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远走
[第一卷初入江湖]
随后牛震生就略带得意的带着小谦往回走。分舵大门里面，就在上回李文化曾跪过的那位置，一个人脸上似笑非笑、带着阴毒表情，把小谦看得有点毛骨悚然。——那是曾经在两界河边，在小谦刀下吃过亏的谢萌！
经过这人身边时，牛震生于是就更加装模作样的在小谦小腿后踢了几脚。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叫你小子不听劝！叫你没事瞎转悠！”
谢萌于是阴森森道：“护卫大人，要是实在没办法看住这人，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建议。——不如，直接把他一只脚砍下来，你说好不好？”
牛震生摇头道：“那样的话，不是要给你们双星剑多添一名弟子了么？这可不好不好……”嘴里一面瞎扯，带着小谦往里便行。
而当他们再次见到何火星的时候，老人就显得更加苍老而萧条。他这会儿独自一人静静坐在那儿，望着眼前一张张被宾客们吃剩下杯盘狼藉的酒席，只是一言不发。听见身后牛震生跟小谦的脚步声，他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不是叫你们别来烦……”
牛震生猛然道：“老何！事情变成今天这样，我们大家也都不想的。知道你心里烦，可你也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来来来，就借着这点残酒，咱家跟你再来个一醉方休！”他放开小谦做到何火星对面。只是可是那老人望着他递过来的酒杯，迟迟没伸手去接。
在看到小谦也坐在他身边时，何火星早已黯淡的眼睛里忽然亮起一团火光，随后他就高声道：“你还回来干什么！难道这里还有你待的地方！”
小谦纳罕的左右瞧瞧，就问道：“老丈您这是……怎么了？溪亭她人呢？怎么不见她……”
何火星猛然一拍桌子，霍的站起，伸手指向小谦鼻子，身体连连轻颤着，叫道：“你……你居然……还有脸提我女儿的名字！她……她……她可不是被你给逼走的？！”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这个后果，可小谦还是吃惊于何溪亭居然行动得这么快。
本以为她至少还会犹豫个三五天甚至十天半个月，调整好心情以后再上路；可真想不到，她这就已经离开了……
“她……她上哪了？”小谦心里暗想着，她要去找小柯，无非也就是双星剑总舵、跟应龙门那边，反正离这里都不算太远。
牛震生忽然递过一盅酒来，赛到小谦嘴边：“别扯那么多了！来——喝！”
何火星气恼道：“哼！上哪？你还有脸问我？你……你到底是怎么把我女儿哄骗往玄鹿国去的！她以前从来没一个人出过远门，这回刚走，就是去那么远的地方！不是受你指使，还能是什么？！”
“呃，玄鹿国……”小谦刚错愕一点，随后就被牛震生强力灌进嘴里的苦酒呛到连连咳嗽。不过这一来也让他脑子瞬间清醒。——没想到那姑娘居然是要去玄鹿国！那她这难道是……真准备要去找那传说中的“活神仙”，也就是红玲的师父，去看病了？
“——信就在这里！你自己看吧！”何火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重重拍在小谦眼前。纸上的笔迹工整秀气，看得出何溪亭是在一种绝对平静的心态下书写出来。
看着这寥寥几百个毛笔字，里面还细心到提醒何火星今后要少喝酒、少跟家人动怒；小谦眼前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固执倔强背影。
何溪亭究竟是抱着一种怎样毅然决然的心态，从长久待了十八年的家里出发，外出去寻找一个她本来并不相信的继续活下去的神话的？关于这个，小谦想象不出。他只能想象，那姑娘这回确实是真的长大了……
牛震生看他们两个不喝，自己已经接连灌下去好几盅的女儿红。
这些酒还是在当初何溪亭刚刚出生的时候，就窖藏在分舵的阴凉地底下，直到今天她要“出嫁”了，才搬出来供宾客们享用。只是现在酒水正红，新娘却已经脱下红装，去往一个她从来不曾去过的遥远国度。
“老何啊……不是我说你。”牛震生一手执着酒杯指点道。“这孩子们大了，早晚会有天离开你身边，去过他们自己想要的日子。不管你再怎么疼她爱她，她选择的路，反正都会跟你预想好的相差很远……我虽然没个子女，不过关于这件事，我还是懂的……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爹娘还不是从小就指望我专心用功读书，将来好中个举啥的，也好谋个一官半职，光耀门楣。难道他们又曾经想过，我今天会是这样一副德行？”
何火星两眼瞪着他，恨恨的道：“少拿你自己，来跟我女儿作比较！”
牛震生哈哈一笑，道：“好好好，这算是我说话失口。我自罚三杯！”
谢萌走上楼来，阴森森嘲讽道：“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不是顾大人那另外一位护卫赶到总舵去通报消息，总舵根本还没人知道，我季师兄还曾经跟人有过这样一场约定。你们把我师兄一个人晾在应龙门那边，自己躲在这边搞什么成亲喝酒！于情于理上，好像都有点说不过去吧……”
牛震生自顾自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酒，不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你师兄是主动要求留在应龙门的，跟我守备府有什么关系？我只负责照看好这小子一个人，其他那些事，跟我也没太大干系。”
谢萌又道：“何分舵，你看呢？”
何火星这会儿当面冲小谦闹了一通，气也消下去一点。被牛震生敬了无数回酒，最后还是勉强喝了一些。两杯酒下肚，人也变得安心许多。
听见谢萌这样问，他于是摆摆手，就道：“我女儿已经走了……这个人也不再算是我女婿。你们爱把他带到哪里，随你们便！”
“那你们说你，什么时候走？”谢萌口气咄咄逼人。
牛震生哼了一声，道：“总得让我们把这顿酒好好吃完吧。那要不……你小子也来这儿坐坐？”
不知谢萌对他还说过什么不敬的话，总之现在他看这名小剑客很不顺眼。
谢萌冷冷道：“我年纪还小，师父跟师兄都不让我喝酒。要是等再过几年，等我酒量练好一点了，肯定要在酒桌上把你干趴下！”
牛震生哈哈笑道：“酒量这东西，有九成多是天生的，只有不到一成才是后天练出来的！能喝就是能喝，不能喝就不能喝。谁要是说他本来不会喝酒，后来历经磨练变成一个酒场高手，那可打死我都不信！”
谢萌听他这样一说，当下也不再推辞，忽然几步跨到酒桌边。——他个子矮小，不过比桌子高过一截，跟小谦他们几个坐在椅子上，基本齐头。
这孩子人站在这儿，更不推辞。一把抢过牛震生手里的酒杯，猛然一口往嘴里灌下去。酒入喉咙，顿时被那股以前从没经历过的刺激气息呛到咳嗽连连。
牛震生一边哈哈大笑着，就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可随后谢萌忽然将手抬起，拿剑柄搭在小谦肩上，沉声道：“这就走吧！不要让季师兄在那边白白辛苦。”
他无意间这样一说，小谦猛然心中一动。——看来小柯在应龙门所做的事，他们双星剑里肯定有知情人。不过具体究竟是些什么事……那就不是小谦所能想象得到。
牛震生又磨蹭了很久，直到把这张酒席上能喝的酒全都一扫而空，这才跟何火星告别。临走怀里还多揣了一壶。如果您喜欢夏侯紫苑写的《侠客养成计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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