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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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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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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元笙看着他,从未觉得这个人离自己这么远过,明明好不容易追到了,可是身体这么近,心却那么远。

    她假装没有听见他薄情的话语,“我出来很久了,留在的神女殿的血不多了,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能不能陪陪我?”

    阳青桉冷嘲道:“你私自逃出神女殿,不遵守神女的准则,竟然还妄想我包庇你?陪你?程元笙,我倒是忘了你一直是如此天真。”

    “够了!”阳青栎听见这样的话,也忍受不下去了,对着阳青桉道:“就算是再不愿意,二哥,你说这样的话就过分了。”

    “过分?”阳青桉用力扯开程元笙抓着他袖子的手,“神女私自离殿,你知情不报,与她同罪!若是神女殿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阳青栎看见二哥如此怒容,也不敢再顶嘴,他扯过程元笙,“我们走,他既然不想见,你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可程元笙又改拽着他的衣服,就是死死不松手,“我不走。”她甩开阳青栎,对着阳青桉说:“你有事情要做,不愿意陪我没关系,我跟着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看着程元笙如此委曲求全,江/青也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放在手心里捧着的人却被人如此薄待,好几次他都想开口。可是看着程元笙这样,不就是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随你。”阳青桉甩开她,大步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程元笙紧跟在身后。阳青桉闻言,顿下脚步,转身,面色冷淡,对着江/青也道:“既然是江家主把我请来的,自然还有请江家主给我安排一间房久住了。”

    江/青也挥挥手,下人就带他去了。阳青桉转身就走,话都不多说一句,看来今日确实是气得不轻。程元笙跟在身后,开心不已。阳青栎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甩袖就回自己房间了。

    既然没事了,其余人也就离开了。

    肖季莲走在后面,看着这几个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尤其是今日的阳青栎,不由得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阳青栎吧。”

    “怎么?季莲吃醋了?”玉冬来在旁边逗笑道。

    肖季莲看着他摇摇头,也笑道:“只是忍不住感慨,看来又会是一段虐恋情深啊。能把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阳青栎无视得这般彻底,把他逼得怒火冲天、跳脚的人看来非程元笙莫属。”

    “阳青栎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江景之不知何时也加入了讨论。

    肖季莲挑挑眉,表示同意。

    这各中故事,都是当事人自己愿意的,至于是苦是乐,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几个人也各自回房了。

    江/青也看着所有人离开,这才又把私兵召回来。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阳青桉的?”江/青也不带一丝温度问道。

    “即冀山边界。”

    江/青也皱眉,“他一人?”

    “是。”

    “下去吧。”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人。

    江/青也心中存疑,这个阳青桉去即冀山做什么?那可是人魔交界处的边界。莫不是那件事情已经暴露了?江/青也不敢乱猜测,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棘手了。

    江/青也又试着施以一个咒术。她会不会来,江/青也倒真是不确定。

    一阵黑烟过,黑发坠地,面似鬼魅。

    江/青也也是一惊,这是自鬼庄之后,他第一次见到蓝鸢,她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不过倒是比起以前更像是魔道中人了。

    “交易已废,血玉佩现在也不在我这里。”声音冰冷。“我说过没事不要打搅我。”

    江/青也不知道为什么后背有些发凉,倒像是第一次见尊主时的感觉,这两个人倒是越来越像了。

    “我有事要禀。”

    “说。”

    “安离阳氏的祭司阳青桉来我随安,只怕是冲着无心阵前来的。近来即冀山也不稳当,还望尊主小心。”

    “哼——”蓝鸢嘴角微扬,嘲讽道,“你这个走狗倒是做得尽心尽力。”

    江/青也面色不虞,可如今的蓝鸢明显法术较之前更进一层,他不敢放肆。“我这也是为护法考虑,若是无心阵有失,护法也讨不着好吧。”

    “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蓝鸢一挥袖,不远处的花瓶“哐啷”一声碎在地上。

    蠢货。

    她守了这么久的无心阵从来不是为了泗水而守。该取之人前来,她自会双手奉上;不该来的人,有去无回。

    江/青也的心“噔”了一下,这蓝鸢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还有别的事吗?”蓝鸢不快道,若只是为了这点小事敢用急召术召她前来,他就死定了。

    “不知护法把血玉佩丢在哪里了?”江/青也弯腰低头,小心翼翼地恭敬试探道。自那日看见程元笙之后,他便想到了许多事,也为自己之前如此不重视那块玉佩而感到自责。

    纵然她为别人生儿育女了,可她终归还是记得他的,不然又怎么会以笙为名。

    “想找回来?”蓝鸢有些轻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眼前。

    江/青也直起背,心中有怒火,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是猜测着她这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莫不是就在那一群人手中?”

    江/青也突然觉得冒险将蓝鸢召唤来,还是有一些用处的。若不是今日阳青桉这么一遭,他也不敢稍微夸大一些,以此为借口找蓝鸢前来。他有些后悔,心中怨她不愿和自己一起离开,竟然如此轻视她给的玉佩,为了让蓝鸢出手方便,轻而易举地就送了出去。

    只是这块血玉佩到底会在谁的手中呢?

    而阳青桉这几日可真是被程元笙给缠上了。这丫头缠人的功夫可真是大有长进,不眠不休,自带干粮,天天就是蹲守在阳青桉的房间外。

    阳青桉忍了几日,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可量他有再好的脾气,心事交加,也忍不住,这日终是爆发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他冲着门外的程元笙怒吼。

    程元笙在外边吃着干巴巴的饼,本来听见门开的声音心里是欢喜的,可是一下就叫他这句话,给浇了一个透心凉。她嘴上还沾着饼干屑,委屈道:“我……”

    阳青桉的声音降下来,冷漠道:“我早就说过,你做的选择就要自己为它负责。你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给不了,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他一句又一句地刺痛着她的心,抓着她的错处痛处不放过,“做不到就不要来招惹。”

    程元笙捏紧了手里的饼,无力地垂下,“对不起。”

    “你不要再缠着我了。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阳青桉加大话语里的恶毒程度,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被人讨厌。

    “回去吧。他们还在等着你。”

    阳青桉不去看自己的话语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也不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怕一看自己就会心软,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哪一件都容不得他心软。

    程元笙眼里蓄满了泪,可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忍得鼻尖酸得发疼。他终究是讨厌自己了。

    “好。”她咬紧了唇,应下了这一个字。

    她看他一眼,不情愿的拖着双腿,一步三回头地终是走了。

    阳青桉看着地上掉了一地的饼干屑,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可有些事,已经等不及了。

    而当天阳青桉就消失了。无人知晓行踪。

    肖季莲这几日在江家闲逛,都快把江家摸透了。天天上街玩也玩腻了还遇见许多奇怪的事。

    其中最古怪的便是她发现,近来随安的人有些减少了,她最爱吃的那家莲蓉糕的小摊主,不知为何有一日就消失了,问周边的摊主也不知踪迹。

    如此种种,不是偶然一次,她便开始留心,偶然打听打听消息。可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缄默不言,就连百姓之间私下讨论都不敢。

    如此怪异,可以她的身份不便插手,肖季莲自然也就只能是了解了解情况,做个旁观者。

    更有甚者,有一日她又去询问旁边一家成衣坊的时候,还差点受伤把命都交代了。

    可那些人也说不准到底是冲着她来的还是误伤,那些人当着她的面杀了成衣坊的老板,洒下毒粉,那毒粉竟是对修仙之人的法力有所限制,若不是她机灵跑得快,命就没了。可若说是杀她又不曾对她穷追不舍,看着她跑也不追,倒像是杀老板,以儆效尤,用来警告警告她。

    她将此事告诉玉冬来几人,可这几人在旁人的地盘上也不好插手,江景之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让她乖乖呆在江府里,近日不要出门。

    她也不好再多管闲事,上面还有江家主来管呢,还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插手。如此乖乖在府里待了几日,可不无聊死她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件事干。

    这天傍晚,她去阳青桉的房间找程元笙,自从找到阳青桉,程元笙可一直是蹲守在这里,她只好到阳青桉处逮人了。

    肖季莲想把血玉佩还给程元笙,这几日看下来,血玉佩是她的,应是无疑。说到底此事算是江/青也与江景之之间的暗斗,与程元笙无关,至于她和江/青也是什么关系,就不该她管了,也该物归原主。

    至于理由,嗯……就说是在路上无意捡到的吧。肖季莲这么想着,一路走到阳青桉的房间。

    她到阳青桉所住的地方之后,却觉得奇怪,今日为何如此安静。

    她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在四周环绕一圈,确实不见程元笙。在不远处回廊的台阶下,肖季莲却看见了一些白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是饼干碎屑。

    看来程元笙今日来过此处,莫不是在房间里?

    肖季莲半信半疑地敲门。

    无人应答。

    肖季莲心里倍感不妙,推开门一看,果然是空无一人。

    “这是搞什么鬼?”再跑到旁边程元笙的院子一看,也是空荡荡的。

    肖季莲赶紧找到其他几人,急道:“程元笙和阳青桉都不见了。”

    “什么?”本还是晃晃悠悠才从房间里出来的阳青栎瞬间就炸毛了,“怎么会不见了!这几日不是一直都在吗?”

    “我方才去他们的房间看过了,没人。”肖季莲解释道。

    “为何会不见?”玉冬来也蹙眉。

    肖季莲摇头表示不知,“当务之急还是快把人找到吧。”

    “我去找阳家的人问问。”阳青栎也心中急得猫挠似的,已是按捺不住了。

    “我去街上看看。”玉冬来也很无奈。

    “我去江家的暗部问问。”江景之抿着嘴,心中也不免有些急切。这些日子的随安江氏不算太平,面上虽依旧平静,可是近来私下里一直有各种怪事发生,常人不知,不过是被江家压下来了罢了。

    肖季莲有意无意地按着怀里的血玉佩,“我另有去处。”

    “那各自分开行事。”阳青栎话一落,人就没影了。

    三人再看一眼,心下了然都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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