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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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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灼肤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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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八日一大早,朱世安便去裘四铁铺,索要他的宝剑。裘四本来就很贪心,又仗着自己有人撑腰。对朱世安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借口说宝剑还未修好。朱世安心里早就想好了拿裘四当替死鬼。便在店铺中拿走了一把旧钩爪,掳走了裘四。入夜后交二更时,便趁长安城人少的时候,将裘四用封穴法将裘四的哑穴封住,放入北阙城墙那个四方的墙洞里。然后运用轻功潜入太医院寻找解除沱羽公子的玄黄散的解药。朱世安虽然轻功当时一绝,但是深处长乐宫,也不能久留。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太医院药房中一个储药柜子中找到解除百毒的“乾坤无极丸”。随后又去御膳房中,收拾起些熟食,找油纸和布包了。又随手拿起一坛酒,打开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心里叫了声好酒。拿了一坛大的,迅速离开。朱世安左手拧酒。右手拽着肩上一百多斤的熟食,施展鲁门轻功,无声无息出了长乐宫而去。此时宫人戍卫一个也不曾发现他。

    朱世安又去南门把铁钩爪挂在城墙之上。让后自己叫了一声“有刺客!”惊动了长乐宫城戍卫,当值的在角楼上吹起了号角。朱世安带着酒水解药食物,朝西市破侯府救难民去了。

    朱世安心里想到,自己这样一举两得。那裘四迟早被人发现,这就可以拖延并转移戍卫注意力,自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第二就是,裘四哑穴自己算计好,四个时辰后自然会说话,他那铁匠壮士的身体,定会当他是刺客无疑,就算是把自己说出来也没有关系了。在羽林军大牢里,这墙洞的事儿,肯定会牵涉到公孙敬声。杀公孙敬声,也算为去除一个祸害。

    可惜的的是,朱世安还是疏忽大意,加上阴差阳错。

    十八日夜里,给难民们解除毒后。朱世安早就想好将他们送往元圣庙中,安顿好。江这群人从西市出发,往东边的元圣庙,加上这些难民刚解除毒,行动很慢。朱世安打晕东城门守卫。东城外时,就花去了两个时辰。到元圣庙中已经是丑时交寅时了,也正是铁横等找到墙洞中的裘四的时候。陈缕霜等人本来早就在此,接下了他们,朱世安看他们认识,都是江湖好手,大为放心,但自己却不想和他们多说。也不问他们一个字。自己独自出来坐在庙门门槛上。

    朱世安一夜奔波,抱着手靠着庙门,实在太累,便打了一个囫囵盹。没想到醒来时,才发现,已经上午巳时了。朱世安一下子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不好!”

    昨夜自己把酒坛子和宫中贡品字样的东西留在了现场,而且记得对第一个来搭话的看守下手甚轻,估计还是活口。

    急忙起身向众难民道:“各位,朱某现在须进长安一趟,很多事情未了。此地暂且安全,又有江湖人士与诸位认识。我长安城中事情一了,定来送各位回乡。”说完便走。

    到破侯府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朱世安已知道事已败露。正想转身离开时候,破侯府门前一颗大树闪出一个少年喊了他一声:“朱大侠!”

    朱世安认得这个少年,昨夜给他解毒的时候就对他多看了几眼,而且一直觉得眼熟,所以今日叫他,他当然记得。

    朱世安道:“兄弟,刚才怎么没有随大队离开。”

    那子到:“我还没有找到我家的《灵枢剑经》,所以我没有离开长安的打算。”

    朱世安听到灵枢剑经四个字,先是一愣。心想这子怎么也知道这部剑经,还自称是他们家的。急忙问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伙子答道:“我叫云雷,从广陵来的。”

    “你父亲是云世泰”朱世安问道。

    “朱大侠认识我父亲吗?”云雷答道。朱世安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子看起来有些面熟了,时候见过他,到是和自己的三师弟云世泰长得很像。便哈哈大笑道:“我和你父亲以前认识的,只是很多年没见过他了。你父亲算是武功卓越,医术了得,想来你也不差吧。”朱世安不便说出鲁门之事来,怕给这子带来不利。

    “惭愧,我父亲根本不会武功。所以那部《灵枢剑经》就送给父亲的结义兄弟陈君儒陈叔父家了。陈叔父的武功很厉害,估计是父亲给他参透把。我很就在陈家庄,父亲希望我能学武。我以前觉得学武伤人,所以不学。现在才明白,学武保护自己和家人更重要啊。最后,经书又被江充那狗贼抢去,还送给了什么公子。刚才进去了一个,脸色青青的,嘴巴眼睛都黑黑的,估计是江充的什么人吧。所以我在这儿等他出来,打算跟着他去江府。找个机会夺取经书。”云雷答道。

    “云兄弟,你和我一道进去如何?”

    “好朱大侠!”云雷便跟着朱世安进这破侯府中。后来沱羽公子掳走了云雷。

    今日已经是正月二十二日。朱世安在这空荡荡的裘四宅子中找个地方坐下。回忆起这几日的种种,心里想着变数复杂。裘四一直哑着,一直没有说话。那公孙敬声一直逍遥法外。但是如果将其刺死,又恐牵涉鲁门众多现在的门人。不如借朝廷之手,去除这个恶人。哪知道算尽了机关,事情并没有如朱世安的意。裘四现在依旧关在羽林军大牢中,待秋后处斩。而且一直未说话,这让朱世安觉得事情蹊跷。今日再来裘四宅子,寻找公孙敬声与阳邑公主通奸的其他证据,再找机会将证据递入朝廷之中,所以按公孙家的势力,是不可能来这个宅子中搜查的,这个宅子最为安全。现在暂且躲在这宅子中,即使哪日不幸被捕,也好将这公孙敬声与阳邑公主的龌龊之事讲出来,却也不亏。且暂时在这宅子中休息,休整。

    第二日起,朱世安在这两天这宅子中翻箱倒柜,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一天在后院那日与公主私会的屋子里找到一个竹简,上面记录了近年来,在长安城中利用其父亲的关系,各官员处收到的钱数。上面并无官员姓名,只是记录了,每日收取了多少的数目。数目惊人,一年中总数竟然有九百万钱,竟然这些钱尽数藏在这宅子中。朱世安也知道这相当于,朔方一年的军中之费。朱世安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找在后院与前厅之间的墙中发现这些钱财,藏得相当隐秘。朱世安不由得一惊,这堵墙原先他还以为是一个屋子,转了几圈都没有看见门,朱世安用劲打了一拳,手插进去尺许,向里面抓了一把,掏出来一把全是五铢铜钱。与其说这是一堵又厚有长的墙,还不如说他是一个钱仓。朱世安心里大乐,心里想,公孙敬声你死定了。

    朱世安找到了这些证据,但是心里反而空空荡荡的。思绪万千,想到鲁门之仇,这是唯一的方式,算是借刀杀人吧。自己纵然功夫了得,但也不能将公孙敬声横尸街头,这样鲁门现存的门人必然带来灾难。虽然他十来年没有和师兄弟门联络了。鲁门之祸后,也就没有见过四杰其他位师兄和众多师弟们。当初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而其他师兄弟遵照师傅鲁亭风的遗愿,各自隐去。大师兄常世德十年前忿忿离去,至今不知所踪,二师兄云世泰去广陵当了个郎中,给人看病治病,三师兄陈世均回到东阳,总结师傅的过失,自己把名字都改了,叫陈均儒,虽然也收门徒,但是教导弟子文武医道兼修。自己却不同意师兄的,依旧我行我素出来闯荡江湖,随着岁月增长,自己却已经不改再造次。现在成为天下通缉要犯,也算是报应了。这回算是凶多吉少了,朱世安心里却是无怨无悔的,只是这鲁门日后恐怕难以回到师傅在世时那种辉煌。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云雷。

    他见过二师兄云世泰的儿子云雷,虽然半点功夫也有没有,这倔强的脾气他到是喜欢。这子不畏艰难一定要找到灵枢剑经。可惜师傅也只是教了他二十来招这套剑法,也不怪师傅。他师傅鲁亭风也只会这些。师傅临终时,才给他一个羊皮图。说能解开灵枢剑经的秘密,往后人继续专研。其他几个师兄并不知道此事。说他们的师兄性情稳重,立于当世能避祸,担心他日后找来祸,参透灵枢剑经,也算是能防范抵御敌人和祸害了。朱世安拿到这图后,才知道,这图也是平淡无奇的易经方圆图,自己也十分纳闷。现在有些明白师父的用意,是让他参透易理,知凶吉。可惜了自己并未按叔父话去做。

    但是必须从江府中救出云雷。

    正月二十四日夜,朱世安穿上夜行装,往城南江府而去。

    江府周边现在已经有重兵把守。朱世安不敢掉以轻心,本来他轻功了得。找了一个机会,溜进江府。江府不,但是江府里面反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估计人都去找他去了,朱世安觉得讽刺,我来了你们反而都出去找去了。

    在花园中,朱世安看见一所屋窗户透出昏暗的蜡烛灯光。朱世安当然不放过,施展轻功,靠近屋。向里面看了一眼,终于找到了云雷在里面床上躺着。旁边还有俩女子在哪儿看。朱世安当然认不得这二人,其实一个是三姐江萦蝶,一个是丫鬟静秋。那丫鬟叽叽喳喳一直在说,三姐看着昏睡中云雷不说话,眼里充满了怜悯之心。朱世安想等二人离去后,在进去将云雷扛走。

    不一会儿,朱世安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急忙纵身跳上屋顶。脚步声越来越近,屋里二人也听见了。静秋轻声喊了一声:“三姐,好像是福叔叔来了。”二人便蹑手蹑脚,慌慌张张地跑出花园。来人便是江福,其实早就知道二人在里面,二人偷偷跑出去。装作不知道,低着头直接进了屋。看着躺在床上的云雷,叹息了一声:“可怜的孩子。”

    这时屋上的朱世安吃了一惊,这老头便是十年前不知去向的大师兄常世德!原来大师兄一直隐身在这江府中?还是早已经变节,宁愿给江充当走狗?

    看他穿着也是下人打扮。刚才那两个女子又叫他福叔叔,看来只是改名换姓了。给云雷擦脸擦手时特别安详,眼里充满关爱。看来云雷已经被他认出来了,云师兄和他从师时间都比自己早几年,云雷又和云师兄模样一般。看来云雷也不必相救了,有大师兄照顾,更为安全。自己现在也算是朝不保夕,自己带着反而不安全。

    朱世安起了几个念头,十分想与大师兄相认。如今闯下的祸实在太大,无颜面对师兄。只是在屋顶上静静地候着,虽然朱世安是四杰中最的。确是最优秀的一个,师傅所教无不尽习。轻功洞察上胜过大师兄许多。大师兄也没有发现屋顶的他。剑法易理却不如大师兄,那都是十年前在鲁门的比试结果了,要不是自己怕连累诸位,自己倒是很想下去和这个大师兄讨教下师傅所教的灵枢剑法,师傅虽然给了自己方圆图,确是一窍不通,基本的卦象都不会,更别说卦辞爻辞了。自己虽然在江湖上人称六绝,那时他喜欢喝别人斗狠,这十年来的名声是自己打出来的。十年前自己在四杰中排名最后。

    没有一会,江福,也就是他大师兄常世德离开了屋,走出花园。他才从屋上下来,给躺在床上的云雷,脸色煞白,立即号了一下脉。发现云雷脉搏微弱,体内有阴毒之伤由于气血上冲,开始向五脏六腑蔓延。一边检查一边叹道,大师兄啊大师兄,你只研究剑法和易理。师父的医术你学个皮毛,今日我要是不来,云雷死期将至。

    朱世安立即将云雷抱起,去除上衣。将云雷面朝上,放在屋子中的长桌上,右手起掌按住膻中穴,左手立起剑指朝上点玉堂、紫宫、华盖、璇玑,朝下点中庭、鸠尾、巨阙这八个任脉上大穴。有将左右手掌指不停变换,有分别在对胸前灵虚、步廊、天溪、天池左右诸穴按摩点打。又将云雷反过来,面朝下。将背部督脉上的灵台、命门、至阳等穴分别按摩点打。又把背后的神堂、心腧、魂门等左右穴按摩点打。这时,云雷方才哼一声,煞白脸色有些血色,云雷太过虚弱,但始终没有醒过来。

    朱世安点打诸穴,帮云雷去除毒气后,便将他抬回床上。心理想,这云雷也算是鲁门弟子,何不将师傅给他的那块羊皮上的方圆图留给他。便从怀里取出羊皮图,但转念又想,我虽不懂,万一这江府的其它人拿去,那岂不是成全这群人参透灵枢剑经了?

    借着昏暗烛光,看着这羊皮上的图案,六十四卦外院内方,都是用烧红后的铁笔烙上去的,每笔每一画清清楚楚。师父给他这个方圆图说不定暗藏玄机。看了一眼云雷,便想到了一办法。

    他将云雷在床上又一次翻转过来,拔除绝赢宝剑。运起剑芒,照着羊皮上的图案,依样画葫芦,将图案纹在云雷背上。朱世安剑芒到处,云雷背上“兹兹”作响,云雷昏睡中,全然不知。朱世安此时运剑神速,不一会便将这方圆图纹在云雷背上,纹完后,又与羊皮中的图对照一下,确定无错之后,才将云雷翻过来,衣服穿好。又将长桌反过来,在长桌下用剑刻了几行字“向大师兄一拜,无颜面对师父师兄教诲,特书拜别。师弟安书。”便离开了江府。

    又回到了,云雷醒来那日。已经是正月二十五。

    江福给云雷号完脉时只是查看云雷

    只是知道云雷的脉象正常,阴毒几尽去除。只以为云雷自身的身体恢复能力强,还不由得捋着胡须默默赞叹。只是这江福的想法和朱世安不一样,朱世安是医术精绝,手到毒出,江福医术不及朱世安那样高明,所以云雷晕过去时,无法把握气脉的流动,不敢下手。再说了江福没有朱世安那样的指掌手段点打诸穴位。所以他只能等云雷醒过来,在给他施以银针,解除沱羽公子这掌中阴毒。

    有一点共同的就是,都知道云雷身世,并想将鲁门的希望寄托于他。

    只是这日江福想给云雷施针时候,发现云雷背上的纹身,着实吃惊不。二人面面相觑,十分纳闷。江福猜到了他的师弟所为,但是不敢肯定。

    云雷更不知道这么回事了?也不知道这是喜是忧。

    这方圆图究竟藏了什么玄机,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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