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帝都北京有个紫禁城不用多说了。紫荆城外有个花天酒地的地方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八大胡同’听到这个名子,南来北往的官商客贾,纨绔子弟,文人雅客,连带着三教九流的混杂人等无不会走上一走,看上一看,转上一转方不枉来京都走这一遭。没钱的过一过眼瘾,有钱的自不免叫上仨俩卖春卖笑的青楼女子,嬉戏一番银子花出去方觉得有面儿。而文人雅客或纨绔子弟自诩有些酸文假醋也定会时不时相邀来这里摆上一桌花酒,请上几个稍雅一些,会些古词诗句的青楼女子,吟诗作对,弹琴赏月,这仿佛才配得上风流才子的美誉。
于是,这里成为了大明京晚间都最繁华热闹的场所,许多的女子在这里做着皮肉的生意,买春卖笑在这里再平常不过。也因此,一些连带的买卖在这里也就自然形成。吃,酒楼,赌坊,日用家当在这里应有尽有,甚至连廉价的金银首饰(当然是假的)这里也有,想来这是为那位爷看上了那位青楼,又囊中羞涩而预备下的。肮脏之地必然会有肮脏之事:杀人越货,巧取豪夺,骗财骗色,拍花子,仙人跳,奸淫掳掠之事在这里每天晚上都会自然而然的发生着。但是这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居然保持着一贯的规矩,天一亮这里会像死地一般看不见一个人影。
“妈妈,少爷吩咐,今晚定一桌全聚德。”说着话一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递过来一片金叶子。老鸨子自然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这老鸨脸上的粉涂抹的足有半斤,满脸皱褶大概就是她上这么多粉的缘故,眉毛上调眼角下垂,一双眼睛还算大只是眼神里透着风月阅历而自然形成的奸邪之色,身材中等微胖。“姑娘的这位爷们出手可真是阔绰,大概是看上你了,女儿可是我翠香阁里的头牌,将来你可不能亏了我老婆子!”心中想的却是:这个主儿生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那位富家官宦的子弟,我得想着法儿多挤出一些油水,这样的碰到一个不容易。
“妈妈,说哪里话,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心里却是:这老不死的这些年在我皮肉里榨了多少水去,老娘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她还想分一杯羹,这可不能够。别让她给我霍霍黄了。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上楼去了。
这边老鸨子赶忙:“二的,赶紧去全聚德定一桌上好酒菜,嘱咐掌柜烤鸭要是肉不嫩皮儿不脆的,上面儿那位爷们怪罪了我可不给结银子。快去!”手里掂量着足有十两的金叶子,心中可是乐开了花。
而楼上这位爷们又是谁那出手这般阔绰?只见那浓抹脂粉的女子轻手推开一间雅室的门走了进去。绕过一扇无非是描绘风月的屏风,一掌八仙桌正对着门安放在雅室正中,一张足够大的床放在最里面被粉红色的轻纱隔开,雅室还算宽敞明净,墙上挂着字画无非也是男女风月之事以及淫词烂句,所有器皿饰物也算精致,只不过无一样不与男女之事有关。
一位爷离拉歪斜的坐在太师椅上,脚搭在太师椅的椅子把,手正在脚趾间搓着,清秀的眉目一会儿皱起,一会儿闭目,一会儿呲牙一会儿又咧开了嘴,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爷,您吩咐的已经办妥了。”浓妆艳抹的女子一个万福,“哎呦,爷呀,这种事情还是妾身代劳吧!”是的,这种事经常是她们讨好嫖客的方法。说着话马上就要赶过来上手了,这样也许得赏的机会她又怎会放过。只见这个青年公子另一只手一摆,阻止了她。只是一双俊秀的大眼睛淫邪的在她身上瞄着,挤眉弄眼的,时不时地还在砸吧一两下嘴。浓妆艳抹的女子知趣的站在原地:“爷,您看这还是我来吧!”心中却是奇怪:这个主出手大方,已经包了她三个月了,白天黑夜的吃酒像别的有钱嫖客一样,却从不碰自己,顶多掐一把脸蛋儿,也从让自己近身,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睡着了。醒来自己又都是全身精光的睡在床上。她知道规矩不该问的从不会多说一句。只是这位爷与别的人实在不同,那些都是没日没夜的趴在自己身上好像要把花出去的银子再挣回来似的。
终于,这位年轻爷们儿满足的放下了他的脚,将手指在鼻子上闻了一闻。一双眼睛依然是色眯眯的在女子身上转悠,时不常的砸吧一两下嘴。“美,”说着话伸着手指示意女子过来,“坐在那。”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女子如得恩宠一般,赶紧三步拼成两步坐了下来。还未坐稳那两根手指已在自己脸蛋儿上重重捏了一下,跟着一锭银子落入自己怀里。再后来她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这位爷站起身将她拖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剥去浑身衣物,拉过被子盖上。再不看她一眼,坐回原处默默喝着茶。清秀的眉宇紧皱着,一双美丽的大眼已经含着泪,饱饱的嘴唇有一些颤抖,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三个月了,自己清白之身每天与这个烟花女子傍着,蒋大哥怎么还没来消息呀!她原来是——璃儿。
他们没有上祁山,因为蒋云飞觉得哪里必然已经设下天罗地。即使去了也不一定会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现在有许多的线索,官家宫人,东洋倭寇,张献忠残部,还有那个越关城背后一定也有极大的实势力。还有漠北双雄既然出现而又悄无声息了,最奇怪的是凤阳城里的沈健,全城都被屠戮他的府邸却安然无恙。
所以,蒋云飞决定让璃儿去调查沈健,自己顺着燕赤霞临终时提到的谢鹤年那一路迎上去看看都发生了什么。相约三个月后北京相见。也不知道他找不找得到这里。更不知道他这些天遇到什么危险了没有。璃儿越想越是心中焦急,不觉已是掉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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