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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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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五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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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浪最后疲惫的回到家,摊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凌晨的时候撑不住才睡过去。

    过度绷紧的精神让他睡的不沉,晨起的鸟儿在床边叽喳了几声就把他叫醒了。醒来后,谢浪愣怔了会,眼神有些黯淡的扫了下房间,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昨天晚上谢浪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去了,只是还是没找到。

    洗漱完后,谢浪锲而不舍的又给林明朗打了次电话,这次对方没有显示关机,而是一直无人接听。

    嘟嘟嘟

    他打了十来次,每次都是无人接听。

    突然,谢浪想起了那个心理医生,昨天向徐野要了电话后他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找人,完全忘了要给那个医生打电话。

    昨天太混乱,精神极度紧张下他有些不记得那个纸条放在哪了,于是他把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口袋翻了个遍,没有找到。

    正打算去找徐野的时候,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纸条,原来,他昨晚是想打电话的,只是一直在想林明朗,给忘了。

    —

    柳医生昨天给徐野打了好几次电话,得到的消息一直是没找到林明朗人。

    她在京都急的团团转,甚至都订好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但是祸不单行,她的孩子发烧了,根本离不了人。

    但是另一边,作为医生,柳医生很担心自己的病人。

    早上醒来后,柳医生又给徐野打了个电话,得到的消息依旧是林明朗没回家,也没找到。

    正在她为难要左右选择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来源地是森市。

    谢浪拨通电话后,毫无隐瞒的说明了身份,并且希望柳医生能够把林明朗的情况说给她听。他说他相信林明朗的自制力,如果发病了她一定会自救的。

    所以,谢浪希望柳医生告诉他,她曾经提供给林明朗的那些自救方法,可能对找到她很有帮助。

    柳医生惊讶于谢浪的态度和坦诚,短暂的分了会神,也没耽搁时间,然后干净利落的把自己以前交代林明朗自救的方法告诉了谢浪。

    不过在她说完第一条后,电话那头突然传出很大的响动,应该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柳医生断了话头,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事”谢浪急切的换上鞋,然后心跳加速的回道:“我可能知道她在哪了。”

    听他这样说,柳医生看到了希望,便说:“那你赶紧去看看,我等你消息。电话先挂了。”

    谢浪:“好。”

    谢浪刚跑出家门,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折回去,又从卧室的枕头下把那个平安福装到了口袋里

    他今天起的很早,避开了森市的早高峰,所以谢浪从临榕街到市中心只花了二十分钟。

    七点半的市中心渐渐热闹起来,互相打电话问安的年轻人,抱怨每天挤地铁累的要死的实习生,还有随处可见的路边摊。

    很热闹,非常热闹。谢浪在听柳医生说热闹的环境可以帮助林明朗适当的减轻痛苦后,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家宾馆。

    因为林明朗曾和他说过,觉得经营这家宾馆的老板很幸福,打开门就能看到人生百态,夜晚的时候还能看到美丽的彩虹桥。

    谢浪僵着身子在宾馆前站了好大一会,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林明朗没在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到,宾馆的前台出来询问,谢浪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抬手迅速的抹了下眼角,抬头看着她说:“请问,能帮我查一下林明朗有没有住在这家酒店?”

    前台听到这个要求后,很抱歉的笑了,说:“抱歉,我们这的客人都是保密的,按规定是不可以私自查询的。”

    “那破个例,求你了,我家那姑娘有抑郁症,已经消失一天了,我很担心。”谢浪从没有求过人,即使那时候刚从谢家搬出来,他身上穷的叮当响也没有放低过姿态。

    他永远有一种自信到让人迷恋的气质,但是在此刻,谢浪低着头,狠狠的攥着那张平安福,嗓音沙哑的恳求这个前台能帮他一下。

    前台一听入住的客人有抑郁症,感觉问题不小,于是打电话向老板请示了下,才给谢浪查了一下。

    一分钟后,前台告诉谢浪:“确实有个叫林明朗的,她住在二楼。”

    谢浪听到后道了声谢,迫不及待的跑向了楼梯口。

    前台也着急忙慌的关了电脑,拿起房卡跟着谢浪上了楼。

    —

    林明朗从没觉得深夜这么可怕,那股不可控的力量可怕到让她不由自主的打碎了那个盛粥的碗,然后痛苦着拾起碎瓷片,机械般的一下一下划着自己的左手腕。

    她蜷缩在窗户和床头形成的夹角里,像只困兽般的哀嚎,眼泪在此刻也像不要钱一样像是要把这座房间的地板浸湿一样的流。

    碎瓷片扎进肉里的时候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每划一次,林明朗便向绝望的深渊多陷入一分。

    深夜寂静,连血液滴在地板上的声音都听的格外清楚。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天上的月亮今夜格外亮。

    泛冷的月光从未关上的窗户跳进房间,恰好打在林明朗的脚前,衬的她蜷缩的角落越发黑暗。

    那片带血的瓷片被林明朗狠狠的攥在手心,她一向不是能忍的性子,受到委屈了她会第一时间讨回来,但是对待林雅,林明朗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

    其实,林雅接过她抚养权的第一年,林明朗还做过很幼稚的事去讨好她,就是为了让林雅带自己出去吃一次饭。

    但是啊,她没成功,后来,林明朗也就不再主动的和她说话了,然而在她心里,林雅依旧是母亲,是这世间唯一不可代替的角色。

    她也很可能会成为林雅老了后唯一的依靠,所以有些事情林明朗不想做的太绝。

    被迫转学也好,离开京都也好,表面上是她自己想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实际上也都是她都在最大限度的宽容林雅。

    但是今天下午林雅的那些话把她打的猝不及防。林雅说抚养权不是她想接的,是被迫的。

    在林雅眼中,她林明朗,自始至终都是可以被舍弃的那个。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林明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无动于衷的像是没有受到伤害。

    但是,你我皆凡人,谁又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林明朗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那些让她伤心绝望的片段,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瓷片已经被她的右手暖热了,左手腕也出现了好多参差不齐的伤口。

    一整夜她都在和自己做斗争,本以为胜利在望,但是在佛晓而至的前一刻,她划破了大动脉。

    血液急速从手腕流出的感觉让林明朗更加绝望,不知什么时候,她扔了瓷片,右手垫着衣袖狠狠地按住伤口。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死,失血过多会致人昏迷,然而林明朗死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她知道现在这种想死的想法不是她的本意,一切都是因为她病了,她一点也不想死的。

    她为什么要死,自己都坚强的活了十八年,现在也遇到了喜欢的人,她不会死的。

    时间滴答的走着,林明朗右手捂着左手腕呢喃着谢浪的名字,眼皮沉的有千斤重。

    直到,她听到了房门开启的声音,那一瞬间她黯淡的眼神亮了下,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而后,她看到了谢浪,在那一刻,那些永远也得不到的母爱,父亲的抛弃,还有好朋友的背叛,统统都被林明朗抛到了脑后。

    因为,林明朗突然觉得谢浪哭起来的样子太丑了,以后绝对不能让他再哭了。

    —

    谢浪在看到蜷缩在角落,浑身是血的林明朗后,突然颤抖着双手捂住脸不可抑制的啜泣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过,就像是心脏生生被人挖了一块,空洞的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跟在他身后的前台看到林明朗后,不受控制的尖叫一声,连忙跑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谢浪以为林明朗死了,因为他根本感受不到那具身体上散发的任何生气,他怯生生的挪动着脚步,仿佛拖得久一点他就可以否定那个事实。

    直到他跪在林明朗身边,听到那微弱的轻呼声后,血液回流,狠狠地喘了一口气,不知所措在一瞬间被赶跑。

    谢浪在看到她的手腕后,语无伦次的说着:“得止血,止血。”

    然后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浴室,拿出毛巾死死的缠住林明朗左手腕的伤口。

    这个时候的林明朗,已经快没呼吸了。但她的右手还在用力够向左手,仿佛在阻止生命的流逝,矛盾极了。

    谢浪看着她这一举动,一声不吭的按着伤口,眼眶红的滴血。

    他不敢抱太紧,林明朗现在脆弱的像个瓷娃娃,浑身是血的样子让谢浪碰都不敢碰,呼吸微弱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离去。

    几秒后,谢浪突然想到那个平安福,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来,挂在林明朗脖子上,而后哽咽着亲了亲她的额头。

    林明朗知道谢浪来了,所以她用尽全力的睁开眼,清清楚楚的看到谢浪的脸后,她开始无意识的啜泣,整个身体向着谢浪怀里挪去。

    但她现在已经虚弱到极致了,根本动不了,谢浪察觉到她的动作,把她抱的更紧,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哽咽的说:“没事了,我来了,没事了。”

    林明朗呜咽着埋进谢浪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谢浪,我没坚持住,我没坚持住。”

    谢浪来了这个事实,让林明朗紧绷的神经一瞬间放松,然后陷入昏迷。

    昏迷前,她轻声呢喃了句:“幸好你来了,我快撑不住了。”

    —

    徐美美昨天被林明朗吓的不轻,但是缓了会后她又觉得自己都能整她一次,难道现在还会怕她?

    况且如果不是因为她,徐美美也不会转学。

    徐美美这个转校生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有了林明朗那个先例,尽管徐美美长的很漂亮但是也就只是漂亮了。在其他方面她嚣张跋扈的让人有些反感。

    今天是周一,又是正式的开学日子,所以森市一中对这次的升旗仪式格外重视,因此肖遥作为国旗下演讲的学生代表,已经被李福福叫进办公室嘱咐了好几遍,并且让她把那个讲稿背的滚瓜烂熟,不过脑子都能背出来了。

    但真正到了演讲的时候,肖遥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她在四班的人群里看了眼,却没看到王鸣,也没看到林明朗。

    肖遥想,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怎么一下子三个人都旷课了。

    没容她想多久,就轮到她上台了,好在肖遥心理素质挺强,十分稳。

    然而,一般大型活动女生一聚堆就容易八卦,尽管肖遥讲的无可挑剔,还是有女生说,为什么国旗下演讲不让林明朗来,明明她的成绩那么好。

    徐美美正好坐在说话女生的旁边,听到她们这么说后,狐疑的看了她们好几眼,然后碰了碰刚刚说话的女生问:“你们说的林明朗是上学期刚转过来的那个?”

    那个女生说:“对啊,我们学校就这一个叫林明朗的。”

    “她学习很好?不逃课?林明朗以前可是连考试都不参加的。”徐美美更疑惑了,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刚刚偷偷交流的那几个女生听到徐美美这样说,互相看了眼,然后有人问:“你以前和她一个学校的?”

    “是啊。”

    周围的女生,觉得徐美美在瞎说,便反驳道:“可是林明朗在我们学校从来没逃过课啊,而且她还参加数学竞赛了,得了市一等奖呢。”

    “而且她从来没有缺考过。”

    十七八的年纪正是爱恨分明的年纪,有的时候恨一个人可能只是因为一些小事,就像徐美美。

    她不喜欢林明朗,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所以,徐美美在听到一中学生口中的林明朗后,心里有了主意。她在这里上了两节课,发现大家对林明朗的印象都挺好,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把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慢慢抖出去,她就不相信还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林明朗。

    ------题外话------

    最近一直掉收藏啊……

    可能是写的还不够好,我尽量把最想呈现的呈现出来。

    作者非常非常感谢依旧还在的小可爱了,最近这几章可能会搞得你们情绪低落,但是很快就会过去的!!

    多说一句,我一般更新时间是晚上八点左右,没有意外这个月都是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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