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段残存狐尾燃烧的光雾中,显现出一座幽深的山洞,洞口用一块巨大的厚重石板封闭,山洞内曲折交叉,如同迷宫,山洞最深处有一间宽敞的石室,银狐仙正端坐在石室正中靠近石壁有一座青石禅床上,上面端坐的正是银狐仙,正在闭目打坐。禅床两侧分别放置四只宫灯,灯光明亮,将洞内照的通明。银狐仙的身后石壁上,挂着一把长剑。
山洞内异常寂静,只有宫灯灯焰直上,灯芯上灯花微爆,发出滋滋的燃烧之声。银狐仙舒臂运功,双掌心向上放于膝上,小腹微动,双臂微挺,掌心中顿时冒出两道电光,在银狐仙的掌心中闪烁跳动,吱吱微响。
忽然一阵风起,宫灯灯焰扑的一声全部向内侧偏动,银狐仙登时睁开双眼,炯炯望向前方,旋即目光中闪出惊惧之色。石室之内,就在银狐仙的正前方十步远的地方赫然站着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不速之客,只见那人背影阴黑高大,头上用黑头蓬上的帷帽遮住,看不见面目,此人是如何进入石室不得而知,而速度之快,且声息皆无,令银狐仙大为震惊。
银狐仙一愣之下,旋即双掌翻动合并,掌心向外奋力推出,他左右掌心的两道电光顿时并作一道,而且瞬间增粗增强,卡啦一声,一束电光顿时射向来客。只见黑斗篷一动,来人伸出左手掌,轻轻抵住了那道电光,随即语气轻松的幽幽说道:“你果然与众不同,修炼五雷之法的狐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是什么人?你,你怎么进来的?”银狐仙见五雷击被来人轻松化解,又惊又怕又气,厉声喝问。
“我此来并无恶意!”斗篷客手臂向前一推,那道电光顿时反击回去,银狐仙急忙收势,腾身跃起,随之伸手从墙上拔出长剑,随即脚一蹬石壁,身体弹射出去,直至斗篷客近前,挥剑猛砍,斗篷客并不躲闪,再次轻轻伸出左臂,当的一声,竟然用手掌将银狐仙的长剑剑身握住:“只想让你为我做件事……”
影响戛然而止,众人一愣,低头看时,那残存的狐尾已经燃尽。
“哎呀,讨厌,怎么没有了?”夏语冰焦急的跺脚,生气的嚷嚷,转头看着躺卧在树下的少女,“银狐怪抓这个女孩到底和那个斗篷客有没有关系啊……”
夏语冰疑惑地看着百里无忌,百里无忌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早已被眼前景象惊的懵懵然目瞪口呆的四名土匪,挥手命令道:“你们四个,过来抬上那女孩,跟我走!”
大宋相州府衙停尸房内已经停满了七具尸体,总捕头耿破天正弯着腰仔细的检查着一具年轻男子的尸体,尸体的胸部被挖开一个大洞,伤口周围的衣衫沾满了血迹。仵作冯六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侍立,神情紧张而焦虑。耿破天边小心的伸进手去探查着伤洞,边问冯六:“冯六,这些伤口你都仔细检查过了?就没有任何发现?”
冯六愧疚的看了一眼耿破天,无奈的摇摇头。
耿破天在伤口内摸索了片刻,也无奈的伸出手,站起身来,手上沾满了血迹。他乍着手,看着冯六,面带焦急之色:“我说你小子平常不是挺牛的吗?这次怎么了,啊?这都七个了!”
冯六叹口气:“哎,先前我都仔细检查了三遍了,加上陪你的这两遍,都五遍了!目前为止只能确定三点:第一,受害者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第二,都是被挖心而死,而且都只是在胸口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身上别的部位都完好无损;第三,都没找到丢失的心脏。哦,对了,尸体都是在铜雀台附近被发现的,除此之外,别的都一无所获!”
耿破天焦躁的一拳捶在停尸床上:“嘿,真憋火,都一个月了,接连七个人被害,我们却束手无策,毫无头绪!这是我耿破天任相州总铺头五年来最糟心、最狼狈的一个月啦!”
冯六从旁边工具架上拿过一块白布为耿破天擦拭手上的血迹:“我说耿捕头你这人就是太耿直,就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干着急,你看人家知州朱文秀朱大人和那个通判向子玉,人家此刻正在后堂下棋呐!”
耿破天:“他们……”,忽然一名捕快急匆匆跑了进来:“耿头儿,快,铜雀台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被挖了心!”
“啥?”耿破天一惊,一把夺过白布快速的擦了两把,甩手扔掉:“妈的,第八个了!”旋即边向外快步走去边转头对冯六喊道:“快,带上东西,去铜雀台!”话音刚落,耿破天已三步并作两步,跟随报事捕快跑没了影。还在愣神的冯六猛然警醒,急忙手脚利落的收拾起工具箱,往身后一背,也飞身蹿出门外。
铜雀台上,卢子真仰面躺倒在铜雀像的石基下,胸前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胸口一个拳头大小的伤洞。冯六的工具箱就放在尸体旁侧,而他此刻正手拿一只精致的铁探钩,仔细的凝神检看伤洞,眉头紧锁。
众捕快正在四下检查大殿和四周的灌木丛。铜雀石基附近,耿破天时而低头检看着周围的地面,时而抬头观察铜雀,铜雀伸展双翅,巍然不动。一名捕快走过来向耿破天报告:“这死的叫卢子真,是东城绸缎庄卢老板的公子,昨天外出未归,卢老爷今早派人寻找,结果在铜雀台上发现了尸体。和他一起的还有个仆人,叫卢义,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卢义的踪迹。”
耿破天点点头,示意捕快下去继续检查,自己踱步到冯六近前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冯六仔细这检查着卢子真的身体:“和前七个一样,被挖了心,身上没伤……哎,怎么了头儿?”冯六忽然发现耿破天快步向铜雀殿台阶上奔去,“那殿门有问题……”。
耿破天奔到大殿门口,正在附近搜查的两名捕快围拢过来,耿破天伸手轻殿门,虚掩的殿门应声而开,耿破天迟疑片刻,看看两名捕快,几人面面相觑。捕快诧异:“前几次来,这殿门都是从里面封死的,怎么突然开了……?”
耿破天向二人一摆手:“殿门只能从里面打开,正因如此,前几次都没进去查看……,你们去大殿周围查一下,看看他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两名捕快应声而去。耿破天推开门迈腿轻轻走进殿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