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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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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六十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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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座庙有点远,所以傍晚贴黑的时候林明朗才到家。

    到家后也没顾上吃饭,她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后,从书桌上拿了两套物理卷子塞进书包,就去医院找谢浪了。

    谢浪这两天的伙食一向偏清淡,医生叮嘱过他现在不能吃发物,尤其不能吃鱼。

    有的时候是不能吃什么就特别想吃什么,所以谢浪已经在林明朗耳边念叨了好几次他想吃鱼了。

    林明朗去医院的路上想,鱼是肯定不能吃的,但肉可以。

    下了出租后,她在医院旁边的店内买了两个咸肉粽子,又打包了一份小米粥。

    她得给谢浪开开荤,省的这祖宗等会又不好好吃饭。

    推开病房门后,林明朗看到谢浪正在写卷子,她咳嗽了声,引的谢浪抬头后,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晃悠了几下手中装肉粽的塑料袋说:“今晚给你开个荤”

    “哼”谁知道谢浪看了眼那个塑料袋后,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卷子了。

    “谢浪,你现在境界这么高了?”林明朗看他这反应,把吃的放到桌子上,坐在他旁边的床上,边摘书包边问。

    谢浪用余光偷偷瞄了她一眼,然后假装不自知的问:“什么境界?”

    “装,”林明朗摘了书包后,又起身把小米粥的盖打开,端到谢浪桌子上,戳了下他眉头说:“你是不是觉得太无聊,天天自己气自己玩啊?”

    “又喝粥?”谢浪看到小米粥后皱起眉头,十分嫌弃的用食指把粥盒往前推了推。

    “还有,我没生气。”

    他把粥推远后,没骨头似的靠在后边的被子上,枕着胳膊神色慵懒的看着林明朗加了句。

    林明朗站在床边看着他这一系列幼稚的行为,回了声:“放屁,赶紧把粥喝了,我又给你带来了几套卷子,等会吃完饭赶紧做了。”

    “你今天中午又和肖遥一起吃饭了?”谢浪十分有骨气的从鼻子里溢出一声哼,然后盯着她剥粽子的手,似是不经意的问。

    “没啊”林明朗把剥好的粽子递给谢浪,然后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谢浪闻了闻粽子的香气,然后咬了口,神色餍足的说:“那为什么没来找我。”

    “你就因为这个生气?”林明朗把他头发上的那根呆毛往下压了压,顺势捏了下他因吃东西鼓起的腮帮子好笑的问。

    “就?”谢浪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懒懒的看了林明朗一眼,冷嗤:“你现在连去哪都不给我汇报了,我还不能生气玩玩?”

    林明朗听完后,有些无奈的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末尾挂这个银色弹头。

    “诺”

    “这什么?”谢浪看着这个项链问。

    林明朗神秘的笑了下,然后把那个子弹头掰开,从里边拿出一个淡黄色的符纸说:“我今天去了趟庙里,亲自给你求了个平安福,据说特别灵验。”

    “这次我专门求了个小点的,把它塞进了这个银色的子弹头里,这样你就可以随身带着了。”

    说完后,林明朗就把项链挂到了谢浪的脖子上,上下打量了下他,满意道:“意料之中的帅。”

    谢浪低着头看了眼挂在脖子上的子弹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林明朗,你信神佛还不如信浪爷。”

    “哦?”林明朗把胸前的头发撩到肩后,神色淡淡的问:“你是什么神?”

    “林明朗的专属神”谢浪一边说着,一边把子弹头放进衣服里,让它贴着自己的胸膛。

    “行”林明朗点点头,用自己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谢浪说:“我现在就有一个愿望,希望神明能帮我实现。”

    谢浪:“说来听听”

    林明朗:“把粥喝了。”

    “嗯?”谢浪有点里雾里的。

    林明朗重复一遍:“我的愿望就是你现在赶紧把粥喝了。”

    “赶紧的”林明朗看到谢浪那抗拒的脸,把勺子塞到他手中,调侃道:“刚刚还说的跟真的一样,现在我就这么点小愿望都实现不了。”

    “林明朗你不行,一点志向都没有。”谢浪兴致缺缺的看着面前的粥,拖着长调子说。

    林明朗有点强迫症,看不下去他头上那根呆毛一直倔强的立着,于是去洗手间湿了下手。

    回来后一边给他把呆毛压下去,一边说:“你现在废话是挺多的,赶紧喝了吧。”

    “唉”谢浪在林明朗十分不耐的威胁下,还是老老实实把粥喝了。

    吃完饭后,林明朗把碗收了,谢浪无意间瞥到她的手掌心,在看到一片红的时候,他蓦然攥住她的手腕,紧锁眉头问:“手怎么弄的?”

    林明朗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看表情根本没当一回事,若无其事的说:“求平安福得有诚意,所以跪的有点多。”

    谢浪听她说的这么随意,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姑娘把深情表现的太轻了,没表现出来的部分,深如大海,一旦翻涌起来,就让让谢浪有点无法招架。

    “你给我过来”谢浪语气不太好的拽住林明朗的胳膊,把她按在床边坐下,然后翻开她的手掌看了会。

    他现在是又气又心疼,根本不知如何措辞。

    林明朗听着谢浪突然严肃起来的声调有点懵,她有点怀疑谢浪是不是正处在一个男生每个月的那几天,这情绪变的也忒快点了吧。

    “为什么突然想去给我求平安福了?”谢浪猝不及防的轻吻了下她的掌心,柔声问。

    林明朗觉得手心里痒痒的还有点发热,手心不自知的颤抖了下,语气也没了刚刚的强硬:“你的眼睛纱布一直不拆,我不放心。”

    “林明朗”谢浪听她这么说,突然抬起头眸色深沉的看着她,沉声道:“我眼睛没事,这个纱布后天就可以拆了,你别瞎想了。”

    “你这样,我很心疼。”他细细摩挲着林明朗的手腕,眼睛专注的看着林明朗,那视线像带了温度,烧的林明朗浑身火热。

    “别看了”林明朗轻咳一声,用另一只手捂住谢浪的眼睛,有些含羞的说:“你知道,你眼睛有多勾人吗?”

    谢浪轻笑声,拉下她的手,然后下床把她抱到床上,说道:“老实点在这待着,别皮了,我去护士那要点碘伏给你上药。”

    没一会,谢浪趿拉着拖鞋从外边进来了,他住院的时候不喜欢穿病号服,所以现在这样穿着白衬衫黑裤子,手里端着药盘,像极了刚脱了白大褂的医生。

    就是,眼上的那个纱布有点煞风景。

    林明朗在心里想,等以后从网上买套白大褂让谢浪专门穿给自己看。

    “手伸出来。”谢浪拿着镊子夹起酒精药棉,挑眉示意她听话点。

    给手上上完药后,谢浪突然握住她的小腿,动作干脆的撩开了她的裤腿。

    林明朗本能的挣扎了下,谢浪沉声命令:“别动”

    膝盖上的伤比手上的看起来严重,一片片青黑色的淤青挂在腿上,尤其是小姑娘皮肤又白又嫩,没受伤的地方和淤青一对比,看着就有点触目惊心。

    “你还真是能耐了”谢浪没好气的用手碰了下她的膝盖,烦躁的啧了声说:“我都舍不得这么用力弄你,你竟然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

    林明朗敢在谢浪面前横的条件是谢浪心情好的时候,但现在她敏感的察觉到谢浪现在心情不太好,所以很识时务的没有反驳他。

    上完药后,谢浪也上了床,顺势把灯关了。

    瞬间陷入黑暗中的林明朗:“……”???搞什么啊?她还要回家呢!

    “你关灯干什么?”猛的陷入黑暗中,林明朗什么也看不清,她伸手往旁边摸索了下,在摸到谢浪后,拍了下他的胳膊不知所以的问。

    谢浪没敢用力的用手包住她的小手,警告道:“你轻点打我。”

    林明朗:“???”

    “要不然你伤口会疼。”谢浪慢半拍的又加了句。

    林明朗听到后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一阵恶寒,她说:“你把灯打开去,我今晚得回去睡。”

    “别想了,今晚我心灵受到创伤了,你得陪我。”

    谢浪十分霸道的搂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瓮声瓮气的命令着:“赶紧睡吧。”

    林明朗窝在谢浪的怀里,突然懒病犯了不想动,她一个人无语了会,非常无奈的说:“现在才七点半,你确定要睡?”

    “嗯,确定。”

    就这一会,谢浪好像已经进入了浅眠,声音像是从嗓音里溢出来的。

    “行吧”林明朗自己嘟囔了会,觉得他怀里还是很舒服的,于是左挪挪右动动,终于找到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后,准备闭上眼睛了,头顶却传来一声叹息。

    “别动了,我有反应了。”谢浪说的十分直白,把林明朗搞的一愣一愣的。

    她甚至还呆呆的问了句:“什么反应?”

    谢浪啧了声,把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压,十分邪恶的顶了下,嗓音沙哑的说:“这种反应。”

    林明朗:“……”

    林某人闹了个大红脸十分迅速的往后挪了挪,让自己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别退了,掉下去了。”谢浪嗓音慵懒的说着:“不对你做什么,赶紧睡吧。”

    而后,他手掌有节奏的拍着林明朗的背,嗓音里哼起了不知名的歌曲。

    林明朗累了一天了,虽说现在还早,但是躺床上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黑暗中,谢浪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姑娘,虔诚的吻了下她的额头,把她拥的更紧了些。

    —

    谢浪是周五上午拆的纱布,纱布拆完后他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那天王鸣和林明朗都得上课,出院的事儿也就是谢浪一个人办的。

    出了院后,谢浪哪也没去,背着装着衣服的包就去了一中门口那家煮鱼店。

    老板有几天没见谢浪了,亲切的问候了几句就给他上了老三样。

    老板娘也是个热情的人,听说谢浪受伤了,连忙把自己刚煮好的猪蹄给他端了上来说,年轻的小伙子大病初愈就得补补。

    谢浪一般不会对外人笑的这么灿烂,但是他已经很久没吃鱼了,现在终于能吃到了,别提多开心了。

    所以他对着老板娘笑着道了声谢,接过了那盘肉。

    老板娘看了几眼谢浪突然说:“哎呀,这崽子怎么眉毛断了?”

    谢浪听人家这么说,下意识的摸了下眉毛,正想随便找个理由呢,这老板娘就自说自话:“不过,这样看比以前又俊了啊,小伙子个性更张扬了。”

    老板娘也是个时髦的人,看着是十分喜欢谢浪的断眉,来来回回给邻桌上菜看了谢浪好几眼。

    上午放学后,林明朗、王鸣、肖遥和脏辫他们,五六个人浩浩荡荡就进了店门。

    脏辫在后边蹦跶的最急,而且就几天没见,脏辫就不叫脏辫了,因为他把脏辫给剃了,现在就一板寸,整个人利落的不行。

    林明朗乍一看到他还有点不适应,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脑袋看了许久,然后问:“你头发怎么没了?”

    脏辫被自己女神盯的有点不好意思,摸了下自己的板寸,笑嘻嘻的回道:“意外,这是个意外。”

    贺帆抱着胳膊在一旁站着,幸灾乐祸道:“这不算意外,大概是人祸。”

    脏辫为什么把满头的脏辫给剔了,这还得从那天他们做饭说起。

    据说目击证人王鸣称,那天他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当事人脏辫站在厨房里手里端着一个烧焦的锅,那是满头的小米粒啊,简直不忍直视。

    所以第二天脏辫就去把头剔了,好像说要从头再来。

    咱也不知道他要从头再来什么。

    这一行人进了店后,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老板已经对他们很熟悉了,跟他们指了指最里边的位置,示意谢浪在那。

    坐在角落里的谢浪悠闲的用手托着下巴,闭着眼在补觉。

    谢浪今天上身穿的是件黑色卫衣,下边套着蓝白色的破洞牛仔,脚上踏着双白板鞋,窝在店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地方。

    从背影看他当真是青春盎然,少年气息十足,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脸长的应该是特别奶的,属于白白净净没有攻击性的那种。

    因为这身衣服太具有迷惑性,身后这群人也有几天没见谢浪了,所以当真是被迷惑了。

    他们心中的浪爷就被一身青春气息十足的衣服变了样,但当脏辫和老贺看到谢浪的正脸后,直呼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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