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原始森林之中,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拍打着那高大茂密的树叶,也拍打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七连的国军士兵们那惨白而又年轻的脸庞。
汇聚成了小水流的雨水,不断的冲刷着肮脏的地面,冲刷着国军士兵们满是泥垢与血污的躯体,逐渐变成的一股股红色的小溪,从李鸿堉的身旁缓缓流过。
同样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的李鸿堉,干涸的嘴角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湍急的雨水让他渐渐清醒了过来。
李鸿堉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后背那已经凝固了的伤口被他突然的动作扯得又一次裂开,可是他却似乎丝毫感觉不到那刺骨的疼痛。
看着四周七连的国军士兵们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李鸿堉不甘心的向四周喊了一句:“七连的弟兄们!还有活着的吗!还有能喘气的吗?”
听着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原始森林里,李鸿堉无奈的望着四周,却没有任何一点动静,来回应他刚才的喊话,他清楚,此时此刻,七连这是彻底的没了。
李鸿堉就这么站在原地,仰面朝天,任凭雨水打在自己脸上,再持续不断的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过了很久,李鸿堉伸手想要看看手上的手表,却发现自己的手表已经不见了。
“肯定是被那帮小鬼子给顺走了。”李鸿堉在心里谩骂着。
他打开自己腰间的文件皮夹,想要看看地图,可是皮夹里却同样什么也没有,自己的汤普森1冲锋枪和腰间的驳壳手枪也都不见了踪影。
李鸿堉无奈的笑了笑,向前走去,想要从七连的国军士兵们身上找找是否还有什么可以使用的武器,可是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把刺刀,和两枚木柄手榴弹,就连孙超的毛瑟9八k步枪,都没能逃过被日军士兵带走的恶运。
李鸿堉摇了摇头,不再寻找,他解开衣扣,从自己的白衬衣上扯下了两块布,简单的胡乱包扎了一下自己背上和头上的几处伤口,而后拿着那把刺刀,跪在地上,开始挖土。
虽然光靠刺刀和自己的手,挖得非常满,但好在在雨水的灌溉下,泥土变得比平时要松软了许多,李鸿堉就这么一直不停的挖着。
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李鸿堉的双手已然是血肉模糊,但是他也终于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土坑。
大坑挖好后,李鸿堉便开始一个一个的将孙超和七连的国军士兵们拖进了坑里,并重新把坑填上,堆起了一个土堆,又找来了一块木板,在木板上刻上了“远征军第200师七连众弟兄之墓”后,把木板立在了土堆前。
李鸿堉跪在墓碑前,缓缓的说道:“弟兄们,你们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回,没想到这一回,你们全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是我李鸿堉对不起你们啊,没能把你们活着带回去,更没能带你们回家。但是你们放心,只要我李鸿堉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带上你们的魂,继续和小鬼子斗,为你们报仇,让他们永远沉浸在你们的噩梦中,寝食难安,万劫不复!”
说完,李鸿堉向着墓碑沉沉的磕了三个头,在起身敬了个军礼后,李鸿堉带着那把刺刀和腰间的两枚木柄手榴弹,转身向南方走去。
李鸿堉知道,200师的大部队肯定已经继续向北撤退,不知道已经前进了多远的距离,自己一个人,也没必要再去追大部队了。此时,在李鸿堉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片黑暗之中,依旧还在往前走的李鸿堉似乎听见了一名国军士兵的声音。
那声音绝望的重复着说道:“有没有人啊!还有没有远征军的弟兄!如果有人在的话,就帮我个忙!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在确定那声音不是自己的幻觉后,李鸿堉警惕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了过去。
到了一条公路边上,只见,公路上有一个日军的路卡,路卡上有三名日军士兵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有说有笑的看着另外两名日军士兵用他们手中的三八式步枪,对着一名躺在公路上几具国军士兵尸体旁,还活着的国军士兵开枪。
“砰!”----其中一名日军士兵举枪瞄准,一枪便击穿了那名国军士兵的手掌。
另一名日军士兵不屑的笑了笑,举枪便将那名国军士兵的其中一只耳朵给打成了肉渣。
日军士兵们见状,纷纷鼓掌呐喊,并向开枪的那两名日军士兵竖起了大拇指。
而那名国军士兵则疼得不断惨叫,绝望的继续用他那越来越微弱的声音说着:“给我个痛快的吧…弟兄们……”
李鸿堉见此情况,二话不说,直接掏出腰间的木柄手榴弹,照着那几名日军士兵的篝火便扔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将篝火炸得四溅横飞,那几名围坐在篝火旁的日军士兵毫无防备,直接便去面见了他们的天皇陛下。
而就在手榴弹爆炸的同时,李鸿堉也立刻手握刺刀,飞身向前,扑到了那两名开枪的日军士兵身旁。
其中一名日军士兵还没来得及举枪,便直接被李鸿堉割破了喉咙,另一名日军士兵则对着李鸿堉便开了一枪。
李鸿堉一个侧身躲过飞来的子弹,同时伸手抓住了那支三八式步枪的枪管,上前一刀便割开了那名日军士兵的大动脉。
看着这两名开枪的日军士兵倒在地上,鲜血直流,无助的抽搐,却还没咽气,李鸿堉骂道:“孙子!好玩儿吗?有意思吗?”说罢,李鸿堉便拿起他们的三八式步枪,分别对着他们的手脚便开了几枪。
那两名日军士兵疼得想要叫出声来,却因为脖子上的伤,只能发出阵阵咿咿呀呀的声音。
李鸿堉冲着他们俩吐了口吐沫,去到那名国军士兵身旁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队的?”
“西边有个村子,里面还有被他们抓住了兄弟……”那名国军士兵光说了一句话,便彻底的咽了气。
李鸿堉帮这名国军士兵合上了眼睛,拿起身旁的三八式步枪,便向西奔去,他知道,这名国军士兵是想让他去救其他被日军抓住的兄弟,也知道,此时那些被日军抓住的国军士兵肯定也正受着非人的折磨。
沿着公路前进了没多远,李鸿堉便发现了那名国军士兵所说的村子,只可惜,刚到村口,他便看见了几名被绑在树桩上的国军士兵的尸体。
“弟兄们,等我为你们报仇!”李鸿堉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身背三八式步枪,手里拿着刺刀,绕过村口的哨兵,悄悄摸进了村里。
此时此刻,借着这处村子作为临时营地的日军士兵们大多已然进入了梦乡,出去负责警戒的哨兵和来回巡视的流动哨外,再无任何能威胁到李鸿堉的东西。
这些已经在不断追击撤退的远征军和溃逃的英军的过程中,追红了眼,完全无视一切威胁,认为自己无人能敌了的日军士兵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在确定了有日军士兵休息的几间已经熄了灯的屋子后,李鸿堉首先悄悄摸到了一间还亮着灯的屋子的窗边。
屋子里,一名日军中尉正在屋子里的一张桌子上,认真的看着地图。
李鸿堉二话不说,直接将手里的刺刀从窗口扔进去,刺穿了那名日军中尉的脖子。
那名日军中尉虽说脖子上鲜血直流,但也还不放弃抵抗,随即便想要掏枪。
就在这名日军中尉掏出了自己的南部十四式手枪的同时,李鸿堉便跳进屋内,一脚踢掉了他的手枪,并从这名日军中尉的腰间拔出了他指挥刀,手起刀落,把这名日军中尉的脑袋变成了蹴鞠。
完事后,李鸿堉将这名日军中尉的地图和其他装备通通收入了自己的囊中,并继续悄悄的溜进了另一间已经熄了灯的屋子。
进了屋子,只见屋内的日军士兵们一个个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盖着毛毯,正做着各自的黄粱美梦。
李鸿堉轻步移动到离他最近的一名日军士兵声旁,缓缓的掏出刺刀,一只手捂住了这名日军士兵的嘴,不能这名日军士兵反应过来,直接便割开了这名日军士兵的喉咙。
等到这名日军士兵彻底没了动静后,李鸿堉又照搬刚才的方法,割了下一名日军士兵的喉。
时间依旧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李鸿堉也不着急,用那把刺刀,慢慢的收割着日军士兵们的性命。
一名、两名、三名……二十名、二十五名、三十名……
在将这几间屋子里的日军士兵们全部结果后,李鸿堉终于不再沉默,他端着那支三八式步枪走出门外,对着站在一处房顶上的日军哨兵便是一枪----“砰!”
随着那名日军哨兵无力的从房顶上摔下来,村子里仅存的日军哨兵们顿时便开始向枪声传来的位置跑了过来。
“有敌人!”
“砰!”----一名日军士兵刚刚跑过来喊了一句,便被李鸿堉给爆了头。
“砰!砰!砰!”----其他赶来的日军哨兵赶紧向李鸿堉开火,子弹顿时又一次开始在李鸿堉的四周呼啸而过。
李鸿堉则退回了屋内,将手中已经是空仓挂机状态了的三八式步枪扔在地上,端起一旁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便又一次冲了出去。
“噗噗噗噗!噗噗噗!”----还不知道已经没了其他援军,一股脑全冲了过来的日军哨兵们,还没多拉动几次手中三八式步枪的大盖子,便都被李鸿堉给打成了筛子。
看着眼前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着的日军哨兵们,李鸿堉放下手中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抬头对着天空说道:“弟兄们,你们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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