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安怀毕和忠贤冒着夜色来到那座荒废的民房,忠贤抱着一床红绸被子,手中提着食盒。
弃房内,嘉莉焦急的等待着安怀毕,她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她非常期待安怀毕来接她离开,就是因为太期待了,所以才会度日如年。
地上的尘泥已经烂烂稀稀,小脚印密布,是无数次嘉丽在等待中走来走去造成的。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立刻推开破旧的房门,看着脚步的身影,激动得含光沫沫。
“殿下!!”嘉丽提着长裙,扑了上去。
安怀毕拍着投怀送抱的嘉丽,微笑道:“美人,让你久等了。”
“不会的,只要殿下能来我就很开心,很开心。”
得到安怀毕的安慰后,嘉丽热泪盈眶,止不住泪流,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把眼泪抹在安怀毕的胸衣上。
安怀毕偏头看向忠贤手中的物品说道:“你看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还有上好的丝绸被子。”
嘉丽抬头看着安怀毕的腮颊,疑惑道:“什么意思?殿下不是要带我离开吗?带被子干嘛?”
安怀毕摸着她的后颈,往自己胸口靠,回答道。
“美人,我也想带你离开,带你双宿双飞,可是现在你非常的危险,出去会没命的,这有我才能保护你,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只要风头过去,我带你回都城,做我唯一的王妃,如果有机会我登上皇位的话,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嘉莉认真听着他的话,美眸神采奕奕,对他的话信任不以,充满向往,连忙点头道:“我相信殿下,但殿下要向我保证每天都要来看我一次,我会在这里天天等着殿下。”
“我一定会天天来,日日来,绝对不会让你孤独。”
说罢,直接吻她的玉脖向下,嘉丽双手无力的抵制他胸口,脸颊通红,娇滴滴道。
“有人!”害羞的瞥了近在咫尺的忠贤。
“放心,他只是个太监。”
说罢,到处亲吻许久,闭眼的嘉莉没有任何抵御。
“忠贤把被子铺在地上。”
被子铺好后,安怀毕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急忙脱光了衣服,见雪山巢口穿膝,铁杵成针欲上磨,双腿一蹬扑了下去。
翌日清晨
五名黑衣人赶往齐家后山,他们从街民那里知晓,有人看见齐家三少爷前往后山,所以派人前往,对付一名普通人不需要大动干戈,五名足已。
后山的齐辰早已经起来,他伸了个懒腰,微风吹过,他似很轻松了不少,脸色挂着微笑,被软禁齐府他从未真正的快乐过,今天如蛟龙入海般愉悦的享受着短暂的放松。
齐辰犀利的耳朵听到箭头滑过枯草而来,他利索的转身躲开,两只箭从他侧着的胸口,贴着飞过去,一只利箭划开了衣服,在胸脯留下一道伤口,齐辰一手撑地一手捂胸口,脸色略带苍白。
两名黑衣人手握长刀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齐辰冷静的注视两人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杀我?”
两名黑衣人平举长刀
“死人不必知道太多。“两人同时冲向齐辰,想要将他一刀砍死。
齐辰大跨步而逃,黑衣人劈了个空,收刀继续追杀。
齐辰虽不是术士,但从小练过强身健体的功夫,体力与两人不相上下,逃跑勉强能行,但要反杀确不可能。
齐辰捂着胸脯的手掌,已经浸出了鲜血,剧烈的运动,加快了血液的流失,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疼痛的咬紧咬齿,脚步虚浮的迈着,眼神有些模糊不清。
两名黑衣人在后面穷追不舍,在他们眼里这个人不过是做垂死挣扎,只是死得慢一会儿而已。
前面有一个陡峭山坡,齐辰也不管那么多,停下来就是死,直接大迈步往下跑,太陡峭加上脚步虚浮,直接摔倒,横着滚动下山。追上来两人微停,后,追赶下去,这种斜坡对于未受伤的两人不算什么。
斜坡很长,就像一座大山半山腰到山脚,虽是山地,但地表面碎石并不多,每一次滚动的齐辰躯体就会猛受一次撞击,轻着蹭皮擦伤,重着内伤吐血,全身衣物蹭得破破烂烂,血肉模糊。
滚动的速度很快,两名黑衣人逐渐地跟不上。
齐辰的身体滚到平缓地势才停下来,全身血肉模糊,刚才他双手护着头部并没有受到很大撞击,但脸上还是沾满鲜血,目光透过眼中的鲜血,模糊看见两人从山上奔下来,微弱的意识催促着他要立刻站起来。
他用最后的力气艰难的爬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前方走去,一滴滴鲜血从他身上滑落,走过的地面形成复杂交织的血线。
前方,已经无路可走了,周围四面环山,中部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隐隐有白雾缭绕,齐辰只要在往前踏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齐辰平视一片浮动的白雾,脸色异常平静,或许人在生无可恋的时候,对于有些人来说,死亡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能告诉我,是谁想杀我吗?让我死个明白。”齐辰没有回头,淡淡的对后面追下来的两人说道。
两名黑衣人停下脚步,看着准备跳崖的齐辰,一名黑衣人吐出三个字。
“三皇子”
齐辰笑了起来,苍白的面孔显得极其凄惨,整个人癫狂的冷笑道:“又是她,雅儿因她而死,而我也要因她而死,我命虽不尤惜,可雅儿她是无辜的,岂不痛恨!”
“不仅如此,你齐家上下都死光了。”
听到如此消息,齐辰整个人震住了,颠笑瞬间收敛,似乎感觉到胸脯伤口的疼痛,单手急忙捂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整个人如垂死的老者般失去了生机。
虽然齐辰痛恨齐无神,但毕竟从小到大得生活在齐家,所以的思念都在齐家,认识的人都在齐家。这一切,光阴如梭,如魔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一切属于他的东西都已经毁灭,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为数不多的东西也早已不在,多的是恨和无奈。悬崖口吹出阵阵强风,他的散发如水浪铺开,长袍鼓鼓,绝望的闭上眼睛,伸开双手,享受着崖风最后一次抚摸,也是最后能感觉到这世间的温暧。
永别。
“我来了,雅儿。”
站立的齐辰直接倒下悬崖,身躯与宽大的崖口比起,如一片残叶般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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