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菲看向吴菲,苦笑一声说:“对不住了!刚才我突袭你并非是怪你之前害得我受苦,实是为了解除他人对我们的控制。”
吴菲扬起苍白的脸,有气无力道:“你怪我……我也没话说。”
王洁茹便把离嫄用魔力控制大家,以及之前她和王茹互相伤害,误打误撞下解除了离嫄的控制的发现说与吴菲听。
吴菲听后并不气愤焦虑,表现得很安静沉默,似乎也不愿意看吴孟和梦菲。
梦菲问:“怎么了?她刚才说的话你不信?”
吴菲淡淡一笑道:“信怎么样?不信又怎么样?像我们现在这样自己都不能管控自己,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还有什么别人可不可信的事好想的?”
梦菲眼睛在她身上溜了一圈,淡淡道:“你知道苏清华得了火灵印了?”
吴菲点头,默了默,又说:“亲眼见到苏华用。”
梦菲握了握吴菲的手,久久无语。
如果是别人,她可能会说一些安慰的漂亮话儿,但是,吴菲是另一个自己,她说的,也完全是自己所想的,只是自己顾着别人的感受,不说出来而已。
这是第一次,她有一种自己做自己的知己的奇妙感受。
伤势自愈后,王洁茹和吴孟结伴离开,梦菲和吴菲同住一间房,彻夜交谈,一些人前不便说的话,也许只有对着自己,才能说得毫无顾忌,才能真正感同身受。
一个人在有好事儿的时候,总喜欢与人分享,感受着那种喜气儿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感染着周围的人,让大家都开心起来,就觉得幸福已经翻倍。
可是一个人在遇到心烦的事情时,却往往要独自品尝孤独,勇敢地与自己对话,自己理解自己,自己安慰自己,然后自己接受自己,自己鼓励自己,才能有勇气去面对今后可能接踵而来的“糟糕”事情。
王洁茹步出房门时,看着柳树边的一弯清月静默无语,身上银色的菊花暗纹披风在淡淡的月光下光华流转,丝绸般的墨色的发丝从肩膀上瀑布一般流泻下来。她身形胖瘦适中,在这银色披风的衬托下便是一个清隽高洁的玉人儿。
看着这样清玉一般令人遐思的背影,吴孟跟在她身后两三步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想要说话,却又生怕惊扰了这样静好的时光。
他知道孟皓总想支开他,不让他一同出现在王洁茹面前,但是对王洁茹,他总是不知为什么就想要靠近,想要多看几眼。
也许是因为孟皓禁得太明显了吧?
人总是这样,越是不让你靠近一个人,便越是想要靠近。
孟皓曾和他交谈过,说自己引发了王洁茹前夫的死亡,所以要补偿她,要对她好,但是要明白,不可以再给她雪上加霜。
“你怎么总走在后面,也不说话?”王洁茹觉得四周安静得太过,忽然微微侧身回过头来,用她那黑玉一般的眼睛静静地看向身后的人。
吴孟没防备,忽见一张白玉般的美人脸转过来,秋水盈盈的双目似嗔似怨,修长的秀眉眉梢儿尖尖,衬得整张脸生动绝美,一下子便顿住了呼吸,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整个人都定住了,不只是眼珠儿一动都不知道动了,就连那迈出了一半,将要落地的腿,也停在了空中,半天不知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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