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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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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阳玉肖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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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未等她摸到人,一股气流就把她冲得猛地后退两步,肖季莲稳住身形,一白衣男子带着面具出现在她眼前,温声道:“姑娘既是修仙者就该有修士的自觉,如此欺凌普通人,算什么修士。”

    肖季莲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这是英雄救英雄?她做恶人?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先把剑搭在别人脖子上的?

    肖季莲抱臂,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恶人模样,“若我偏要欺负他呢?你怎么样?为他出头和我打一架?”

    “姑娘若是将他身上的咒术解除,我便不再追究此事。”

    肖季莲挑眉,微抬下巴,挑衅道:“你这么厉害,那你自己解啊!”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黑衣人身上的咒术,面具是玉做的,月光之下,还反光。

    “你是肖家的人,缘何这般没规矩!”

    肖季莲松开手臂,上前一步,“还知道我身份呢,不简单啊。”她突然出手,手中铁剑从男子身边划过,将一只玉笛击飞在空中,男子顿足而起,抓回玉笛,落地冷眼看着她。

    肖季莲把剑插在地上杵着,面色微冷,“玉氏的人,你□□什么□□!了不起啊!”

    戴着面具看不清男子的神情,但肖季莲知道他一定生气了,看被别在后腰处的玉笛就知道了。

    “玉氏主修治疗术,不修炼术。”肖季莲举剑倨傲地指着这两个人,“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黑衣男子虽被束缚住了,可从他想吃人的眼光里就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愤怒。

    “他们不够,我可够啊。”

    脚下似有东西飞来,肖季莲后退两步,一颗石子滚动两下不动了。抬头见一红衣男子坐在外边的围墙之上,不戴面具也没有面巾,□□地将自己那张艳丽又妖娆地脸蛋恣意张扬地显露出来。手里头还拿着一把破折扇装模作样。

    肖季莲叉腰,“呵——你,够啊!”然后又看着黑白二人,讥笑一声,“你以为就你们有帮手?”

    她高声一喊,“榆木!”将周边的乌鸦都吓得簌簌飞跑了。

    “小姐。”身后一男子着黑衣劲装微微低头道。

    肖季莲把手里的剑扔给他,“你去解决那两个。”她指着红衣男子,“我和你打!”

    红衣男子见她叉腰怒容,如此认真的做派,轻笑出声,“姑娘误会了,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伙儿的。”

    他一跃而下,“我就是想和姑娘认识一下。”还冲着肖季莲抛媚眼。

    肖季莲白眼一翻,大晚上的你抛给瞎子看啊。“可我不想认识你,只想和你打架!”

    红衣男子摇摇头,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小辣椒啊,哥哥选的人可真是重口味。

    他手里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勉为其难道:“打架也行,不过打赢了如何,打输了又如何?”

    肖季莲皱眉,低声嘀咕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你要什么彩头?”

    红衣男子折扇一收,眉尾飞扬,笑得魅惑,“若我赢了,你嫁与我可好?若我输了,我入赘也行。”

    他往前两步,就要伸手摸上肖季莲的脸,肖季莲后跳一步,不仅是他,其余三人也是一愣,这人?

    肖季莲防备警惕地看着他:“你有病吧?有病吃药,没病赶紧走,我不和傻子玩儿。”

    红衣男子轻笑,又往前两步,肖季莲后退,再退可就要到门里面去了,正当她想要出手将这人弄开的时候,男子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姑娘甚美,可惜今夜就到这儿,我们改日再叙。”

    乘着肖季莲慌神儿的空档,他一挥袖卷起旁边的黑白男子,眨眼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肖季莲看着热闹的场景瞬间只剩下自己和榆木两人大眼瞪小眼。她这是被人调戏了?她一脚踢在旁边的柱子上,“嘭——”的一声,延伸出的小棚子塌了,上面的茅草盖了肖季莲一身。

    “噗——”躲得飞快的榆木站在一旁的远处,忍不住笑出声。

    肖季莲回头,瞪着他,然后把身上的茅草抖干净,没好气道:“把剑送回尸胡山,查清楚这把剑背后的人。”

    榆木接过剑,点头称是,眨眼便消失了。

    肖季莲就这样盯着一头鸡窝发,大摇大摆地从鬼庄走了出来。好在深夜的大街上没有多少亮光,也没人看见她这副糗样。

    肖季莲回到客栈之后简单梳洗,气呼呼地上床睡觉,梦里还在扎那几个人的小人。

    ——

    我叫肖季莲,一个月前还在尸胡山上逍遥自在,一个月后就到这个破客栈了。

    传说我本是离念渊的一株魔莲。万年前因缘际会,得高人指点,在西方极乐世界随佛祖修习佛法得道。我也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渡劫了,许是在天宫待得太久,感到无聊,便来凡间走一遭吧。

    这不就投胎到了尸胡山下的修仙世家季阳肖氏。

    你说这凡人也真是无聊,好好的修什么仙啊,吃力不讨好,修个几十年甚至一辈子也就能修到那么一丁点儿的法术。哎——修魔无趣,做神仙无趣,做个凡人也是无趣。这活着可不就是活个无趣。

    都说仙魔不可插手凡间事。下凡便下凡,可我却私带金身,并以禁阻术封印了一魂一魄在其中。

    你问我其中缘由?这个……我还是忘了,一不小心活得太久,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违反天规做这种事情。可能……还是……无聊吧。

    哎,反正做都做了,就不纠结了。这一魂一魄还可以留存些许记忆,算是捡了个便宜。不然我哪还记得自己是谁。

    当然,金莲所带术法皆不可显露人前叫人发现了,我便也只好乖乖地做个修这凡人的法术了。神仙修仙,说来也是惭愧啊惭愧。

    咳咳……

    其实以上内容,都是肖季莲根据她自己这些年做的零零碎碎的梦境,照那话本子里胡乱推测出来的。

    她平日里无聊,就喜欢这神经质的模样,连榆木也懒得搭理她。

    至于是不是魔莲,她也无法确定,她也不愿意做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魔莲的转世。这所谓的“十世千年劫”,也难辨真假。不过肖季莲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这携带金莲下凡。

    有一日她无意之中闯了尸胡山后山的禁地,里面关着这些年肖延亮抓的各种祸乱苍生的魔怪。

    那时年纪尚小,榆木又还未到身边,她一人传入这狼窟虎穴,差点丢了性命。危难之际,是这胸口的金莲突然大放光芒救了她一命,这才让她撑到父亲寻来。脱险之后,她昏睡三天不醒,若不是还有呼吸,肖延亮都差点以为她死了。

    肖季莲推测,所谓“金莲”,到底非凡间物。凡人使用,必会反噬。她也很少再使用此术。

    许是真,或是假,谁也不知梦中事。

    自那以后,肖季莲对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也是好奇得很。只是许多年过去了,也未有新的梦境出现,推断来推断去,也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早上起来的时候,肖季莲觉得自己有些落枕了,这客栈的床铺果然是抵不得尸胡山上的羽枕和绒丝床,下楼的时候,肖季莲按摩着自己的酸痛的脖子。

    “客观起了,可要用些什么?”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

    “一壶茶,一碗粥,一碟小菜。”

    “好嘞——”小二一声“嘞”声音高扬,飘散许远,将肖季莲的心情都带得好了许多。

    肖季莲坐在靠窗的位置,又正对着堂中央的舞台,这茗香楼每日都会有不同的歌舞表演,用来吸引客流。算不上多好看,但也把场面烘托得热闹。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心中郁闷还在想着昨天的那几个人。

    “客官几位啊?是只吃饭还是住店一起?”店小二高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般嘴甜,想来又是揽着大客户了。

    肖季莲浅笑一下,摇摇头,夹起一根小菜放进嘴里,有些酸又有些甜,味道正好。

    “就坐这儿吧。”耳边传来声音,察觉身边有人,肖季莲回头,这才发现店小二方才在门口的招揽来的顾客走到了自己身边。略一挑眉,这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店小二在旁边谁也不敢得罪,只好讨好地看着肖季莲,也不大好开口,“姑娘,能不能……”

    “坐吧。”肖季莲看在这几日颇受他照拂的份上也就没有为难他,店小二倒是得了令之后,将二人安顿好,脚底抹油就下去准备吃食了。就留下肖季莲和坐在自己眼前和旁边的两个男子互相瞪眼。

    白衣男子面色温柔,嘴角带着假笑,腰间别横笛。可方才说要坐这儿的人就是他。

    蓝衣男子面威严,唇微厚,看起来就不大好招惹,不过那双眼睛倒是让人印象深刻。肖季莲懒得搭理他们,端起身前的粥,吸了一口,清甜回甘,味道不错。

    店小二又端上一叠包子和小菜,还冒着热气。白衣男子更沉得住气,自顾自吃饭,黑衣男子就不一样了,也不吃饭就死盯着肖季莲,让她食欲都没了。哦,是了,他不是不想吃,是手被束缚在了身后不能吃。

    吃得差不多了,肖季莲正要起身,就听见身后的白衣男子道:“在下微谷玉氏玉冬来。”

    肖季莲面无表情地又坐回去。

    微谷玉氏,主修音律,门中子弟自幼修习乐器,选择自己最擅长的一门精修,以此为武器,可自保亦可伤人。

    腰别横笛,这可不是普通的玉笛。玉氏的乐器皆由大咸山独产的清音玉所制,此玉从不外传。听者清心定神,佩戴者不受污秽邪祟侵扰,故而还有治疗的功效。

    不过比起这笛子,这名字才该值得肖季莲重视,她睨了白衣男子一眼。

    大咸山微谷玉氏虽然盛产玉石,但大咸山是荒山,没有花草树木,只有峭壁嶙石。故而玉家以“春夏秋冬”为字辈排行,以念四时变化。

    当然只有能继位掌权的人才能以此命名。算下来如今这一代家主正是冬字辈,看这人年纪十七八,若估算地不错的话,该是玉氏家主的二弟。

    “林景之。”林景之的音色偏低沉,就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

    肖季莲猥琐假笑,不屑得很,谁稀罕知道你的身份一样。

    “季阳肖氏肖季莲。”

    肖季莲虽无天人之姿,却是一身草青衣,干净爽朗。几根白色发带缠绕头发,多数披散在后背,清秀有余。

    玉冬来看着眼前的女子,面上带笑,心中思量甚多。以属地入名,当是身份尊贵,看来是肖家大小姐无疑了。旁人不敢贸然以此为名,对其所辖者不敬。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如肖姑娘解去这咒术可好?”玉冬来好声好气商量道。

    肖季莲不屑地看着他,谁昨天晚上还大言不惭地教训她呢,现在知道求她了。缚身咒虽算不上高阶法术,可却是肖家独有的,她也练了许久才学会,不知门道者短时间内解不开。

    “我凭什么要解开?”肖季莲把头一扬,“要不你求我啊!”

    “你别太过分!”林景之咬牙道。

    肖季莲见他上半身动弹不得,凑近他,“是谁先没礼貌拿剑抵着别人的脖子的?我就是过分了你又能怎么样?”

    柔和的嗓音温柔地吐出两个字,“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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