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
路卿不知何时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窗外晚霞火红一片。
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不见阿湛同学。
路卿缓缓开门,小凤仙正倚在楼梯口,见到路卿,开心的迎了上来,“阿卿!”捧住路卿刚睡醒的小脸蛋,使劲搓了搓,小脸暖烘烘的好舒服。
小凤仙笑得暧昧,“昨夜你可称心如意了?”
路卿一想到昨夜,就痴痴的笑了,“挺好的挺好的。”
小凤仙激动的替路卿号了号脉,尔后剜了她一眼,“脉象平稳的跟什么似的,本还想给你补补的”
小凤仙痛心的捶了捶胸口,“如此迷情的夜晚你们都能错过,真想开了你们脑子看看,装的都是什么,浆糊吗?”
路卿嘴角还挂着笑意,“阿湛呢?”
“哦”小凤仙这才想起她为何站在门外等路卿了,将袖子里的一只镶着银边的小锦盒塞路卿怀里,“喏,你家小厨子说要给你的。”
路卿捧住锦盒,“这是什么?”正要打开的时候,小凤仙手指按在上面压住了,“你,你,你等我走了再打开。”
路卿疑惑的抬起头,小凤仙不知道溜哪去了。
缓缓打开,里面卷着一张牛皮纸,系着小红绳,路卿解开绳子,推开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路卿正奇怪呢,前后翻了个面,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正要卷回去的时候,页头开始显出乌金色的字迹来。
“路卿。”
路卿眨了眨眼睛,字显现得愈来愈快,这是阿湛写得?
挥毫如流星,落纸如云烟。
路卿轻轻摸了摸他写下的字,写的可真好看。
看到后边内容,惊得路卿钻回屋里,靠着门,紧紧抱住信纸。
心脏贴着那页纸跳得厉害。
阿湛说,没等你醒来就走,是怕见到你喜盈盈的模样又不舍离开了。
阿湛还说,等我回来,就寻个依山傍水,冬暖夏凉的去处,开路卿喜欢的小酒馆。
阿湛最后说,等我回来,我就娶你。
路卿小心的瞄了最后那一句,又按回胸前,大口吐气,“呼”
“阿卿”阿竹轻轻拍了拍路卿靠着的门。
吓得路卿差点腿软跪地,“干干嘛。”路卿带着哭腔,呜咽了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阿湛同学回魔域了
。
“阿卿”阿竹听到路卿的呜咽声,摸了摸门,安慰道,“大冰块,应该,很快就,回来的。”
路卿开了门,眼底红红的,她知道,阿湛此次回去,等待他的不知又是何等可怕的境遇。
路卿心疼。
“咦”谢殊进楼的时候,发现里边怎如此安静,瞥见楼梯上的碧影,“花满楼的人都去哪儿了?”
阿竹走到栏杆处,往下一瞧,见是谢殊,“啊你来啦。”
煮了花茶的小凤仙见到谢殊身后的止墨弟弟,眨了眨眼,迎了上来,“楼主携众姑娘回娘家去了,不知何时归来。”
说着,小凤仙坐了下来,给他们二人斟了杯茶,“坐呀。”
路卿扶着楼梯缓缓下来,神情恍恍惚惚的。
“阿卿来喝茶。”小凤仙对路卿招招手。
路卿点点头,走过去,闷声喝着。
谢殊见路卿无精打采的模样,扫视静悄悄的四周,牵唇浅浅笑了,“卿卿,昨日提的凶案,你可有头绪了?”
路卿托着下巴,摇了摇头。
“怕是无头案了,”谢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不过,另一桩,卿卿可否帮忙?”
路卿抬眼看向谢殊。
“京中来了一术士,兜售各种灵符。”谢殊瞧了止墨一眼,这傻孩子到现在已经喝了四杯花茶了。
“可好喝?”小凤仙又替止墨倒了一杯,笑靥如花,“不是我吹,花茶只有我泡的最好喝。”
谢殊见止墨喝的起劲,轻抿了一口,花香四溢,唇齿留香,的确是好茶。
“是灵符有问题?”路卿问。
谢殊点点头,“卿卿真聪明。”
“大前天是一赌徒,昨日是赵府小妾。”谢殊一杯喝尽,小凤仙正要替他倒一杯,止墨接了过来,“我来就好。”
“都是因为烧了那灵符?”路卿想起那赌徒的空碗里有纸屑灰烬。
“唔,没确凿的证据,奈何不了那术士,所以便想请卿卿来帮忙。”谢殊此时心情特别好,杯中的花茶好像浸了蜜,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好。”路卿点点头,应下了。
既然要等阿湛回来,总要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路卿醒来都没吃什么,饥肠辘辘的紧,谢殊大人一高兴,就请大伙儿下馆子。
去的是京中出名的酒楼,揽月楼的旗舰店——望月楼。
后来路卿才知道,这些都是谢殊同志的产业,看来他很喜欢将楼捞空看月亮啊。
容音姑娘也回来了,亲自出来迎的谢殊。
路卿盯着一桌子的佳肴,罪恶感油然而生,怎能趁阿湛同学不在,和男二大大吃饭呢?
这边想着,这边咬了一口腊翅,“呜,这腊翅好入味!”
“姑娘喜欢?容音等会让后厨给姑娘打包一份。”容音为谢殊倒了杯小酒。
“好啊!”路卿开心的点点头。
小凤仙桌底下的手捅了捅正在吹白豆腐羹汤的阿竹,阿竹举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只听小凤仙心下道,阿卿与师父其实也挺般配的,而且,师父也喜欢她喜欢的紧,阿卿将他们二人都收了也未尝不可。
阿竹正凑到勺子边,噘着嘴要试试温度,听到小凤仙最后一句,猛地一吸,烫的他从凳上跳了起来,吐着舌头,“啊啊啊”的满场打转。
小凤仙急忙将阿竹拖出去,生怕他舌头吐着吐着就伸长了,都不用去收那什么术士了,第一个先把我们给收拾咯。
小凤仙将阿竹拖到后院,舀了一瓢凉水,阿竹脑袋移过来,吐着的舌头泡在了水里,“酥,服。”
“别说话,好好泡着,仔细咬着舌头。”小凤仙端着水,翻
了翻白眼。
小凤仙瞧了眼水里扭来扭去的长信子,不禁发毛,抬头望着新月埋怨道,“你说你瞎激动个什么?”
阿竹舌头开心的在水里荡来荡去,听到小凤仙说的,“嗖”的一下缩了回来,“发发,”本来就说话口齿不清的阿竹更口齿不清了,“腻服囊”
小凤仙按住了他的嘴,“好好说话。”
阿竹将舌头重新泡回去,心道,花花,你不能,这么想,大冰块,不同意,的。
不仅不同意,阿竹隐隐觉得,以大冰块那可怕的占有欲,他肯定会杀了阿卿师父。
因大冰块离去时,看自己的眼神。
阿竹现在想起都直打颤,他大概能猜出大冰块想说什么了。
若是路卿少了一根头发丝,你也不用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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