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晚上八点半,三人一同吃过晚饭后。
“你们俩聊完了没有啊?”白尧轩站在住宿的酒店门口小声说道,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
在不远处的安满裴瞥了一眼白尧轩,当然并不是因为听到了他的话,而是因为白尧晨刚刚说的话——“其实我觉得你还蛮好的,把兄长交给你我放心的。”
于是,安满裴在瞥了一眼白尧轩后,双手抱臂,“尧晨啊,你这算是开始安排后事了吗?”
“我还没死。”
“后事不就是在死之前交代的么?”安满裴笑笑,“我取走你的力量之后,你的寿命就如同波涛江海里的一瓢水一样,跟你哥比起来,昙花一现。”
尧晨“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地就往白尧轩的那里走。
白尧轩注意到了尧晨往自己这边走,赶紧站好了然后露出温柔的表情,看着尧晨,“跟安姐姐聊得怎么样?”
“嗯,很开心!”尧晨展颜一笑,张开双手企图要抱,但是还没等白尧轩蹲下来抱起她,尧晨却忽然收起了双臂,“对不起兄长今天应该很累了,不该要抱的”
白尧轩心里莫名疼了一下,但他还是温柔地笑了笑,“哥哥不累的。”
“不、不用了,真的”
“那好吧。”白尧轩似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看向安满裴那边,“你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安满裴反问道,“和你们住一块然后3p?”
“我怎么就感觉你和十多年前就像两个人似的?”白尧轩很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十多年前的那个乖乖女,现在看这样子,反而更像是混过的不良少女一样。
“人是会变的。”安满裴说道,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站在白尧轩身后背对着她的尧晨,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道,“珍惜之人就要好好保护,更要自信面对。”随后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白尧轩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出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牵起尧晨的手就转身进了酒店。
从酒店大门一直走回到房间,白尧轩和尧晨一直没有任何对话。他们二人之间在大多数时候,沉默的时光总是要比对话的时光要多得多,就算二人要对话的时候,也只是像现在他们回到了房间之后因为洗澡这件事而进行的毫无营养一般的对话——
“尧晨。”
“什么事?兄长。”
“你去洗澡吧。”
“我”
“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去洗澡了。”
然后尧晨转身就要走进浴室,但是被白尧轩叫住了。
“尧晨,这里面有你的换洗衣服,连衣裙就不要洗了,今天也没怎么运动流汗,明天再穿一天吧。”
尧晨然后就接过白尧轩递过来的一包不透明的复用性的袋子,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走进浴室,锁上了门。
是的,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就是这么没有生气,没有营养,没有过于温馨和体贴。因为他们二人本身就对对方足够了解了,他们不用仔细思考就能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为什么这样干。但是二人却又时时猜错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他们二人本着“她/他很讨厌我,所以我就尽量不要太麻烦她/他”的原则来进行对话。
不知从何时起,就是这么的可悲。
但不论如此,尽管他们说的话都好像对对方不怎么关心,好像关系冷到了冰点一样,但是这就是生活的日常,不需要过多的华丽辞藻,不需要过多的浪漫,但即使是看上去冷淡无比日常之间却又充满了温暖。
尽管他们都想多了。
白尧轩静静地等待着,无聊的他站起来,双手插着兜,慢慢走到窗边,透过高高的这一层房间的窗户,俯视着大阪那充满了霓虹的的夜晚。
忽然,浴室里响起了“乒乓”的声音,犹如打翻了一堆瓶瓶罐罐一样。
“尧晨,没事吧?”白尧轩回头,透过模糊的毛玻璃望着浴室里面。
浴室里面只有尧晨瘦弱的人影在那晃动,双手伸展的影子通过浴室里的灯光映射出来。
“尧晨?你没事吧?”白尧轩没有去欣赏眼前那妹妹的人影,毕竟是妹妹,哪有对自己的妹妹抱着下流之心的?如果有,那八九不离十的就是变态了。
“兄长,不要靠近!”浴室里忽然传来了尧晨的惊呼,听上去好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摁在水里后挣扎几番才挣脱之后的喘息声,“我们被盯上了!”紧接着,浴室里响起了类似于重物的碰撞声,声音愈来愈大。
由于尧晨的呼叫,白尧轩不敢靠近,只得立刻蹲了下来,十分紧张地向于是那边慢慢挪过去,展开了上帝视角,但是浴室里如同被一团迷雾笼罩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于是也只能用来观察周边的情况,同时大喊,“尧晨!尧晨!”
浴室里的碰撞声伴随着一滩漆黑色的液体喷涌而慢慢降了下去,整个浴室内部都被染上了黑色墨水一般,与此同时,上帝视角里的那一团迷雾终于散去。白尧轩可以清晰的看到浴缸里躺着一个类似于哥布林一般的生物,只不顾这个怪物双手手指长的惊人,指甲不长却锋利无比,而这个怪物的脖子已经被一刀两端,黑色的液体还在不断的喷涌,而杀死这个怪物的正是拿着巨大镰刀的白尧晨。
“是白天那个人搞的鬼么?”白尧轩见上帝视角里,浴室已经没有了危险便大胆站起来走过去打开了浴室的门。
“不太清楚,不过这么小的一怪物为什么体液喷这么多?好恶心”尧晨的表情透露着一阵嫌弃。
“你把衣服穿上。”白尧轩说道,尧晨衣不蔽体的身姿全然出现在他的眼里。虽然浑身上下粘上了不少黑色奇怪液体,而且白尧轩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影响还是有一点的。
尧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全部展现到她兄长的面前,手上的巨大镰刀化为碎片消失在手中,她赶紧捂住红透了的脸,关上门慌张的说道,“我我我我马上就穿上。”
随后便是沐浴喷头的喷出温水的声音。。
“对不起,兄长那个怪物可能又是被我引来的”浴室内,水滴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夹杂着尧晨的喃喃低语传入白尧轩的耳内。
“没事的,这么多年来追杀咱两的人还少了?谁知道会不会是因为我而来的呢。”白尧轩无奈地笑了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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