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在路上，独孤思算是明白闻霖为何这个态度了。
这小姑娘名叫徐小娥，今年十岁，而她母亲今年也才二十五岁，已经生了五个孩子了。
分别是十岁，八岁，六岁，四岁，两岁。
基本是两年一个孩子，生了孩子没两天就要下地干活，早就拖累了，现在有些病症需要医治。
徐氏找就跟婆婆提过去京城找女大夫，但是徐家婆婆嫌弃这钱贵，宁可再娶一房小妾回来，也不肯给钱给徐氏医治。
徐氏无奈之下，找到闻霖求药，结果闻霖还没听完徐氏的描述的时候，徐家奶奶就拿起扫把打徐氏，大骂她不要脸，居然跟别的男子说这等肮脏事情，脏了门风。
闻霖端着白芙蓉递过来的茶水喝着，“有这样的婆婆，也是悲哀，话说，还没请问兄台尊姓大名，何方
人士？”
独孤思放下茶杯，朝着闻霖笑了笑，“京城人士，鄙人姓刘。”
“原来是刘兄。”闻霖对着她拱了拱手，算是问好。
两人其实也不熟悉，不过都是为了帮人才认识。
马车没车多久，就抵达了徐家。
与大多数村内的房屋的建设差不多，不同的是，徐家院子内有一口井。
闻霖对这里也算是熟悉，便说道，“徐家这口井是祖辈传上来的，徐家也是靠着这口井，在村内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还娶的上小妾呢。”
白芙蓉怕独孤思不明白，便说道，“打一口井要三十多两银子，一般人家也花不起这个钱，村里村外白日基本都会去河边跳水，但是也难免不够用的时候，就会到村子里有井的人家讨水喝，一般呢，一桶水一文钱。”
一文钱对富贵人家来说，丢在地上都不会捡。
但是对于平民百姓，特别是穷困人家来说，都可以算得上是一天的饭钱。
所以，来买水的人不会不多，基本都会在白日里挑水回来用。
闻霖说，“不过朝廷现在在修建水渠，这村外百米处就有一大蓄水池，到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可那水浑浊，不能饮用吧。”独孤思说道，“吃水还是用井水，或者清泉的好。”
“至少农田灌溉方便许多。”闻霖指着远处的稻田水稻，“这还是第一年，家家户户都种上了水稻，以往可没这么多。”
吃水都要挑回来，别说水田引水了，就纪子行那样的地主，都要用车运水，可麻烦了。
独孤思笑了，“也是，等收成了，百姓能吃饱喝足，存了钱，可以家家户户打一口井了。”
闻霖恩了一声，“这皇帝，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
独孤思看向他，正想开口说话，就被从屋内跑出来的徐小娥的声音打断，“大夫，公子，我，我娘就在屋内，她现在疼的下不了床。”
说话的时候，一位农妇走了出来，身材消瘦，表情严肃，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而她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
独孤思微微眯眼，这丫头该不会就是小妾吧？
这年纪，也比徐小娥大不了几岁啊。
妾的身份卑微，平民百姓的妾就更不说了，估计是哪户人家没钱了才把女儿给卖过来了。
想来也是可怜。
那农妇瞧了一眼独孤思，便看向闻霖，说话还算是客气，“闻大夫，我孙女已经给我说了，没想到我媳妇让您如此费心，也是她好命了。”
独孤思说道，“这位夫人，要是你存心想救你儿媳妇，早在闻大夫来的时候，让你家任意一位女子来帮
忙看看，都可以。”
那农妇闻言看向独孤思，显然是有些生气，但是瞧着独孤思穿着富贵，也便知道不好惹，这才收敛了一些脾性，“公子这是说甚，我一婆婆，岂能看儿媳妇那等地方？”
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看了那等地方，就污了她眼一样。
随后又道，“而林氏，如今已有身孕，更不能接触那些肮脏之物，否则滑胎怎么办？”
林氏就是那小妾，此时被点名了，侧着身子躲在农妇的身后，有些腼腆。
独孤思叹了口气，也不想跟人争论这些，对着白芙蓉说道，“你且去看看。”
“好。”白芙蓉点了点头，朝着徐小娥说道，“劳烦带路。”
徐小娥兴奋的恩了一声，指着屋内，“我娘就在这屋，姐姐请跟我进来。”
闻霖也走了过去，不过在屋外就停了下来，见此独孤思也上前两步，听着屋内的动静。
徐小娥的娘也姓徐，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当初父母也是看中了徐家的这口井才把女儿嫁了过来，如今女儿生病了，却躲着不见了。
这个社会女性何等的悲哀。
“闻大夫，我需要看什么？”屋内传出白芙蓉的话，显然是准备好了。
闻霖便问道，“你且问问她哪里疼。”
白芙蓉回答，“肚脐往下三寸疼。”
闻霖又问，“往下三寸正中间，还是左右两侧？”
白芙蓉过了一会儿，回答，“左侧，稍微按一下就疼。”
闻霖脸色微微一沉，又问道，“出现这个情况多久了？”
等了一会儿，白芙蓉的才回答：“大约一月有余，且疼的葵水混乱，按的时候，特别疼。”
独孤思忽然间想到以往看的医疗片，问道，“是否是回弹疼痛？”
白芙蓉回答，“是，公子如何知道？”
独孤思看向闻霖，不知道他如何判断，她不是医生，凭借着这样的问诊自然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病症，但是如果下腹左右侧疼，而且按了之后回弹疼，那么很可能是宫外孕…
不过，现在无法抽血化验，也无法做b超，她根本无法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常。
闻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白姑娘，麻烦你出来一下，帮我拿一下丝线。”
独孤思瞧着闻霖说完就从箱子内拿出红色的丝线，这就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
她问道，“闻大夫是不是依旧有所判断，只是想把脉试试？”
闻霖点了点头，白芙蓉很快就出来拿了了丝线，然后捆绑好，“闻大夫，可以开始了。”
闻霖立刻开始诊脉，表情严肃，格外认真。
四周仿佛在这一刻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半响，闻霖说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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