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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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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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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季莲打包自己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站在靠窗两步远的榆木,“有话就说,你不适合这么装深沉。”

    “小姐一定要去吗?家主本没打算小姐会走这么远。”

    肖季莲把弄好的东西放在桌上,有些累,给自己倒杯水。“你要是去就跟上,不去就回尸胡山。”

    肖季莲一口气就把水喝完了,再续上一杯,脑海中却回忆起昨夜鸢姑娘说的那句话,“我本打算放你们一马的,是你们自寻死路。”很明显那个鸢姑娘本不打算节外生枝的,是他们自己寻了上去。

    而那个鸢姑娘明显就关注江景之,可是今日却没有人提出来,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意忘记。肖季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愿意相信前一种。既然他二人都如此明显要引她前去了,为何不去瞧个究竟?

    肖季莲背起包裹,手放在门上,“榆木,不要总拿我父亲来压我。你簪着我的发簪,身上烙着我的印记,既然是我的人,就做好我要你做的事就行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只会让我厌烦。”然后打开门离开了。

    榆木站在房间内,还能听见从门外传来“哒哒哒”肖季莲下楼的声音。没了住的人,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榆木张张嘴,说了一句无声的话,“我只是想让这一切来得晚一些。”

    有些事他知道,他参与,他冷眼旁观,可他唯独不能阻止。一场场算计就像是齿轮一样,开始了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直到齿轮损坏,故事完结。

    楼下,肖季莲现在门口等到了阳青栎,还是那般油嘴滑舌,插科打诨,肖季莲也懒得搭理他,任由他霹雳吧啦一直说下去,只偶尔点个头。

    江景之提了包裹,来到玉冬来房间,看着他收拾东西的背影,东西不多,可是玉冬来有强迫症似的,每个东西都要收拾摆放得整整齐齐,倒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今日多谢。”

    玉冬来知道是他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打包自己的东西,“无妨。令尊的事情,我也知道些许。你想查梦杀一案,我能理解。他二人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什么事,江家也没有人敢真的要他们的命。比起你的身份……”似觉得不妥,玉冬来停顿了一下

    江景之看着自己腰上的剑,“无碍。”

    玉冬来还是换了一个措辞,“比起你一个人来说,要安全许多。”他拿起打包好的包裹,走到江景之面前,“走吧。让他们等太久就不好了。”

    玉、江两人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阳青栎一个人撑起了一台戏,一直抓住肖季莲东问西问,例如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或是你喜欢什么样的口味等问题,而肖季莲一脸无奈在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他。

    肖季莲真是饱受阳青栎这只吵吵鸟的摧残,侧身一看玉冬来他们来了,立马撇下阳青栎就走上来,“你们准备好了,房间我已经退了,我们走吧。”

    “好。”玉冬来应他,肖季莲转身就走在前面,二人随后。阳青栎急忙跟在肖季莲身后,抱怨道:“诶诶诶——你怎么走这么快啊!”又发现这一路就他四人,不禁开口问道:“你那个护卫呢?我瞧着他修为还不错,为何不将他也带上?”

    肖季莲停下来看着阳青栎的眼睛,面无表情,然后扯出一个敷衍的表情,“他要想来,自然是会跟来。你要是喜欢他的话,不如在这里等他好了。”然后转头就走,倒是把阳青栎搞得一脸懵,也不敢再多言,安安静静地上路了。

    一路三百里,途中四人行。

    当年风景仍如是,回头再看无故人。

    肖季莲等人一连走了三天,灰头土脸的,身上带得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客栈,自然是要先去休息休息,补给食物和水源的。

    这一路可把阳青栎这个公子脾气给磨了个够,一开始还能开开心心当作是游山玩水,后来便开始哭爹喊娘了。

    他虽是出自仙门世家,可是上边既有术法世家第一的大哥,又有谋略过人的二哥。自然是无甚操心,每日只顾玩耍,哪有什么心思修炼。一路上尽是听他叨叨不停了,一会儿问为什么不坐马车,一会儿嚷嚷路太难走,一会儿又耍赖皮要歇息,好容易这三天才走了小半路程。

    四人进了一家客栈,旌旗上写着“客”二字,四人先是叫小二开了房顺便准备吃食,收拾洗漱了一番,才出来的。

    阳青栎最先出来,看着桌上摆着热饭热菜,心中真是感动得流泪,这几日在路上,吃的什么东西都是硬的,饼是硬的,肉是硬的,难以下咽,可又不能不吃,当真是委屈死他了。

    肖季莲随后出来,一头秀发身前身后各半,多了几许两家的意味,叫阳青栎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肖季莲落座,觉得身上清爽多了,发尾还在滴着水,却也不甚在意。这几日她也有些难熬,毕竟是女子,与三个男人一同前行,还是有许多不便。

    玉、江二人也依次落座,比起这几日的风尘仆仆,此刻倒是有了些初见时的风华。

    阳青栎已经是久等不耐了,“你二人怎么跟个连体婴似的,做什么都要一块,还这么慢,若是再不来,我可就要饿死了。”

    “抱歉。”玉冬来微微低头表示歉意,江景之只看他一眼。

    “算了算了,开吃吧。”阳青栎懒得计较,此时此刻吃饭才是最大的事情。

    四人开动,正在阳青栎大快朵颐之时,身后又坐下一桌客人。本是相安无事。可是那几人讨论的一件事情却挑起了阳青栎的好奇。

    阳青栎转头,推推身后人的肩膀,“兄台,你说的那什么泗水之怪可真的又这么厉害?那无心阵又有这么神奇?”

    “呵——”来人满面胡子,瞧阳青栎身材瘦弱又是一脸好奇,便觉得说了也无碍。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那泗水之怪的厉害,更不知那无心阵的神奇!听说那泗水怪本是魔界的怪物,吸食魔界玄水河上的怨气而生,早些年因为想积聚怨气,便在魔界大开杀戒,被魔界幽帝给捆了,可他是个怨恨之怪,只要天底下有怨气,便杀不死。幽帝也只能是把他逐出魔界。”

    那大汉喝口水,准备大说一场:“这泗水怪从前吸食的一直是魔界玄水河的怨气,那可是魔界的生命之水,离了这玄水河他也活不了,便只能是盘踞在人魔边界的即冀山。也算是占山为王了。本来也就是魔界的事,与我们无关。”

    说到这宝贝,大汉眼中也冒光,“可是早好几百年就谣传即冀山有一个无心阵,那可是上古杀阵,可杀生也可续魂,里边啊困着一个上古之神的心,不论是神人魔皆可为之续命。本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说,谁知竟然叫那泗水怪给找到了。”

    大汉也忍不住感慨那妖怪的好运气,“那可是能续命的上古神灵的心脏,若得之,岂不是可超脱天命得永生。这泗水怪寻到了此阵之后一直想破解,却不得要法。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要寻有缘人去祭阵才能破解,便开始大肆捕捉即冀山的小妖小魔。前不久有魔众打破了规矩,逃到了人间保住一命,才将此事说出。”

    阳青栎听得筷子都掉回了碗里,“竟有这种奇事!”是个怨恨之怪

    “那可不!”那胡子大汉还生怕阳青栎不信似的,一把拍在他肩上,“哎,不过此事也不知真假,毕竟只是一家之言,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论那泗水怪是真是假无从得知,目前也尚未危害到我人界,我们也管不了,就当是听了个笑话吧。”

    那大汉又一拍阳青栎的肩膀,差点将他的筷子都拍掉了,胡子大汉转身又接着和自己的同伙吃饭喝酒侃大山了。

    倒是留下阳青栎这一桌一阵茫然。还是玉冬来先开口:“无心阵一事我倒是听说过,不过未曾见其真面目,不知真假。”

    倒是江景之突然插了一句,“那个所谓的上古之心可还有其他功效?”

    肖季莲也戳一戳自己碗里的饭菜,心中略有思索,总觉得这东西格外诡异又格外耳熟,却又想不起来。

    听江景之问便随口说道:“不过是传言罢了,虽流传了数百年。”

    她摇摇头,“可终是真假难辨。还是吃饭吧。休整一日,明日便启程。”

    阳青栎嗯几声,为了成就这门亲事,可真是苦了他了,自是要好好补补的。他饭饱水足,“明日我可定要雇一辆马车!决不能再靠自己的双腿走了,实在是吃不消。”

    玉冬来也颇为无奈,他本以为都是修仙世家的子弟,除去景之的情况特殊一些,其他的人怎么也该学会了疾风咒,不说日行千里,日行百里的能力总该是有的。何况景之虽不能修炼法术,却有一身好武功,他们且稍稍放缓些,景之跟上不成问题。路途遥远且艰难,出了城寻个无人之地,以咒术飞行,如此比起马车之类是要快上许多的。

    可谁知他算漏了阳青栎的水准。他身为阳家三公子,竟是这基础的疾风咒都只学了个勉勉强强,不过十几里便不行了,又不会武功,四人同行还不能落下他,自是只能陪着他走路。这才造成了这般惨状。

    “是我失策了。”玉冬来感到抱歉。

    肖季莲瞅着阳青栎冷哼一声。

    “没事没事——”阳青栎立马怂了,摇摇手,然后左手拿着折扇拍打自己的右手心,假装无事发生,保住自己最后一丝颜面。早知今日啊早知今日就好好修炼了。哼——这些个野蛮人就知道靠法术的,自己飞来飞去的搞得一身汗臭味多不好,还是坐马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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