,不再理会莺宁,朝着来时的阶梯之门走去。
见嬴澈竟然转身就走,气的莺宁连连跺脚。“哎澈儿,别走啊,你走了我跟谁玩啊!”
“莺宁!”嬴澈回身怒视莺宁,吼道。“现在外公可不在,我若是打了你,你可别哭鼻子!”
“呀!师父走了么?”
莺宁非但不怕,竟然表露出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知从何处摸索出一柄墨色长剑。剑指嬴澈,并且还冲他俏皮的眨了眨眼,嬉笑道。
“三品大师境,白莺宁,请指教!”
“大师!三品?”
嬴澈心说怪不得这丫头有恃无恐,原来修为这么恐怖啊。“回见!”他也不知道莺宁会不会真的动手,当下不再停留,丢下两个字后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阶梯之门前,嬴澈将身份铭牌插入凹槽,静静等待。
“门坏了么?”
用力的推了推那扇古朴的黑金大门,上下观瞧却不见大门有丝毫动静。又掏出外公给的令牌尝试。“插不进去小爷堂堂副掌令的外孙,竟然连下去的权限都没有么?”
此刻的莺宁早已将那墨色长剑收起,若无其事的朝阶梯之门走来。“澈儿,下不去么?是不是权限不够呀?”
“那个外公说了,让你打开阶梯之门,送我下去!”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道。
“是么?可是师父没交代呀。”
眨巴着灵动的大眼,摊了摊手。“师父没说,我不能私自做主,你还是等师父回来再说吧。”说完便转过身背对嬴澈,抿着嘴强忍着笑。
“算我求你行吧?”
“不行!”莺宁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欣赏着嬴澈吃瘪的样子,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除非”
“除非什么?”
“你叫我一声小姨娘,我就带你下去,而且你还要带我出去玩。”
“你”看着莺宁脸上一幅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刚刚抬起的手臂又悻悻的放下。“我可以带你出去玩,去逛夜市,去吃好吃的”
“成交!”
目的达成,挥舞着粉拳,兴奋的手舞足蹈,嘴里发出啦啦啦轻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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