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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后记之奉旨下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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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灵鹫山如来讲法 雷音寺悟空失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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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走后,悟空寻个僻静处,摇身一变,化做一只鹪鹩,跟在他们身后。

    阿傩道:“猪八戒喝了七日醉,明日误了听经,看佛祖如何罚他。”

    迦叶道:“那猢狲神通广大,若去太上老君那找来‘醒魂丹’不就没事了!”

    阿傩笑道:“私下灵山者,罚面壁七日。”

    迦叶道:“那猢狲取经时告我二人索要钱财,佛祖罚我们面壁思过,如今也让他尝尝面壁思过的滋味儿!”

    悟空闻听气的七窍生烟,忍不住现身喝道:“快将‘醒魂丹’交出来,不然就去佛祖那里评评理!”

    阿傩冷笑道:“去又如何?一切都是佛祖安排的。我们是遵佛旨,试试你们的禅心,想不到猪八戒原形毕露。”

    悟空道:“说得好听,我看是设计陷害我们。”

    迦叶道:“是又怎么样?”

    悟空正色道:“敢和我去见如来说个清楚么!”

    阿傩讥笑道:“直呼佛祖名讳,无尊卑长幼之分,还敢去见佛祖!”

    迦叶嘲讽道:“怒时大动肝火,暴跳如雷,哪有佛的样子!”

    悟空怒道:“你二人施阴谋诡计陷害我师弟,我看也不配住在灵山!”

    阿傩道:“孙悟空,休要张狂,这可不是你的花果山!”

    悟空从耳中掣出铁棒,托在手中幌了幌,喝道:“花果山怎样,灵山又怎样!”

    三人正争执不下,沙僧从屋中走出,扯住悟空道:“大师兄息怒,凡事好商量。”

    悟空道:“欺人太甚!我定要去佛祖处说个明白。”

    阿傩、迦叶不以为然,径自离去。

    沙僧道:“大师兄,我们初来灵山,莫要惹出祸端。此事我们还须和师父商议一下。”

    悟空道:“师父胆小怕事,如今成佛更怕受牵连,定是劝我等息事宁人。我们若忍气吞声,阿傩、迦叶就会变本加厉,此事若不说个明白,灵山就没法待了。”言毕,不顾沙僧阻拦,来到无相禅院找如来佛祖理论。

    如来正在无相禅院凝神静坐,听悟空在外喧哗,吩咐左右道:“是斗战胜佛,让他进来。”

    悟空进殿后嚷道:“佛祖,想不到西天极乐世界也有阴险狡诈之人!”

    如来道:“悟空,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知晓。我叫他二人试试你们的禅心,结果却出人意料。悟空,你虽有佛的称号,却未达到佛之境界。喜、怒、忧、思、悲、恐、惊,乃修行之大忌,若要修炼,必先除去这七情。得知阿傩、迦叶陷害你们,险些大动干戈,这岂是佛的行径!”

    悟空耐着性子道:“佛祖好能偏袒,难道阿傩、迦叶就没有错吗?”

    如来道:“他二人因前番你告他们索取人事之事心存芥蒂,今借我所托之事,伺机报复,也非修行之人所为。此番他二人又要面壁思过了。”

    悟空闻言平息了怒气,笑道:“看来一切难逃佛祖慧眼。”

    如来又道:“常言道‘心静自然凉’,你心浮气燥,是修行之大忌,如今也该戒掉陋习,否则难成大器。”

    悟空道:“弟子定当竭力改正。”

    如来道:“悟空,我这里有一粒‘醒魂丹’,你拿去叫八戒服下。今日你师徒初到灵山,诸事不予追究,日后若再犯,必加严惩。”

    悟空接过丹药,谢过如来,离开无相禅院,来到八戒住处。呆子仍鼾声大作,沙僧在一旁守护。悟空将醒魂丹塞入八戒口中,呆子立刻醒转过来。

    悟空道:“呆子,你初到灵山就犯了酒戒,该当何罪?”

    八戒起身到榻上坐了,辩白道:“都怪阿傩和迦叶引诱我,他二人害我不浅!我从师父处回来,在禅房待不多时,便觉腹中饥饿,遂出去寻找吃的,怎知转来转去也没找到果品斋供。正要回转时,却见阿傩、伽叶在前方边走边小声嘀咕道:‘整日听经枯燥乏味,若不是我们每日小酌一杯,这日子着实难熬!’我听了心中疑惑,悄悄跟在他二人身后,见他们进了一间屋子。我来到窗前,听阿傩说道:‘师弟,今日我们就喝老君送的七日香吧!’伽叶道:‘好,此酒淳香味正,我们正好尝尝。’我隐在暗处,待他们离开便进去吃了些斋供,拿了一坛酒。”

    悟空道:“阿傩、伽叶引你上钩,你饮酒破戒他们才得意。”

    八戒央求悟空道:“师兄啊,你可要救救兄弟!”

    悟空道:“佛祖念你初到灵山,今日之事也不降罪,你要好自为之!”

    八戒闻言后悔不迭,连连点头道:“今后定会严守寺规,再不敢犯戒。”

    次日清晨,师徒四人闻磬声响,与三千诸佛,三大菩萨、八大金刚、五百阿罗、三千揭谛、比丘尼、比丘僧、优婆塞、优婆夷等诸佛圣众,排成班列去往雷音寺。众仙齐聚七宝莲台之下,参见如来。

    如来环视众仙道:“汝等各归禅位,待我讲《法华经》,汝等用心领会。”

    众佛与众菩萨各归莲台,端然而坐。悟空见有两座莲台空置,示意师父坐了上首,自己坐了末位,也学诸佛的样子盘腿打座。八戒与沙僧同五百阿罗、三千揭谛、比丘尼、比丘僧、优婆塞、优婆夷侍立一旁。

    如来见众仙归位,便开始讲经说法。

    唐僧前世因不听佛祖讲法,被贬下凡间受十世轮回之苦,如今重修正果,倍加珍惜。你看他端坐莲台之上,稳如磐石,潜心听法不敢怠慢;悟空平日虽是毛躁,如今位列佛班,只得收了往日心性,此时亦是全神贯注,如泥塑般不动分毫;八戒最是乖滑,如今在佛祖面前更是卖弄精神,以期日后成佛。你看他脊背挺直,支棱起蒲扇耳,用心听经不敢马虎;沙僧自不必说,如鎏金的铜人般立在队列之中,静心听法别无他念。

    众仙屏气凝神,潜心听法。如来讲到妙处,只见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众仙齐声称赞,真是西方极乐世界。

    如来讲了二个多时辰,仍似江河之水,滔滔不绝。悟空初时尚好,久之渐觉身体僵硬麻木,额头上也沁出汗珠来,观如来无停歇之意,心中叫苦不迭。他一时按捺不住,索性在莲台上左右扭动,舒展筋骨。

    八戒也因长久站立,腿沉脚麻,却不敢乱了禅位,瞥见悟空如此,便悄悄挪动腿脚,心中暗笑道:“这猴子露出本相来了。”

    如来端坐莲台之上,慧眼如具,早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不道破。待讲经完毕,叮嘱众仙回去仔细参研,领会其中奥妙。

    众仙分班而退,各回禅院。

    悟空、八戒、沙僧因取经时日日与师父在一处,习性难改,在各自的禅房内待不多时,又齐聚到师父处。

    唐僧此时笑容满面在屋中踱步,口中只道“妙哉,妙哉。”

    悟空道:“有何妙哉?”

    唐僧见他三人到来,停下脚步,欣然道:“为师自幼熟读经书,却不如在雷音寺听经一日受益之多,真是听佛祖一番讲解,胜读十年经书啊!”。

    沙僧笑道:“师父在雷音寺听经,真是乐得其所!”

    八戒在一旁嚷道:“只苦了俺老猪,听了一日,一知半解。你们在莲台上坐着还好,老猪站了一日,脚都肿了!这日子哪有在天宫当天篷元帅时自在,着实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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