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愉悦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两个多月就过去了。净儿断臂之伤也是慢慢痊愈,亦可以下地走动,活络筋骨。
蒋云飞交了一些身法武功与她们,整日里喝酒,观看她们习练,时不时指点一二,日子过得倒是逍遥快活。
此时的京城已经人心惶惶,混乱不堪了,每日都有烧杀抢掠的事发生。搜寻长平公主的动静倒是渐渐平静。丰台实乃是京城防卫的驻军大营,这个镇子里的住户有一大半都是官军的家眷,平日里总会有官兵巡视,所以丰台倒比京城里平静祥和的多。但官兵们早就在迁徙家眷,连他们都已经不再指望大明的江山可保,无不暗地里谋划着退身之步。
蒋云飞寻思着,两个月不闻江湖,看起来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应该去紫禁城再走一遭看看了。璃儿因为那个披发怪人受到惊吓,前些时日还经常的从噩梦中惊醒,最近才慢慢的好起来。这次说什么不能带着她去了。想到她认真习练飞刀的情形既觉得好玩也觉得好笑,关怀爱慕的神色不自觉的挂在脸上。留下她也好对净儿有个照应,当下更不漏声色,只等夜晚的到来。
深夜蒋云飞轻轻装束齐备,来到两个丫头的门前。女孩儿家的闺房他不便进去,只是静听里面她俩已经沉沉睡去。这才轻轻地掩上房门,将几颗飞蝗石放置在门栓之上,这样一但有何异常她俩也好警觉。这才放下心展开‘如影凌波’直奔紫禁城而来。
他有些奇怪,紫禁城里不再像那几次戒备森严,甚至是有些混乱,巡视的官兵看似少了许多。只是不少锦衣卫来来去去的像是很忙碌的样子。
他也不及细想还是直奔养心殿而去——夜色中一个身影倒挂在养心殿屋脊上,眼睛专注地向里面张望。蒋云飞惊愕的发现‘披发怪人’正对着一个跪在地上的肥胖臃肿的人发着脾气:“吴三桂真的就要反了吗?你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捎话给他了。废物!”
“皇上容禀,老奴确实原话送到,不敢有丝毫差错,只,只是那个吴三桂他不买账!”他的声调如一只鸭子被踩住了脖子而发出的尖细却又不能完全叫出来的声音。
蒋云飞暗惊:‘赵国贤’,他终于出现了。他这个时候出现必定是发生大事了。他是锦衣卫总指挥使。也是崇祯最为信任的宦官,双手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查抄吴三桂亲眷,不得落下一人都给我下入大狱!赶紧派人日夜兼程把孙传庭给我召回来。”崇祯严厉的发号施令。他说的话从不与人商议,官员也从不敢有半点异议,即便大家都知道是错误的。
现在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亡国已经无法避免了。孙传庭刚刚在陕西大败闯军,正在节节胜利的时候。把他召回岂不是让闯军有了喘息之机,放虎归山吗?吴三桂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来一部分清军,试探崇祯虚实。这么大动干戈抄他的家,这是明摆着告诉吴三桂:你反吧!
赵国贤心底里却是兴奋不已的!因为吴三桂这个人太他妈的高傲,丝毫不买他这个总宫的帐:现在正好是机会整治你,他盘算着要干一票大的。当下唯唯诺诺的退出养心殿,一群锦衣卫马上簇拥过来,直奔宫外而去了。
蒋云飞这才知道原来清军已经杀入关内。崇祯震怒要把吴三桂的家眷统统下牢。可是吴三桂并没有反戈一击呀。按理说他要是反了必然是冲在最前面的。这些崇祯自然不会想到。
崇祯披着发走来走去,嘴里自言自语着越走越快,突然一伸手将大殿一根顶梁柱生生抓出五个窟窿,依然还是气恼不已。
蒋云飞那晚救下璃儿时见识过他的鹰爪功。只是不知道这披发怪人就是崇祯。只见他坐了下来,伸手入怀不知取出来什么东西放到嘴边一扬脖子吃了下去,愤愤不平的喝了一口茶。鹰一样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向屋脊上望了一眼。就这一瞬间蒋云飞看见他披散着的灰白头发映衬着一张红脸,那鹰一般的眼睛也是血红的。
他赶忙一侧身翻上屋顶,双手取出‘碧血寒光’,静立着纹丝不动。他看到我了,一个杀手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披发怪人发现他了:他武功高强,鹰爪功可以空手入刃,他当初徒手抓落我的飞刀,手法快的惊人。他又是皇帝,杀了他于国于民又会有怎样的后果。蒋云飞极力思索着,当然杀不杀得了也是个问题。
崇祯确实发现他了,只不过每日里刺杀他的人络绎不绝,他习以为常了,反倒对蒋云飞不屑一顾。崇祯反复思考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突然一拍桌子,懊恼一生:“不对!”直奔皇宫外而去,把守的锦衣卫只觉得一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面面相觑着不明就里,以为见到鬼了。
蒋云飞却展开‘如影凌波’跟随了上来,远远地见他在房舍屋脊上跑跳纵跃如履平地一般的奔走着,像是非常着急的样子。蒋云飞心想他这么急着要去哪呀?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一个皇帝不会这么轻易自己就出宫的。他不敢跟的太紧,一是他的轻功确实了得,二来也是忌惮他的鹰爪功。
突然,蒋云飞看见不远处的火光,紧接着惨叫声,怒骂声以及哀嚎声也渐渐传进他的耳朵。远处的崇祯静静地伏下,像是在观望着什么。蒋云飞看清了,这是:平西王府,吴三桂的家!
平西王府整条街道灯火通明,锦衣卫站满了街道两侧,平西王府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个官衣打扮的死人。府门大敞四开,里面有火着起来,惨叫声不断传来,锦衣卫的怒骂声中夹杂着哀嚎声在这个深夜里即显得格外嘈杂也更觉有些阴森恐怖。
崇祯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动不动。良久,他慢慢站起身,一拍双手,像是非常惋惜的样子。鹰一样的眼睛瞪了蒋云飞一眼,更不停留的向着他的宫殿纵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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