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绝症
路卿经过各种夜宵摊子,最后停在了馄饨摊前。
“这家我吃过,味道不错。”俞琦说。
各自点了一碗,路卿抢一步扫码付了钱。
“我请你吃,今天谢谢你。”
“不用和我客气。”
两人坐下等馄饨。
不一会儿,老板娘端了馄饨上来。
碗里拥挤的馄饨浮浮沉沉。
“快收摊了,就多给你们一些。”
“我吃不完”这么多。
话说到一半,路卿顿住了,好像在哪儿说过同样的话。
“吃不完就分你男朋友几个嘛。”老板娘笑着走开了。
“他不”他不是我男人?
“吃吧,凉了不好吃。”俞琦递上汤勺。
路卿舀起一朵馄饨,送进嘴里。
馄饨瞧着多,可路卿还是吃完了。
“唔,”俞琦笑着递上纸巾,“哭过后胃口好像好了很多。”
路卿擦了擦嘴,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在打趣自己。
“送你回去。”俞琦起身。
“不用,也没多远。”
俞琦没接话,往女生宿舍方向走。
路卿无法,只好跟上。
“路卿你,”俞琦回过头来,“很喜欢拒绝人?”
路卿下意识的摇摇头,她觉得她不是。
“那为何对我,总是拒之千里?”
“真要我说吗?”路卿问。
“呃,暂时不用。”俞琦笑了,“我喜欢你,是真的。你不喜欢我,问题也不大,我会让你喜欢上我。”
路卿是个颜控,俞琦长得好看是公认的。
好看的事物,任谁都会多看几眼。
路卿知道俞琦在追自己,她在等,等自己心动的那一刻。
干柴烈火烧得快,灭得也快。
男人的厌倦总比女人的善变来得快。
所以路卿喜欢小火慢炖的感情,她比较慢热,可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她的慢热也会将对方的心炖得滚烫。
可是这样的慢热,却不是所有人都等得住的。
路边的街灯将两人的身影拉长,路卿盯着两人的影子,又是似曾相识。
“路卿今天有心事。”俞琦侧头看向路卿。
路卿没吱声,她还在盯着俩人的影子看,看得分外出神。
俞琦见她在开小差,身子微微往路卿身边靠了靠,两个影子靠在了一起。
路卿倏地转过头来,看到是俞琦,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俞琦微微凝眉,“第二次了。”
“什么?”
“没什么。”俞琦轻轻叹了声,这是她今天第二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送路卿回到楼下,路卿对着他摆了摆手,“再见。”
俞琦站在原地,见她刷卡要进去,俞琦冲她背影喊了声,“晚安。”
路卿推门的手一顿,回过头去,浅浅一笑,“嗯,晚安。”
按电梯的时候,路卿手在抖。
她发现自己今天真的魔怔了,为何总能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就连方才那声晚安,她好像也听到了。
那声音缱绻温柔,清清浅浅的在她耳边回荡。
次日,杨欣把路卿叫醒,“不是今儿个要回娘家吗?还睡?”
路卿睁开眼,某人还真是精力旺盛,昨夜大醉一场,早上还能坚持起来去晨跑,实在是佩服佩服。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
推开门,肉肠扑了过来。
吓得路卿往后跳开好几米远。
老母亲抱起失落的肉肠,“它一听到你脚步声就扒拉着门了,你这什么反应,也不怕伤了它的心?”
“”路卿欲言又止,不应该啊,肉肠有多爱她,她就有多疼爱肉肠,全然没有躲开的道理。
路卿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莫不是哪里出毛病了?
又是幻听,又是举止怪异。
路卿走过去,老母亲将肉肠塞到路卿怀里,“给我好好哄它,瞧瞧,小眼神都焉了。”
路卿有些抗拒,她不怕狗,但总觉自己不应该靠它这么近。
路卿没摸一会儿,就偷偷的把它放下去了。
“过来吃饭。”老娘盛满饭。
路卿笑嘻嘻的上了桌。
全是路卿爱吃的。
“喝点蛋羹,放了虾仁。”老母亲将蛋羹推到路卿跟前。
蛋羹滑溜溜的,路卿轻轻舀了一勺,含在嘴里。
味道还是熟悉的味道。
却不知是不是因为蛋羹太烫了,烫着了路卿的舌头,烫花了路卿的眼睛。
那眼泪跟蛋羹里的豌豆似得,“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整的路卿自个儿都莫名其妙了,揉了揉眼睛,手上全是眼泪。
“你也不知道吹一吹,烫着了吧?烫伤了没?”老林慌了,急忙抽了几张纸巾,按在了路卿的眼睛上。
纸巾不一会儿就被眼泪晕开了。
“舌头吐出来我看看。”老林开始掰路卿的嘴巴。
路卿吐出舌头,“还真红了,我给你倒杯温水。”老林急忙起身。
见老母亲进了厨房,路卿的眼泪掉的愈发肆意。
路卿戳了戳心口,那儿一阵一阵的发疼。
吓得路卿脸都白了,卧槽,我该不会是得绝症了吧。
一顿饭后,老林让路卿牵着肉肠出去溜溜。
埋怨路卿怎么几日不回来就和肉肠生分了,哪有这样做姐姐的。
于是路卿姐姐,拉着肉肠弟弟出门遛弯去了。
午后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确是个饭后闲散的好时光。
与其说是路卿溜狗,倒不如说是肉肠在溜路卿。
路卿漫无目的的跟着肉肠走着,肉肠往东,路卿就不会往西。
肉肠最后停在了一家烤肉店门前,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走了。
“”路卿拉着它坐在了店家边上的长凳上,“你就闻闻吧,闻饱了咱们再回家。”
肉肠“呜”了一声,趴下了。
这时飘来一阵醉人的酒糟香气,路卿回过头来,是“陈婆酒酿羹”。
耳边又开始响起说话声。
“唔!这个,这个。”
“和我家边上一阿婆做的酒酿羹一模一样。”
他好像笑了,轻柔道了声,“小酒鬼。”
应该都是被酒香勾的,鼻子发酸的想掉眼泪。
肉肠挪到路卿脚边,抱住了她的腿。
路卿揉了揉肉肠的脑袋,眼泪模糊了视线,路卿哽咽道,“肉肠,我好像真得绝症了,你别和妈说。”
肉肠舔了舔路卿的手,热乎乎的。
晚饭路卿草草结束,就回房躺着了。
她怕与二老多待一会儿,她就绷不住了。
路卿觉着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莫不是自己有双重人格?
应该是三重,脑子里他们还对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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