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天。
各个科目的老师认领了自己的课代表---班里某科分数最高的学生。
康无是数学课代表，数学满分。
跟高一高二的老师不同的是，他们不会在第一节课说一些介绍自己的，介绍课程的，或是其他什么闲话，而是直接开始讲课。
节奏紧张。
高三的课不像高二那么轻松，下午放学，吃完晚餐，又开始上晚自修，直到晚上十点。
所有来到高三的学生，不得已放弃了属于自己的漫画，小说，追剧，运动时间。
每天晚上回到家，就晚上十一点了。
然而月考总是如期来临。
没有时间复习，周四上完晚自修回到家已经夜深。
周五就开始考试。
拿到试卷的时候，封歌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脑袋里却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但是再看看其他人，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教室里只听得见笔划在试卷上发出的摩擦声。
不管了。
考完试，已到晚上九点。
各自回家，休息一天，周末又开始上课。
周五晚上，封歌回到家，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很无力，心理，生理上都异常疲惫。
高二期末考的时候，康无给他们补课，这才有机会能在高三进入一班。可是现在，高三时间如此紧迫，人人都自顾不暇，休息，娱乐时间都很少，更别说为了别人做些什么。
还是要自己努力。
周六，封歌早上七点起床，吃完早餐就开始早读。
早读了一小时，就开始复习。
边看边回想考试的内容。
那些题型，知识点都很清楚，怎么就是答不出来。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只能强迫自己多背几遍。
十点，单可可才睡醒，打电话叫她出去玩。
被上课，考试压抑的太久了，需要放松。
但是她还是推辞了。
月考像一个魔咒，压在她心里。没有高二期末考试那样的底气，心里很慌。
周日。
各科老师把改好的卷子发下去。
语文课上。
底下的同学们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用休息的吗？
封歌拿到了她的卷子，有些本来能拿到分数，却因为粗心大意丢了分。
有些老师讲过重点，她没在意。
她用手撑住额头。
比上次期末考差太多了。
完全不敢想排名。
封歌的同桌是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很文气的小男生。
她看一眼他的卷子，错误屈指可数。
再看一眼分数。
确实不能以貌取人。
单可可在后面戳她的肩膀。
封歌转过头，就看见她皱起的眉头。
“当时我考试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这卷子是假的吧这不是我的卷子。封歌，你考的怎么样？”
她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言难尽。”想起自己的分数，心里都是泪。
封歌眼尾瞥到门口那里，容复隔着中间的男生，在跟康无说话。
康无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
像感觉有人看他，抬起头看封歌。
封歌赶紧转过去。
语文老师是个苗条又高挑的女人，此时她正站在讲台上，用黑板擦拍了拍桌子。
“卷子都拿到了吧。”
底下沉默。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考到这个班里的，但是现在，你们都在高三一班，所谓的尖子班。低头看看你们的分数，你们配吗？”
底下有小声啜泣的声音。
“但是，现在不管你们考的有多差，我只会以你们现在的成绩为标准。只要你们不断努力，超越现在的自己，就是我眼中的尖子生。”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啜泣声被翻开课本的擦擦声遮住了。
课间，封歌想去问康无错题，看向他座位发现没人。
环顾四周，一个人都不认识。只好指着试卷中的错题问同桌，那个男生。
他看起来文绉绉的，但讲题时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封歌听到一半，不理解的，他又会重新讲。
康无上厕所回来，进教室就看到封歌和她旁边男生在窃窃私语，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
什么事这么高兴？
他就走过去。
“借我只笔”康无伸手。
封歌正和同桌在讨论数学的最后一个大题，闻言抬起头，看见是康无，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放到他手心。
康无拿到笔，没说一句话，转头就走。
封歌和同桌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继续讲题。
康无回到自己座位上，再看他们。
又开始讲题。
再盯着自己手里的笔，好想掰断。
算了。
容复正在座位上改题，中性笔不出水了，刚好看到康无手里的笔，顺手就拿过来：“借我用用。”
康无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拿走了。
他拿出自己的笔，递给容复：“用这支。”
容复嘟囔：“还不都一样吗？”
康无内心：“当然不一样。”
上课铃响了，一节数学课。
班主任拿着一沓书走进来。
“第一次月考已经结束了，大家都考的怎么样？”
“康无，把数学卷子发下去。”
康无从门口走到讲台上，接过来。
“还有这张表，下课贴到后面黑板上。”说完把那张表递给他。
“你们各科成绩和总排名都在这张表上，跟上次期末考变化非常之多。”
“仔细看看每一个错处，想想自己为什么做不对。”
“相信你们现在已经对高三有初步印象了，以后每个月，都会像这次的月考一样。希望同学们能扛住压力，不断努力，向自己梦想中的大学前进。”
“今天下午晚自修的时候，我们重新调整下座位。现在开始上课。”
下课后，康无把成绩表贴到后面的黑板上。
同学们一股脑全拥上去看。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封歌坐在座位上，看着挤在后黑板上的人群，默默想：还是等他们看完再看吧。
单可可拉着封歌就往后面挤。
容复看着他们两急吼吼的样子，笑嘻嘻的说：“刚才康无拿的成绩单，我们都看过了，想知道你们考了多少名吗？”
单可可像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握住容复的胳膊，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
“你是，第五十名。”
说完单可可就瘪了。
低下头就往座位上去，一下趴到桌子上。
心里明知道考的不好，可还是期待看到一个好的结果。
成绩却真真实实的摆在那里。
努力，不会被辜负。
不努力，会被记住。
封歌眼睛一眨一眨的，等容复说她考了多少。
容复看见单可可失落的样子，跑到单可可座位旁边：“小爷我还进步了，第三十五，有没有很厉害”
单可可就一拳头抡过去了。
康无：“第三十。”
封歌看着他，指了指自己，“我？”
康无点点头。
退步了，但比起自己的预估，能好一点。
却仍然笑不出来。
晚自修。
很自觉的，同学们都去教室外面等待。
不知不觉的就习惯了，高三和老师的节奏。
“康无。”班主任说。
康无走进去。
“李越。”
外面的女生又开始窃窃私语。
“周五考试，周日成绩和排名都出来，高三的老师都是魔鬼吗？”
“不是魔鬼，是魔鬼的爸爸。”
“李越这次不是第一了啊，康无是不是上次第二的那个？”
“没错，他现在是我的新晋男神学习又好，长得又帅，重点还特别高冷。”
“他有女朋友吗？”
“没看见他跟哪个女生在一起，应该没有吧。”
“没有女朋友的高冷男神~~我爱了”
“封歌。”
封歌走进去，就看见康无仍然在原来的位置--门口旁边的角落里。
而前面的位置，不出所料都被占满了。
基本都在以前的位置上，换座位一点时间，都在低下头奋笔疾书。
还好，她原来的位置还在。
走过去坐下。
“容复。”
封歌转过头去看，他选择了康无旁边，中间位置。
后面的位置很空，后几排都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容复还在跟康无说：“这下你逃不掉了吧，康总”,说完发出一阵奸笑。
“不急。”
单可可站在教室外面，看着一个人进去，又一个人进去。
轮到她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眼睛酸涩的厉害。
“单可可。”
她走进去，空座位只有倒数一二排了。
容复说：“过来，坐我这里。”
他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
单可可环顾四周，好像都差不多。
就坐到容复旁边。
容复又开始碎碎念。
座位排好了。
康无向前看了一眼。
封歌的同桌，怎么还是那个男生？
换座位，也没用吗？
“座位换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晚自修。”
换完座位，不应该就放学么？
晚上十点，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走出教室。
单可可已经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在门口喊：“封歌，走了。”
容复和康无都背着书包站在门口。
封歌还在跟她的同桌讨论题目，男生靠她很近，仔细听她讲话的样子。
听到单可可叫她，两人一起回头。
“你们先走，我这还有几个问题。”说完就转过去继续。
康无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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