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和莲落三十二站在窗前,看着星盗逐渐的走进了书楼大门,莲落大袖一挥:
“哼!岂能如此轻易让你走进我书院大阵!”
只听楼下传来星盗的惨叫。
…………
一注香后,星盗夯吃夯吃走上了书院七层楼,一身考究金衣已经是一条一条的,发冠提在手里,额前还耷拉着被汗打湿的几缕长发,那还有平日抱臂冷峻的模样,不过此人平时喜怒无常,如此却也可以接受。
星盗看着窗前的莲落,喘着粗气说:“姑奶奶,可消气了吗?”
莲落又是“哼”的一声,转身坐在了窗前,继续在月光下这着簪花小楷。
星盗不知死活的言道:
“你以书法入书阵,是要以这书阵化你,还是你化作书阵?看此间的圆润如意,怕是已经通天了吧!”
莲落坐着,不为所动,语气冷冽说道:“三炷香时间,下楼!”
星盗叹了口气,暗骂了自己一声多嘴。
他看着大武,仿佛看穿了皮囊,落到了丹田道湖,他眼神深邃的说道:
“宋瀚武,我可能讨得一杯茶喝?”
大武眼神一凝,看莲落并无反应,便烫了壶茶,与星盗相对坐在莲落旁的桌子上。
星盗看着眼前那杯冒着热气的清茶,俯头闻了一下,赞了一声:“好茶。”然后自顾自的吹了吹,欣喜的品了起来。
“我不叫宋瀚武!”大武按捺不住性子说道。
星盗:“你就叫宋瀚武,本应该是金陵宋家第七子天骄宋紫衣的长子,只是不知到什么原因,宋紫衣十五年前叛出了宋家,所以你生下来便没了姓氏,连名字也只能剩下半个。”
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大武虽素来沉稳,听到这消息,也不由得乱了心神,粗了几口气。
大武转头看着莲落三十二问到:“他说的是真的吗?”
莲落叹了口气:“两年后,去金陵吧,自己去看一看。”
大武看着莲落如此反应,转过了头,不再言语。
静室静了下来,只有莲落簪花小楷的漱漱的落笔声和星盗的品茶声。
“问吧!你应该有很多疑问。”星盗看着心神已经乱了的大武说道。
大武吸了口气,抚了抚躁动的心情,问道:“我的事,你都知道?”
“都知道!”你丹田道湖的碧波,小绿,还有你父亲教你的体修之法,我都可以告诉你,我甚至还能亲自教导你,只是之后,你需要帮我一个忙!”
星盗放下茶杯,缓缓说道。
“这,便是你今晚来这的目的吧!”小武语气凝重,仿佛他已经看透了星盗。
“哈哈哈哈哈,我对你很满意,比前几个都满意,不是你比他们多了什么,而是你比他们更无知,无知者无畏,无畏者勇!
我要求你做的事,最需要的恰恰就是勇气。”
星盗突然高兴的起来:
“还有,你刚才说错了,这不是我今晚的目的,是我从沉睡中醒来的目的,而且是你,将我从沉睡中唤醒。”
大武看着衣衫褴褛原先略显狼狈的星盗,此刻他提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这个人,不容于这个世界,游离于规则之外。是因为他不屑,他觉得这个世界不配!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大武说道。
“没有!”星盗答道。
“这个世界只有我,哦不,还有一个正在冰山里睡觉,我们两个才能回答你的疑惑,让你能够开始修行之路!”
大武看着此刻显露出兴奋之意的星盗,没有丝毫的办法,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是天生的赢家,无论开局有多惨烈,最后赢的肯定是他们,而无疑,星盗就是这种人中的佼佼者。
“好吧,我答应你。”大武道。
“你发一个道誓!”星盗道。
所谓道誓,以本命道物做誓,赌的是自己此生的修道生涯,一旦违背,念头不再通达,世界意识不再承认,这一生的修行,都付之东流,死后神魂天地不收,只能自己溃散,可谓是这片天地最决绝的誓言。
莲落放下了笔,皱着英气勃勃的眉看着星盗,表达自己此刻十分的不满,书楼大阵隆隆,仿佛随时都能启动。
星盗不再看面色挣扎的大武,转头看着莲落说道:
“这阵法虽然连天都敢欺骗,连天都能蔽住,我却不在这天中,不是此间人,我如今入了这阵,你又如何能杀我,顶多阵毁我轻伤,只是这阵毁了,凭谁护的住书院?”
这霸道的话一出口,霸道的莲落三十二也只能不那么霸道。
面色挣扎的大武摆了摆手,意思是让莲落三十二不再插手。
“我想好了,我发。”
说完毫不犹豫,道湖那一线起,划破额头眉间的一条线,有血溢出,大武用食指一抹,于另一个手手心一点,两手相交:
“我大武今日许星……”
正说间,星盗挥手打断了大武:“啊,算了算了,我信你了。”。
大武与莲落三十二看着星盗,心头却都泛起了沉重,此人心智,已然近天。
这才是真正的道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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