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作业,已经快十点了,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剩下一点时间也背不了文言文了,于是便要睡觉。
我去上厕所,突然想起来泊言的问题,便回房间里面,再带她去厕所,期间我嘱咐她小声点,有问题就躲手表里面。
然后我就在门外等着,过了一会她好了我就拿着手表光明正大地回房间,说了声晚安后我就关上门。
“出来吧。”我说,然后整理了一下床铺,她搜地一下稳稳降落在床上,那乖巧可爱的样子让人心生好感。
泊言看着我眨眨眼睛说:“这次你还要睡地上吗?”
我撇了撇嘴,很无奈地说:“也行吧,我还是睡床上,不过呢……”
我说到一半,从桌子上面拿出一大块木板,那我之前要做手办找国伟拿的,还没排上用场。
虽然说不能整个人都隔离开,但还是可以分开半个身子,一定意义上保障了安全。
木板竖在床的正中间,然后我拜了拜手,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睡里边你睡外边,醒来就把木板拿走吧。”
泊言低着头没看着我,心情似乎很低落,连哦一声都没有。
我看她这个样子很奇怪,问:“小丫头,又怎么啦?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泊言抬起头来两眼可怜样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嫌弃我?”
噢,我的上帝啊,这个家伙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嫌弃她呢?
我无奈地解释:“丫头,要是我真的嫌弃了,你已经不能在这里住了。”
我真的很难想象,她原先的气质是高贵优雅,现在怎么就成了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猫咪了呢?
泊言脚自然地垂向地面,我的床因为加了床垫,里地面倒也是挺高的,她似乎很纠结地用脚左右互搏起来,问我:“那你不是要把我送到国伟那边吗?”
说到这一点,我确实无言以对了,我之前好像确实是要把她扔国伟那边,我点点头,捂着脸说:“不是啊兄弟,我们这是男女授受不亲。”
泊言嘟着嘴很无奈地同意了我的话,她问:“你不是你是我的家人吗,那为什么还和我这么见外?”
我愣住了,家人?我好像说过。这个时候我特别想扇以前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乱说话呢?
但是聪明的我马上说:“对啊,我是你爸,你是我女儿,就这样子。”
正当我沾沾自喜的时候,泊言突然嘟囔说:“我还以为是兄妹呢。”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丫头心里面想着什么呢?我问:“你几岁了?”
泊言撇着嘴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她说:“应该也没多大吧,三十七岁了。”
三十七岁!我……我一下子就傻眼了,眼前是一个三十七岁的大龄少女?还是大龄少妇?
她们星球的人真是奇怪啊呵,三十七岁的人长十五六岁的模样,真的是个个都是天山童姥呵。我要是在那边是不是就是百岁老人了?
疯了,这世界疯了。
泊言见我这样子连忙摆手,她解释说:“不是的,我是按我们星球上的时间算的,我们的计时单位和你们不一样,我刚说的是我们星球的单位。”
诶,吓得我,我怼泊言说:“那麻烦你下次换成地球单位可以吗?计算机我还是有的,不要吓我了。”
突然间我转念一想,万一她年龄更大怎么说,万一她们星球真的是天山童姥,她已经百来岁了呢?卧槽,细思极恐。
我刚要制止她说出年龄,她的年龄就似一个钢镚一样蹦了出来,十五,十五?我愣住了,她,十五?比我还小?
“诶嘿嘿嘿,你还真的是我女儿?”我傻笑着说,饶头心里面想着:比我小一岁,还行呀。
泊言看着我傻乐的样子,她也开心地笑着说:“那我们可以把木板拿开吗?”
我看了一眼木板,再看了眼前盯着我看的漂亮的泊言,仔细一想,心里面觉得有些猫腻,摇摇头说:“不行,我还是你爸爸,辈分不能乱。”
泊言撒娇似的抓住我的手摇摇摇,好像能摇下大红包一样,还哼唧着“不嘛不嘛,隔着木板睡不舒服。”
我皱着眉头大吃一惊,这丫头这样子肯定不简单,就拒绝她:“不行,辈分不能乱,隔着木板睡好一点。”
泊言瞬间安静下来,鬼知道她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挑战我的底线,反正我的底线是不可能破的,她就是死我面前,我也……我也一定会打120的。
在我如临大敌地防御着泊言的下一波进攻,结果她啥也不干,就低着头不说话,我觉得奇怪,就蹲下去看她在干嘛。
她在哭?她眼里缀满了眼泪,一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色里满是悲伤,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免也有些同情。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我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泊言见我问她,喘着哭腔糯糯地说:“以前,我和我的族人也是这样子一起睡,冰冷冷的机器隔开了我和我的族人。”
这个时候泊言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捂着头哭着说:“在冰冷的陨石到来的时候,他们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再也不想让我在意的人离开我,我不想在睡梦的时候我喜欢的人就……”泊言这个理由让我哭笑不得。
我安慰她说:“放心,我们这是法治社会,很安全的,我们在中国,我们可以安心地睡觉,昂,听我的,别哭了。”
泊言梦呓一般地说:“陨石的到来谁也没有想到,就剩我一个人……”
我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底线也没什么,就把木板扔地上,很无奈地说:“丫头,我把木板拿走了,你别装了。”
可是泊言还是如魔怔一样,一直念叨着陨石,还一直哭着,似乎陷入了。
我把她抱到床上,让她把头靠到我的怀里,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说:“没事的,我是你爹,我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
几句话下来泊言倒是安静了不少,没有一直念叨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抬起头用清明的眼睛看着我,我看着她,毫不吝啬地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谢谢你。”她轻声说,话丝如一条小蛇,钻进了我的耳朵,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红了。
我笑着说:“你爹与你同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