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飞知道璃儿已经放起火来,心刚刚稍安,却又听见这个赵国贤轻描淡写的说出‘死城’二字。凤阳城就在这一夜之间被屠。多少无辜百姓就这么死了,这个死胖子下手真狠。决不能再让他活着,这是对生者与无辜的亵渎,太冷血了。
不知什么时候,燕赤霞已经出现在凤阳楼门口,他眼睛血红怒目盯着这个简直不是人的人‘赵国贤’,他也是与蒋云飞一样的心思要杀了这个死胖子,尽管他不是对手。也在这个时候蒋云飞慢慢的站起身,他的动作慢的已经不能再慢,就像慢动作一样站起直到立直身躯,只是他手里的刀一直处于随时发出的状态。突然,他的刀斜斜的飞了出去,看似不快,在场的没一个人都能看清飞刀的走势,只是看见归看见,躲不躲得开又是另一回事,只见崔国瑞元整一双将死的眼,充满惊恐与不解,而身躯已经向后倒去,前胸不偏不斜心脏的部位插着蒋云飞的刀,直没至刀柄。赵国贤又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掠起身形急忙向他的胖女奴身后跃去,他也要跑。是呀,那个崔国瑞不自量力的举动正好合了自己的意。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蒋云飞知道赵国贤必有此举,他的飞刀更不怠慢,紧随而至,可还是晚了,虽然有两三个胖女子随声倒下,赵国贤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7个胖女子将他围住手握峨眉刺指着他。
蒋云飞打量着她们:身材丰盈,像是饱经世故的风尘女,但又面露稚嫩:眼睛明亮深邃,杀气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但眼里那种不懂世事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漂亮的脸蛋儿都是圆嘟嘟的,好像是一掐都能出水似的。这样的无邪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看来,这些女子是从很就被那个老阉掠来训练,自然不懂外面世事,虽杀人却也不是她们的本意,她们不懂生离死别的疼呀!
蒋云飞不杀女人更别提是她们了,当他一一将她们制服,交由燕赤霞善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凤阳城城楼。璃儿在那,他不能让师母交给他的人有任何的闪失,而她所处境地的确万分危险过。
璃儿站在城门口看见蒋云飞骑马驰来,心里一喜,这是母亲最后的叮嘱,要保证他的安全。也是一悲,这是母亲就要仙逝的时候了。这些都是早就计算好了的,蒋云飞的一切行踪都在温婉容的计划之内。换句话说蒋云飞要做什么温婉容事先都知道。温婉容了解他的为人,他们所精心选择的也必须是这样的人。他们没有看错,所以温婉容放心的奏响了她终其一生的绝响。
只听一声如清泉一般流淌的琴声响彻了寂静甚至是充满血腥杀戮的夜晚,同时凤阳楼火光冲天。琴声似断实续,每一声都似划在人的心上,如这晴朗的夜空一般清澈。
“这首曲子‘娘’从来也没有弹奏过,她只说过:这是李探花失踪时,她刚刚在谱写的。她只会弹给他听。”璃儿流着泪说道。
蒋云飞心中着急:“走,咱们赶快赶回!”“来不及了,母亲去意已决。”紧接着蒋云飞就看到了冲天的大火。那是凤阳楼的方向。
随着火起悠扬的琴声渐渐激亢,雄浑如万马奔腾,仿佛两军相交的战场,在这雄浑的琴声里却总是有一种音调似断实续,柔丝一般若即若离。不喧宾夺主却另有一般柔情寸断的曲调,轻柔妩媚,令人不觉耳目清亮。同一个人弹奏,却将两个不同曲风的的曲子同时奏出,各有不同韵律却不互相干涉异曲却同工,甚是动听。
蒋云飞心中暗想:师母在音律造诣上原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呀。只听着琴声逐渐高亢似是千军万马的战场即将到了生死决战的时刻一般,那股如清泉一般流淌的音色却始终不即不离的萦绕着。突然,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火球滚滚而起映红了夜空,也将整个凤阳城照的如白昼一般。随之雄浑的琴声愕然而止。杀戮声,嘶吼声,马鸣声都随之沉寂,只留下清泉一般的琴声在夜色里弥漫着,令人有种温柔甜蜜的幸福之感,只是却透出无限的忧伤之情。琴声渐渐柔弱,音调却不改,慢慢的渗入了无尽的夜里,一切归于平静。只是凤阳楼的大火还在不知疲倦的烧着。
“母亲曾跟我说过,她的李朗也是个音乐的奇才,没有事情的时候他们会经常共同弹奏一曲。这是他们少有的幸福时光。只是李朗的事情实在太多,只能偶有一刻得闲。”璃儿脸上流满了泪如梨花带雨一般哽咽说道:“这一曲想是母亲加入了她李朗的曲风,以示想念之情,也是即将团聚之意。”
蒋云飞站在凤阳城楼上,望着熊熊大火跪了下去,流着泪的脸,悲愤的眼睛充满怒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蒋云飞有生之年必将完成仙逝师父师母的未了心愿,杀尽卑鄙人,以还天下武林的清净。”说着深深地扣下头去。
璃儿心中虽也是悲伤,但她必须要保持冷静。她知道此刻正是危机四伏,随时会有不测发生,怎么能安全离开已是个棘手的问题了。
黑暗里许多的黑影慢慢接近着凤阳城楼,一场恶战似乎不可避免。蒋云飞其实也是心知肚明,他知道没有这一战他是不可能安全离开的。他慢慢将师母赠与的李探花的飞刀放入贴身之处。退下来长衫时,璃儿豁然看见了他紧身衣上的密密麻麻的飞刀。那是一百零八把‘碧血寒光’。此刻蒋云飞眼里充满杀气,今晚他要大开杀戒。
突然几个黑衣人向城楼跃去,蒋云飞的刀也随之发了出去。没有惨叫声,那几个人却几乎同时重重摔在城楼下。而飞刀更加诡异的又回到了蒋云飞的手里,这一切都是快的出奇,连他身边的璃儿都没有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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