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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会发生什么,张路又是否会把握时机对小青表露心迹,小青又是否会有别的决定,都还未可知。
李重山突然主动将常月娥的手握在手里,说:“月娥,小青的事由她自己决定,不管他们回来后如何发展,我们都不要管。”
“嗯。”常月娥点头同意。
第二日上午,宋恩处理完衙门的时候回到县令府,
有人登门拜访,说是有事告知,宋恩与来人商谈了一个时辰,最后来人离开。
“爹,你找我?”宋修在下人的告知下,知道宋恩找他,便来到了书房。
“修儿,你可知之前的县令吴敛被革职一事?”宋恩边说边示意宋修坐下。
“爹,我知道此事,那吴敛肆意欺压百姓,试图联合地主想要吞没百姓田地,此等小人作风就该有此下场。”宋修只要谈起奸臣贪官,总是有些气愤。
“我刚才得知,朝廷派人调查此事,是因为一份联名信,上面印有被害之人的手印证实。”宋恩知道此消息后,第一时间决定与宋修商量,因为联名信一事还是罕见的,想不到在这小村子里,竟有如此胆识之人,更不曾这人竟有朝中之人来往。
通过隐秘的手段将吴敛贪婪敛财一事闹大,让他当众被惩处,倘若此人是出于好心,那自是无事,但反之,就会是另一股势力。
若细想,就会发现此事也是相当棘手的,宋恩眉头
紧锁。
“联名信,还附有手印坐实,看来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人也不简单,爹可知是谁?”宋修对此人颇感兴趣,他很好奇是谁能够通过这么隐晦却有效的手段暴露出吴敛的罪行。
“我已经派炎沃去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修儿,你觉得这人的心思如何?将来是否会如法炮制其他的事情,比如我们?”
也不知道是否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宋恩现
在格外担心是否会有人再次陷害他,他可以不在乎这官位是否安稳,也可以不畏惧生计一事,可一片赤胆忠心,为民请愿的心不容许被人玷污。
若是此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自己的身上,宋恩不会坐视不理,仍凭脏水沾身。
“爹,等到炎沃查出了是谁,我会亲自去处理,我绝不会再让小人有机可趁,污蔑爹爹的一身正气。”宋修紧握拳头,他会亲自去会会这个聪明人。
“修儿,此事有你出面,爹甚是放心。”宋恩举起
茶杯喝了一口说。
父子两又谈了一些目前衙门内所存在的问题,然后中午一起吃了饭。又过了两个时辰,炎沃回来了,他将所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宋恩和宋修,宋恩疑惑想出此法的居然是个已婚的妇人,不禁有些诧然,可宋修却在听到那清晰的“常月娥”三字后,更为惊讶。
原因有三:一是他未曾想到昨天路上偶遇的清秀姑娘竟是联名信的幕后操纵人常月娥,二是他意外常月娥已经成婚,三是不曾想常月娥原先是个寡妇,带着
个儿子,后来改嫁给了李重山。
可能是惊讶之处太多,宋修听到炎沃的叙述后并没有出声,反倒是宋恩的声音让宋修回神,说:“修儿,看来此事颇有蹊跷。”
“爹,我去他们家探探口风。”宋恩和在场的炎沃都没有注意到宋修说这话时的神态有了些变化,少了些冷静与淡漠。
“好。”宋恩回应后,宋修便一人走出了县令府,前往村子去常月娥的家。
正在宋修一筹莫展,不确定具体是哪家时,常月娥提着东西往前走,宋修看到后出声说:“姑娘,不,李夫人,你回来了。”
宋修本能地开口称常月娥为姑娘,但突然意识到对方已经嫁做人妇,便根据他夫家的姓称呼她为李夫人。
这一声“李夫人”让常月娥意外,因为极少有人这么唤她。看清楚后更感到奇怪,来的人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宋修。
“宋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常月娥眼眸中的诧异没有掩饰,宋修便也坦然说:“不错,我是来找你的,有事想问你。”
宋修收起眼眸中的神色,随即换上一副冷然的模样,随常月娥进了屋。
常月娥为他倒了一杯茶,放于他的面前,坐下后对他说:“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联名信是你写的,也是你让人偷偷递交朝廷的。”宋修气息沉稳,说活缓慢,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
陈述句。
常月娥眼眸流转,后来一想,既然对方是刻意上门,必然是已经知晓原委了,掩饰也无用,不如承认。
“不错,是我做的,若非那吴敛故意收购我家田地,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常月娥说的时候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所有肢体动作都在告诉宋修,不是迫不得已,不会兵行险招。
“想不到李夫人一介妇孺,竟能想到如此一石二鸟的计策,果然厉害。”见到常月娥承认的快,宋修更
加对她充满好奇,不经意就夸出了口。
话出口后,宋修才意识到好像现在不是赞许的时候,便又沉了沉色,问:“李夫人,我今日之所以来,是想问清一件事,为什么你不直接将联名书当众呈上,而是通过自己与朝廷之人的私交,悄悄送往京城?”
宋修的话里有试探的意味,常月娥听的清楚,便继续说:“倘若我正面呈上,以吴敛独揽大权的性格肯定会变本加厉,掩饰行为,那这件事就不会有最后的
沉冤得雪。”
“至于通过私交上交,公子怕是有所误解,我只是想要我们这个镇得到公正的对待,如何上交不过是计策,并不是另有图谋。”
在现代时,常月娥也不是没有看过争权夺利的电视剧,虽说自己没有身处纷杂的京城,但只要牵扯到朝廷,说话自是需要多加分寸的,这点上说,常月娥不是小白一个。
由于常月娥将宋修想问的先说在了前头,宋修接下
去的问题就不好说了,只能慢慢旁敲侧击,道:“不知道李夫人怎么看为官之道?又认为如何才是公正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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